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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話 鮮紅的白雪

本來清晨的天空應該是灰蒙蒙的一片,猶見初生的太陽帶著幾分半遮半露的陽光,可是現在,天空呈暗紫色,大片的烏雲停留在科勒姆城鎮上空,雲層積壓使人感覺透不過氣,又帶著幾分悲壯的色彩,雷鳴電閃之間帶著火花,使山下的平民望而生畏。

光是科勒姆城鎮就已經出現了這樣奇特又詭異的景象,山下早起的平民見狀,紛紛奔走相告。

「你看那天色是怎麼了?」

「什麼啊?」另外一家人才剛剛打開窗,睡眼惺忪地望天,頓時被嚇精神了,「哎呀媽呀,這是變天了吧。」

零零星星的鄰居也被吵醒,「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都隱隱感覺到要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可是提瓦特大陸已經和平了近百年,眾人也不會想到什麼。

一個梳著馬尾的熊耳朵少女說道,「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吧,你們先進屋吧我去找祭司大人問問,或許她知道些什麼。」

那是緹米,一個普通的科勒姆城鎮住店的小老板。

如果是從來沒見過神使,也沒有見過魔法的使用,估計不會想到,但是她確實見過了,還見過了冰霜魔法。

是航一郎和希婭,伊蒂娜一行人從科勒姆城鎮住店里認識的平民,也是鮮少接觸過魔法的平民。

就在剛才,緹米望向天空,發現深秋季節竟然會降下細碎的冰晶,其中都呈現出六邊菱形的狀態,像極了那時在住店里,那個衣著奇怪的,手里拿著冰霜雙叉戟的兔耳神使使用的魔法。

‘這是神使再現了?是要戰斗嗎?’緹米隱隱覺得不安。

她提起藍白色相間的裙擺,邁著小碎步,直奔冒險者公會。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一進門,緹米就開始大聲喊著祭司的名字。

這里是供奉著水神阿蒂麗娜的教堂,不過也稱為冒險者公會。

在阿茲特克國度,為了削弱教會對國家根本的影響而實施分地管理制度,所以現在的教堂並沒有像蓋蘭德帝國那般權力浩大,教會已經經過多年的變革,發展為管理一下冒險者的地方,教會坐落在科勒姆城鎮一棟干淨又空曠的建築里。

「啊嗯……是誰?」

緹米的好友,阿茲特克的祭司,正睡得半夢半醒,被吵醒之後有些無奈。

祭司輕嘆了一口氣,心想又是一個不太美妙的早晨,畢竟平民們朝拜阿蒂麗娜水神的熱情真高啊,多虧了虔誠的信徒,我們阿茲特克國度就算是十分靠近曼陀黑海海域,這麼多年也沒有發生過海嘯之類的事情呢。

緹米搖晃著祭司的手臂,苦笑為什麼祭司這麼不靠譜,說道︰「醒醒,祭司大人,你快看天色,這是不是神使打起來了?」

祭司揉了揉眼,「什麼神使?」

緹米怒,「啪啪」地拍了兩下祭司的床,將祭司拖了下床,說道︰「你先出去看一看,我總覺得天上掉下來的冰晶和當時綁架我的那位有著駕馭冰之源力的神使一樣……」

祭司一下子精神了,睜大了眼楮,「真的?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出來搞事情。」

待祭司火速地擦了把臉,出去後望了天色,事情越發地不簡單。

祭司覺得應該佔卜一下,然後再前往山頂上進行查看。于是她拉著緹米進入教會內部。

這里坐落著一個一人高的水塔,就像一座小型的瀑布一般,上端瓖嵌著一個圓溜溜的水球,正在水流的潤澤中轉動。

緹米好奇道︰「這是佔卜用的麼?」

祭司用手挽起一瓢水,解釋道︰「嗯,當然,這是冥想盆,你可以在其中看到你想知道的事。當然咯,你要屏氣沒入水中,驅除心里的雜念,在水里睜開眼就可以了。」

「就這麼一個小水盆,真的可以看到要發生的事情麼?」緹米湊近,學著祭司的樣子,準備照做。

「緹米醬,你真的不想了解一下這個道具就開始使用嗎?就算是新手玩家也不能直接進入游戲一通亂玩吧?」

祭司叉腰看著緹米,對于特好騙的女孩子一臉無奈。

緹米頓住,「啊?難道這冥想盆還有什麼禁忌麼?」

「不然也不是祭司能用啊……還是我先來吧。」

「噢噢,也行」,緹米往後退了一步,示意祭司大人先進行佔卜,至于自己嘛,听听結果也不錯。

關于冥想盆,這是用來保存頭腦中的想法和記憶的不可思議的工具,這就是冥想盆,已經記不清是誰把這麼有用的東西存放在這個教會,就當作是神的授意吧。

這是一個淺淺的石盆,盆的邊緣雕刻著古古怪怪的提瓦特大陸舊時的文字和魔法符號,被成為思想的記憶變為明亮的銀色物質保存在里面。

傳說中,神使向里面添加新的預言的時候,用指尖對準太陽穴附近,便可以從腦袋里去除一些閃光的銀色記憶放進盆中。踫觸到冥想盆里的物質,就會進入那個記憶當中,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這個記憶出現的人是不能發現你的存在的。

