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冰一臉無奈地坐在馬車里,為什麼會這樣,馬車里,慕白楚殤說著話,高翎玉倚在白離身上,霖寶微微倚在鳳鳴言的懷里,這麼早起有些累。明明是夢寐以求的和妹妹出游,可是這滿車的人是怎麼回事。還有該死的高翎炎,他總算明白那日沉清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那日。
上官寒冰拿著越人劍,在沉念鼓勵的目光中走進了書房。
沉清看是上官寒冰,放下手中的賬本,「你怎麼來了?」
上官寒冰拿著盒子走過去,直接放在沉清的桌子上,站在桌子對面說道:「看看,可喜歡?」
沉清狐疑地看了眼上官寒冰,然後把盒子打開,只看見里面擺放著的越人劍。但是沉清卻看了一眼然後把盒子蓋子蓋上了。繼續拿起旁邊得賬本
上官寒冰抱著胳膊皺眉看著沉清,「你這什麼反應?」
沉清挑挑眉,抬頭看向上官寒冰:「我應該什麼反應。」
「這可是越人劍,真的越人劍,貨真價實,你不喜歡嘛?」上官寒冰問道。
「喜歡啊。」沉清翻了一頁賬本繼續看,同時回答上官寒冰。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上官寒冰說道。
「不高興?沒有不高興但是也沒有很高興。你突然拿了把十大名劍之一的越人劍來見我,若不是有事求我,就是腦子進水。我可懶得理你。」沉清的聲音是很清冷的男音,卻同時揭開上官寒冰的心事。
「你,你真是做了家主以後一點都不可愛了。」上官寒冰坐在椅子上泄氣地說道。
「可愛?那應該是形容念兒的詞吧。」沉清放下賬本,看向上官寒冰,嚴肅的臉上帶上了笑意。
「你猜我找你什麼事?」上官寒冰開口說道。
「去吧。我沒意見。」沉清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上官寒冰旁邊得椅子上坐下說道。
「你怎麼知道?」上官寒冰給自己倒了杯茶,一臉紈褲樣,長長地伸著腿。
「把你這樣子收收吧。」沉清拿起旁邊得茶水喝了口說道。
「不收,都到你面前了我還不這樣,我一天天地得累死。」上官寒冰撇撇嘴。
沉清搖頭,輕笑,「你可是九皇子,而且被封睿王,皇上給你這個睿字,是多大的恩寵。」沉清慢慢吹著茶水。
「這個字是千兒首先提出來的。」上官寒冰收回伸直的大長腿,好好坐直,手搭著下巴說道。
「念兒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懂?」沉清開口。
「現在西朝國還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動靜。但是西朝國本身就已經全權掌握在太子黨慕容尋的手里。西朝國皇帝早早就是擺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慕容尋這麼多年遲遲不登基。而現在北朝國南朝國這樣動靜,是想攪亂這四國現在的局面啊。」沉清開口說道。
「有人想攪亂這四國平靜的湖面。不過,即使不攪動,也該亂了。」上官寒冰說道。但是身上的氣勢明顯不一樣了。
「你該知道的。東朝國的這個位置。」沉清開口說道。
上官寒冰看向沉清,「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直接。」
沉清聳聳肩,「現在朝中分為兩派,一派是擁護四皇子上官寒肅,一派是擁護你,還有一派,也就是實力最強大的一派,中立派,由錦熙王翎炎帶領。」沉念放下茶杯,看著上官寒冰的雙眼,目光如炬,但是表情不變,好像說的不過是最普通的事情。
「你呢,有什麼想法?」沉清嘴角微微彎起。
「我?你可知道你這個問題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啊。」上官寒冰臉上的邪魅笑容,讓上官寒冰整個人有了一種獨特的魅力。
「大逆不道嘛。難道現在還沒到決定的時候嘛。」沉清無所謂得語氣中又帶著點勢在必得。
「你什麼意思?」上官寒冰的眼中帶著玩味。
「我什麼意思重要嘛。」沉清反問道。
「哈哈,其實你不覺得,這東朝國的下一任皇帝是誰,和一個人有著很大的關系嘛。」上官寒冰沖沉清眨眨眼。
「哦?那你覺得這個人會向著誰呢?」沉清說道,嘴角有笑意。
「你心中所想之人和我所說之人是一個人嘛。」上官寒冰笑著說道,眼中帶著邪氣。
「念兒和四皇子上官寒肅可是好友,四皇子妃謝道幽也是念兒的朋友。而是且謝家一定站在了四皇子的方向。而你呢,你的助力呢?」沉清看著上官寒冰,聲音中甚至透著幽遠。
