項曉禾準備帶長孫烽夜去見柳嵐楓,結果,柳嵐楓就來了……
他沒有進來,而是在院外等著。
項曉禾看到他在門外,就立刻過來了,「柳嵐楓,你來得正好!」
說著,把門打開了。
柳嵐楓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眼看到了跟在項曉禾身旁的長孫烽夜,不由驚愣,與長孫烽夜對望了一下,開口道︰「夜叔?」
長孫烽夜眼里透著光芒,「黯憂?」
項曉禾︰「?!!」
柳嵐楓還真是……
蕭黯憂?
「夜叔,你怎麼在這里?」柳嵐楓走近了兩步。
「我是听說你被人追擊入了荒莽,之後再無音訊,就來找你了。」看到蕭黯憂,長孫烽夜還是有些激動的。
項曉禾讓他們有什麼話進屋再說,就把他們請入了屋內。
柳嵐楓,也就是蕭黯憂,坐了下來,接過項曉禾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然後與長孫烽夜聊了起來。
他說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還說自己逃到西滄之後,是被項曉禾救的。
听了之後,長孫烽夜不由嘀咕了一句,「你們兩個,倒是有緣……」
項曉禾杵在一旁,听著他們的聊天。
眼楮,卻一直落在柳嵐楓,不,蕭黯憂身上。
這家伙……
名字果然是瞎編的!
關鍵是,他明明看過那把匕首的,竟然沒有吭聲說匕首是他的?
故意的吧?
項曉禾打算,等他與長孫烽夜聊完了,自己得與他談談。
蕭黯憂與長孫烽夜在自顧自談著,倒也不介意她就在一旁听著。
「你懷疑那些人是駱則歸的?」長孫烽夜皺眉。
「沒錯。」蕭黯憂道,「他可能知道我私下與太子有接觸,所以,就想對我下殺手。」
「那些殺手,還挺厲害的,不然,我也不會被逼到這里來。」
他之所以抵達西滄,完全就是因為無路可走。
長孫烽夜沉默。
片刻之後,道︰「確實,除了駱則歸,也不會有別人了。」
蕭黯憂道︰「駱則歸這混賬,害了我們蕭家,我——不會放過他的。」
蕭家的沒落,全拜駱則歸所賜!
當年,蕭家就是因為被駱則歸陷害,才被全家發配去南臨省的荊天府。
南臨省的荊天府,環境極端惡劣,被發配到這種地方來,日子的艱難可想而知。
長孫烽夜點頭,道︰「這一筆賬,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夠跟他清算,讓他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听著他們的談話,項曉禾大概了解到了他們與駱則歸的仇怨。
不管是蕭家,還是長孫烽夜,因為與駱則歸不對付,駱則歸看他們不順眼,就依仗著皇上對他的信任,編造證據,陷害他們,從而讓他們遭到了無端的懲罰。
長孫烽夜是被關在了南臨省的一處山牢里,要不是項曉禾,他估計永無見天之日。
蕭家則是被全員發配去了南臨省的荊天府,在惡劣的環境里過著極為艱苦的生活。
項曉禾想起來了。
當初遇到那支抬棺的隊伍,就是被發配去荊天府路上的蕭家。
當時,她與還是少年的蕭黯憂見過一次面,蕭黯憂還送了她一把匕首,給她護身。
這把匕首,她一直帶著。
不是她想紀念什麼,而是——這匕首確實挺好用!
因為好用,所以,她才一直帶著。
在此期間,她甚至沒有想起過那送她匕首的少年。
沒啥好想的呀!
她覺得,少年當時可能就是見她孤身一人,在外不安全,才把匕首給她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她沒有想起少年。
少年也沒想起她。
他們相忘于江湖。
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竟然又遇到了?
還是在西滄?
不過,他改了名字,叫柳嵐楓。
所以,她並不知道,這家伙就是曾經贈匕首于她的那個少年。
至于蕭黯憂有沒有認出她——
她覺得,應該是認出來了的。
只是不說而已。
就連長孫烽夜都能認出那是他的匕首,他自己看了,不至于沒有認出來。
而且,他這樣的匕首,應該也是不會隨便送人的。
這匕首,這麼好使,項曉禾自己都愛不釋手呢,他又怎麼會隨便送人呢?
當初之所以會送她,估計就是陰差陽錯吧?
有時候,有些行為,是沒那麼容易解釋的。
听著他們的對話,她感覺得出來,他們二人的情感還挺好的。
也不奇怪,長孫烽夜那可是蕭黯憂父親的拜把兄弟!
以前,在山牢的時候,長孫烽夜就有說過,蕭黯憂小時候的一些本事,還是他教的呢!
她也看得出來,蕭黯憂對長孫烽夜還挺尊敬的。
等他們聊完,項曉禾咳了一聲,然後盯著蕭黯憂,「柳嵐楓,你其實……一早就認出我了,是吧?」
蕭黯憂點頭,「確實。」
跟著解釋,「因為,這樣的匕首,我至今也就送出了這一把,看到了匕首,我就知道,你便是當年從山坡上與石頭一塊滾下來的那個小姑娘了。」
說起這個事,項曉禾還有點囧。
那會,她窩在石頭後面,石頭卻忽然朝坡下滾去了,她也一個不慎,跟著滾下,差點把人家的棺材給撞了!
那個場面,還挺尬的!
好在,當時,對方沒有追究她。
「呃,你就沒有想過,匕首到了我的手後,又會易主嗎?」她疑惑,「怎麼就憑著匕首,就認定是我了?」
蕭黯憂道︰「因為,我記得你的樣子。盡管幾年過去,確實有了一些變化,但也不至于認不出來。」
項曉禾︰「……」
她在心里哼了哼,然後道︰「那你看了匕首,怎麼不提此事?」
蕭黯憂想了想,道︰「我覺得,沒必要吧,說了,又能怎樣?」
確實不能怎樣……項曉禾皺眉,一時間有點無話可說。
是啊,說了,又能怎樣呢?
敘敘舊?
她與他之間,在過去,本來就是一面之緣,哦,還有一份「贈送匕首」的微弱情誼。
這有啥可敘的?
要說可敘,其實,也有得敘。
但說沒啥可敘的,好像,也的確如此?
見他們兩個一時都不說話了,長孫烽夜打破沉寂,看著他們,道︰「我看,你們其實還挺有緣的。當初,黯憂送了禾禾匕首,後來,禾禾又救了黯憂。而且,你們之間,還有我這個紐帶——你們與我,都有著一段緊密的關系!」
蕭黯憂道︰「夜叔說的沒錯。」
看著項曉禾︰「項姑娘,遇到你,是我的榮幸,謝謝你前陣子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