以前,當神明頭腦中的思想多的裝不下的時候,就會把多余的思想拿出來倒進這個盆里,以後有時間的時候,再去慢慢地體會。在這種情況下,更容易看出事情的形態和彼此之間的聯系。

但是後來,听說這個盆是由惡魔留下的,當惡魔那時還是一位神使,于幼年得到了魔法的時候,他在這個冥想盆里看到了原初之神審判者——貝拉特里斯的情景。他覺得十分好奇,但是因為年紀太小而不理解,過了幾年,他從別的神使那里借來了這個冥想盆,卻意外地發現這個盆可以儲存或是讀取別人的記憶,當然也可以預言。

神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進入到了審判者的記憶中,看到了審判者最灰暗的記憶或是預言。

這個可怕的預言里,自己則是被摯友,尚未成為原初之神審判者的貝拉特里斯送上絞刑架燒死的場景,那將是蓋蘭德帝國史上最灰暗的一天,也是他人生最黑暗的那天。

神使對此不解,可惜,冥想

盆只能看到結果,卻看不到過程,且是一定會發生的預言。

後來因為這個預言,神使和審判者的摯友關系便一落千丈,最後刀戈相向。神使最終成了惡魔,長嘆道,使用該冥想盆者,知天命卻無法改變。

可惜誰也不知道惡魔和審判者因為什麼關系破裂,為何昔日的摯友會變成你死我活。

這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傳說罷了。

緹米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盯著祭司的動作,說道︰「原來是這樣子,但是我更關注它會預言出什麼樣的結果。」

祭司點點頭,遂使用冥想盆做出預言。

幾分鐘之後,祭司猛地抬頭,抹了把臉上的水漬,驚慌地看著緹米。

緹米不解地對上祭司的眼楮,疑惑道︰「啊咧?如何?看到很可怕的事情?」

「我需要馬上通知山上的人離開。」

緹米馬上反應拒絕道︰「為什麼,天色奇怪一些罷了山上的人下來也不容易吧,就像大早上我也不想爬這麼高的山上去看風景啊……看著天色怪怪的,只是來通知你一聲,我還想回小店睡懶覺的呢。」

祭司考慮一瞬,點頭應允,「你先回屋,有什麼事千萬不要出來,阿茲特克國度的和平要被打破了。」

「啊,啊??」

沒在理睬緹米的問話,祭司徑直出了教堂,打馬前往一個地方,她必須去那里,最好挽救的工作,盡管預言中的她不太妙。

一大早看到這樣的預言,真是令人頭痛,可是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這是使命呢,還欠著某個人的人情!——

半山之上。

吉娜回到了面具男設立的火圈,四周很安靜,這是一片很安全的地方。

見吉娜回來,姐姐諾娜抬頭望了一眼吉娜後面,看到了熟悉的人,禮貌地說道︰「鋼索大人,事情辦好了?總覺得我來也沒能幫上什麼忙呢。」

「面具」鋼索穩重地說道︰"嗯,不要緊,諾娜和吉娜在一起就好,那土牆護盾被破了,威頓和格雷亞已經進去收拾他們了。"

「這樣麼,真是謝謝您,鋼索大人,你不過去支援麼?」

「格雷亞那家伙讓我保護你們呢,兩個家伙獨自在後方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的吧。」

諾娜听後微微點頭,她並不是喜歡戰爭的人,來血誓城堡進行突擊也只是為了完成女帝西利德斯的任務,所以她沒什麼表態,她覺得,反正盟友受傷了就治療一下好了,她這個治療師打前鋒的話還是吃不消的,安安靜靜呆在後方,能和妹妹吉娜都平安,那就足夠了。

于是,她再次禮貌地道謝,客氣的態度就像一名破滅公會的雜役女僕,不像是心狠手辣的殺手。

「面具」鋼索走進圈內,找了個地方坐下,打坐閉目,心里松了一口氣,剛剛消耗的源力不少呢,畢竟大範圍的火種才能覆滅整個護盾,這家伙是怎麼將護盾值修煉得這麼高的,真叫人頭痛,四個人合力才將其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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