「我?你不知道我的實力,但是,這第三派,又有誰知道他的實力。」上官寒冰說道。
「最後,翎炎支持誰,誰就會是下一任皇帝。」沉清開口說道。
「你倒是直白。」上官寒冰聳聳肩。
「你可想做皇帝?」沉清直接開口問道。
上官寒冰站起身,走到沉清面前,雙手撐在沉清的椅子兩邊扶手上,俯身低頭看著沉清的雙眼,「我說不想,你信嗎?」
「四皇子現在可是有四皇子妃的人,他們哪天生出個後代,朝中支持他的人會更多。你呢,孤家寡人。」沉清沒有躲避上
官寒冰的靠近,而是抬頭直視上官寒冰的雙眼,嘴角帶著與平時不一樣的微笑。
上官寒冰也看著沉清。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空氣中突然安靜。
「不過話說,你不會喜歡男人吧,現在還不成親。」沉清開了個玩笑說道。同時轉頭將茶杯放下。
但是一抬頭看見上官寒冰帶笑的眸子,好像一瞬間被攝住。
上官寒冰唇角帶笑,「你猜啊。」然後慢慢靠近沉清,當兩個人的唇還差一點點就踫上的時候,上官寒冰停住了。這時候,只要有個人動一點點,兩個人就會踫上。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動,都是那麼看著彼此,彷佛是對峙著,就看誰先輸一樣。
突然兩個人一起笑起來,上官寒冰直起身子,回到自己得座位。「這不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沉清不看上官寒冰,彷佛對方不過只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用不用我讓念兒幫你算算你的姻緣。」沉清開口說道。
「別,那多沒意思,而且我覺得現在挺好。」上官寒冰單手撐頭說道。看著沉清,意有所指。
「咱們兩個應該算是堂兄弟。」沉清喝了口茶澹澹地說道。
「你剛才沒躲開。」上官寒冰臉帶笑意。
「我年紀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堂哥。」
「堂哥?」上官寒冰說道。
沉清看向上官寒冰。上官寒冰眨眨眼。
「唉。」沉清嘆氣。
「咱倆之間有沒有血緣關系。」上官寒冰說道。沉清捏緊茶杯。
「你這次是打算帶念兒去天水城吧。」沉清另開了個話題說道。
「是啊。如果早知道他是我的親妹妹,我真的很想多和她待待。」上官寒冰感慨地說道,也不再提剛才的事情。
「是啊,你不知道,念兒小時候可愛死了。」沉清笑起來。
上官寒冰歪著頭看著笑起來的沉清。
「不過,這次算是你們兩個人的出行游玩?」沉清就當是沒看見上官寒冰的眼神說道。
上官寒冰點頭。
「其實你這個哥哥想帶她出去玩,我怎麼可能阻攔。真是會阻攔得是翎炎才對。」沉清輕輕抿了口茶說道。
上官寒冰捏緊拳頭,「那小子,趁我不知道的時候,居然就和千兒定下婚約。」
「呵呵。」沉清輕聲笑道,但是眼中帶著幸災樂禍。翎炎啊翎炎,別怪我沒照顧你,這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是啊,他從小就把念兒當自家媳婦看呢。」沉清有意無意地說道。看著上官寒冰的義憤填膺,沉清笑了。
「不和你說了,千兒還在外面等我。等到時候我和千兒出去,回來給你帶點好吃的。」上官寒冰沖沉清眨眨眼。
沉清就當沒看見,上官寒冰從沉清身前走過。
突然沉清叫住上官寒冰。
「怎麼了?」上官寒冰回頭。
「帶個大點馬車。」沉清笑地一臉溫潤如玉。
「為什麼?」上官寒冰奇怪地問道。
「女孩子家,帶的東西比較多。」沉清「友情提示。」臉上的笑容依然那麼完美。
上官寒冰眼楮一亮,「謝了。」然後就走了。
沉清嘴角帶笑
上官寒冰看著滿車的人,磨著後槽牙,這就是子清口中的「帶的人比較多」。該死的,子清明明知道不告訴自己。自己還傻呵呵地真的駕了個大馬車。還有眼前這個,時不時模模我妹妹頭,模模我妹妹手,模模我妹妹臉的家伙。
上官寒冰一個眼刀甩過去,高翎炎一個微笑甩回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戰
西朝國。
史青磊再次來到西朝國。
「主子,您這三個月來兩次了。」紫衣坐在一邊給史青磊倒酒說道。
「唉,來了卻沒有完成來的目的,我很無奈啊。」史青磊斜躺在馬車里,接過紫衣的酒杯,憂愁地嘆氣。
「主子,您之前就給底下的畫了個戴面具的樣子,讓底下人怎麼找啊。」紫衣吐槽地說道。
「是啊。所以我這不是親自出來看看。」史青磊說道。
「怎麼找啊,咱們已經在西朝國待了快七天了,每天就這樣亂晃。」紫衣說道。
