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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弈日清晨,天蒙蒙亮,空氣中彌漫著薄薄的霧氣。此時紅日尚未躍出地平線,但早已有清潔工起身,在‘桃園’的大街上清掃著垃圾。

‘桃園’之外,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帶著近千名銀甲武士沿著‘桃園’的圍牆奔跑著,一邊跑一邊喊著口號︰「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那些住在‘桃園’中的富豪們早就習慣早起的生活,听到那震天的喊聲,不由地登上自己所住院中的樓頂看喊聲處看去。雖然老遠只能看到那些晨練之人的身影,但那些富豪還是忍不住贊道︰「如此勤奮,紀律嚴明,這‘桃園’之主果然不簡單,真想見識一下此人啊!」

贊嘆歸贊嘆,大清早起來還是要弄點吃食,眾多富豪們都吩咐下人去準備早餐。

早餐,當然是以長生酒樓提供的包子,八寶粥,糊辣湯為主,作為‘桃園’之主,陳長生早就計劃好這一切。他為這些富豪們所預備的早餐,全都是精工細作,用料加工樣式的制作都是嚴格把關,當然,這個價錢嘛,也是貴得離譜。但這些富豪們哪個身家沒有個幾千萬金幣呢?更多的都是身價億萬的大富豪,對于這點小錢自然不在乎。

當第一縷暑光照射大地之時,‘桃園’門口迎來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這一行人皆一身黑色色飾,或是空手,或背著大劍,有的提著長槍,或是扛著斧錘,行色匆匆。

‘桃園’門口,大熊一邊啃著包子喝著糊辣湯,扭看了看來人,自顧自地吃著早餐,嘴里含糊地說︰「進園之前,先解下兵器。」一手指了指身後的‘解劍室’,道︰「兵器放解劍室里就行了。」

「什麼狗屁規矩!」一個黑衣大漢囂張地說了句後,扛著斧頭便要硬闖‘桃園’。

忽然,眼前一花,一個銀甲武士擋住了去路,那銀甲武士一邊將一個包子塞進嘴里,一邊道︰「听不懂人話的就免進了,‘桃園’里不允許帶寵物進去!」

「你!」那大漢憤怒異常,揚斧便要給面前的銀甲武士來一斧,卻被身後的一個文士打伴的中年人拉住,只得忿忿地退回去。

向大熊拱了拱手,中年文士吩咐眾人將兵器解下,放于‘解劍室’內,隨後進了‘桃園’。

大熊扭頭看了看漸漸走遠的眾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仍舊自顧自地吃著早餐。

一行黑衣人進入桃園後,只看到少數店鋪剛剛開張,還有許多人推著小車在大街上叫賣著。不時有許多人跑著一輛輛小車跑去,付了錢提著一個個紙包又跑回去。中年文士向身後的一個青年問道︰「查爾斯,你去問下,看賣的什麼。」

那青年點點頭向一輛小車走去。

先前那囂張大漢頗有些不滿地問道︰「主人,為什麼不去洛林城本城,反而住在這里?這里雖然景色不錯,但咱們又不是來看風景的。」

中年文士轉過身,狠狠瞪了大漢一眼,怒道︰「就知道惹事生非的家伙,不知道事情就不要多嘴!咱們來的比較晚,我早就派人打听過了,那些北上的富豪們大多數都住進了這‘桃園’。難道你認為我身份還比不上那些富豪嗎?」

大漢一驚,渾身冷汗淋灕,不再言語。

不一會,查爾斯跑回來,道︰「主人,那小車賣的是包子。」

「包子?」中年人疑惑地問︰「就只有包子?」

「是的,只有包子。」查爾斯恭敬地道。

中年人也听說過包子,雖然歸途河以南的地方還沒有賣包子的鋪

子,但各勢力在北方都還是有人的。中年人扭頭看了看,發現右手邊不遠處有一個小花園,里面石桌石凳還算清潔,便道︰「查爾斯,去買點包子來,咱們也嘗嘗,看看這傳說中的包子是不是真的美味異常。」

隨後,查爾斯跑去買包子,中年人帶著其他人走向那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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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人工湖邊,艾琳娜一家,還有達芙尼一起正吃著草餐,陳長生與蛇皇在一旁的草地上打著一套奇怪的拳技。

這套拳技被陳長生稱為五行拳,分金,木,水,火,土五行。金銳利,木平緩,水柔和,火霸道,土厚重。蛇皇僅僅是這一套拳技便學了一個多月才完全學會,打得也是有模有樣。這套拳拳勢不快,便每出一拳動是震蕩著空間,隱隱傳出破空之聲,拳之所過,風吹草伏,氣勢驚人。

陳長生打完一套拳,收功後,看著蛇皇打拳,笑道︰「蛇皇老大,今天你又進步許多啊。」

「呼!」蛇皇亦收功,長吁一口氣道︰「財迷啊,你這套拳實在是博大精深啊。我每打一遍,都覺得自己對天地奧秘多了一會理解,總感覺好像明白點什麼。」

陳長生驚訝地看著蛇皇,半晌才說︰「難道,你已經能明白五行真諦了?」

蛇皇搖搖頭,自嘲地笑道︰「五行真諦哪里有這麼容易理解啊!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天地五行,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呢。如你所說,五行乃是構成天地萬物的本源,那豈是能輕易理解的?不過我相信,只要持續下去,終有一天,我可能悟出點什麼,即使悟不出五行本源,但間接使用,還是不成問題。」

「哦!」陳長生瞅了瞅蛇皇,這幾天蛇皇跟以前有些不一樣,胡子也剃掉了,頭發弄得油光發亮,衣著也講究了許多。其蛇皇身上,隱隱有一絲天地元氣流轉于全身,形成絲絲霧氣籠罩著蛇皇,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陳長生不由地鄙視道︰「我說蛇皇老大,這幾天你可打拌得不錯啊,挺光鮮的,難道準備結婚了?」

仿佛被陳長生說中了一般,蛇皇臉紅的跟猴一樣,扭捏地低著頭,挺不好意思的。

飯桌旁,達芙尼剛送到嘴邊的一個包子「啪噠」一聲掉在桌子上,羞澀萬分地低下頭,臉上紅霞滿天飛。

艾琳娜嬌笑道︰「呵呵,達芙尼姐姐,結婚這麼大的事,也不事先通知一下,要罰你哦!」

「你個死妮子!」達芙尼一邊裝作嗔怪,一邊在艾琳娜腰間搔癢,兩女鬧作一團。

陳長生拍拍蛇皇肩膀,道︰「行啊老大,速度不慢啊,準備啥時候辦事?」

蛇皇一愣,道︰「辦啥事?」

陳長生忍不住給蛇皇來一腳,笑罵道︰「還能辦啥事?喜事啊!」

「下,下個月……」蛇皇頗為不羞澀地道。

陳長生哈哈大笑了半天,道︰「好好,那本少爺得提前準備一份禮物了,恩,準備點什麼呢?」陳長生皺眉思考起來,忽然,眼前一亮,道︰「要不,給小佷子來幾件嬰兒裝?」

「噗!」艾琳娜與達芙尼同時把喝進嘴里的八寶粥吐了出來,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好意思。艾琳娜已經懷孕七個月了,達芙尼據說也有兩個月了,‘桃園’近來可是好事連連啊。

陳長生與蛇皇兩人走過來,坐在桌邊吃起早餐,兩人都是包子糊辣湯,那種辣味的對于兩人來說還是很合口味的。

忽然,陳長生目視西方,一個黑色小點迅速接近,不多時便到近前,停在陳長生肩上。

「嘿嘿,小金,好久不見了。」跟肩上的金絲雀打個招呼,從鳥腿上取下一個紙筒,陳長生看了看,臉上陰晴不定。

蛇皇道︰「財迷,出什麼事了?」

陳長生沉思半晌,方才說︰「我那一萬手下,被困在無盡之森了。」

「什麼!」蛇皇放下手中的包子,也沉思起來。

如果被困在別的地方倒還好說,殺過去救出來便了。但無盡之森,卻不是輕易去得的,萬一進去踫到什麼萬年老怪物,那可是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別說陳長生了,就連蛇皇這個大高手都不敢輕易進入無盡之森,他陳長生,去了又能如何呢?可不去的話,那一萬手下怎麼辦?

「現在情況怎麼樣?」蛇皇問道。

陳長生搖頭嘆道︰「哎,現在他們被困在里面,外面守著二十萬大軍,出也出不來。他們糧草已經不多,最多再堅持三日。雖然森林里有野獸可以打,但他們也不敢往深處去。南面是歸途河,北面山道被堵死,三日後如果再出不來,可能會全軍覆沒!」

蛇皇不語了,還有兩天拍賣會就要開始了,這次的拍賣會最少會開三天,如果陳長生不在,那少了背後主事之人。如果自己不在,安防力量上,又顯薄弱,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好事壞事都趕一塊去了。

蛇皇問道︰「那現在怎麼辦?你我都走不開啊。」

陳長生道︰「只有一個辦法,向馬其頓施壓,讓他們撤軍!」陳長生也不取紙筆了,直接咬破手指,在那張紙條後面寫道︰夜劫馬其頓王宮,逼迫退軍!

蛇皇看著那一行字,心驚肉跳地,猶豫著道︰「財迷,這樣太冒險了吧,馬其頓王宮里,究竟有多少高手,你我都不清楚,走這一招,無疑是讓你的手下們送死!」

陳長生無奈地苦笑道︰「的確是這樣,但我別無選擇!如果讓那一萬人去等死,會讓其他弟兄們寒心的。或許,這就是亂世!」陳長生起身走到湖邊,憤恨地道︰「這該死的亂世,你不為惡有人為惡,你不欺人人欺你!想要生存,就要有強大的實力,以震懾天下,讓所有人都怕你,敬你,躲你,向你臣服!龍七他們或許真的是去送死,但他們死得其所,他們的家人,我會當成自己的家人,他們的孩子我會當成自己的孩子。犧牲他們幾個,換來一萬人的存活,相信他們會理解我的。」

跟陳長生在一起時間長了,蛇皇發現自己亦變得更像是一個人類了,像人類一樣開始多愁善感,像人類一樣重情重義。陳長生每每說話都會給蛇皇帶來很大的感觸,讓蛇皇對于人生的理解有一些變化。

仿佛想了許久,蛇皇一拳重重擊大石質桌面上,道︰「財迷,劫王宮之事交給我去吧,一天時間,只要一天,保證完成任務,帶去幾個人,我還原封不動地帶回來!」

達芙尼與艾琳娜知道自己插不上嘴,便悄悄地收拾起碗筷退下。

陳長生有些激動地看著蛇皇,一拳用力捶在蛇皇肩上,道︰「大哥,拜拖你了!」

蛇皇笑了,他這是第一次為陳長生做點事,可他竟然感覺有些開心,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蛇皇的身影消失在無盡的蒼穹之中,陳長生身形一閃,出現在自己的院子里,取出紙筆寫了幾行字,綁在一只鷂鷹腿上後,將鷂鷹放飛。單單是去劫王宮,陳長生覺得還不夠,他準備給馬其頓來點更猛然的,讓馬其頓知道什麼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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