「唉,你啊,是心愛之人就在身邊,不知道相思的苦啊。」史青磊拿扇子點點紫衣的鼻子無奈地說道。
「主子。」紫衣臉紅一片。
駕著馬車的人是一個身穿一身黑衣帶著兜帽的男子,沒人看見,男子的臉也紅了。
「唉,愁啊,找不到啊。」史青磊又重重地嘆口氣。
「主子,再不讓沉三小姐再給您算算。」紫衣說道。
「上次念兒算出我的情路一片黑暗,還是不算了。心里堵著慌。這算的太準也不行。唉。」史青磊嘆氣。
「主子,不過最近我們總在西朝國,不去北朝國南朝國嘛。」
「不去。翎炎和念兒肯定都看著呢。我去干嘛。這大陸再怎麼變幻,咱們的無心樓都
會好好的。而且還有來年五月份就是論劍大會,我怎麼說都得回家,這回回家再不領一個,我娘和我姐得說死我。他們那個嘴皮子你還不知道嘛。」史青磊說到這個更愁了。
紫衣對此深表同情。上次她隨史青磊回去,她和史青磊還沒說話,對方就以為她是史青磊的娘子,那嘴皮子,紫衣搖搖頭,不能想不能想,嚇人。
「可是,領回去一個男子啊,可以嘛。」紫衣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怎麼不可以。這可是本樓主真心喜歡啊。」史青磊說道。
「那怎麼找啊。」紫衣這幾日也愁,自家樓主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了,雖然是男子,可是男子怎麼了,現在江湖中男子和男子也不是什麼大新聞了,簡直是很普通的事情啊。
「算了,隨緣吧還是。」史青磊嘆氣。
「不過剛好在西朝國,就好好查一查魅聖教吧。」史青磊說道。
「是。」紫衣說道。
「念兒一直想查魅聖教,但是鞭長莫及,我這回剛好幫幫她,沒準念兒一高興可以幫我轉轉運什麼的。」史青磊嘿嘿地笑。
紫衣扶額,為什麼自家樓主的腦回路這麼奇葩。
晚間
「主子。我們查到了一個魅聖教隱藏的地點。」紫衣半跪在地說道。
「哦?怎麼查到的。」史青磊問道。
「我們留在被摧毀的地點附近的人回來傳消息,說看見一個人先是趁著晚上去了已經被摧毀的魅聖教樓里找東西,然後離開。武功中等。我們的人跟在身後,找到了山中的一個隱藏的地方。」紫衣回答道。
「呵,有意思。」史青磊合上書,眼中帶著笑意。「那我去看看。」
「是。」紫衣在前面帶路。韓宇博跟在身後。三人往消息里所說的地方掠去。
「主子,就是這里。」紫衣等人來到山林里,幾人隱藏在樹後面前就是一處山洞,山洞剛好處于一個夾腳,很難被發現。
紫衣給史青磊輕輕掰開面前的樹枝。「這還真是隱蔽。」史青磊說道。這時候,三人耳朵一動,三人立刻隱藏身形。只看見一輛馬車從遠處行駛過來。
史青磊看著馬車,馬車被駛進了山洞。史青磊剛想收回視線,只見車簾被吹起,一個銀色的面具晃了晃。
史青磊瞬間睜大眼。是他,是那個自己一直找了許久的人,居然在這里看見。這要不是緣份還是什麼。
紫衣和史青磊站的角度不同,只看見里面有很多倒著的人。「這些人,好像都暈了。」
「我先進去。一刻鐘後,你帶人搗毀這里,一個不留。」無心直接下命令。
「是,樓主。」紫衣低頭行禮。
「請樓主萬事小心。」
「無妨。」然後史青磊就進了山洞。而如果別人看見史青磊的身法,就是發現,史青磊的身法之快。而紫衣也絲毫不擔心,因為她知道史青磊的真正實力。
到了山洞里。前面有著亮光。史青磊走過去,同時細心聆听周圍的聲音。走著走著,就看見了剛才的那輛馬車,但是馬車上沒有人。這時候,突然前面傳來腳步聲。史青磊立刻藏于馬車頂。
「唉,這群人是第幾批了?」來的是兩個男人,其實一個男人說道。
「最後一批了,這批完事就沒事了。」
「麻煩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大現在總要咱們冒充什麼魅聖教的名頭,也不知道這個魅聖教是什麼東西。」
「我上次听老大說魅聖教好像是個很古老的教派,行事詭異。而且主要是在西朝國。咱們才來這里,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不過老大要這些人你知道是為什麼嘛?」
「我哪里知道啊,每次這些人被運進去,咱們就進不去了啊。每次運出來的都是尸體了。」
「哎,我知道。」男人的聲音笑了很多。史青磊微微豎起耳朵。
「你怎麼知道的?」
「我那次進去送東西看見的。老大在抽這些人的血。」
「啊?抽血干啥去。」
「我看是在澆灌一個珠子。」
「珠子?」另一個男人奇怪地說道。
「嗯。但是我那時候就是看了一眼,沒敢多看。老大現在越來越可怕了。」男人聲音中帶著後怕。
「是啊是啊。那我們現在快點拉著馬車進去吧,免得老大又生氣。」男子說道。
「哎。」
于是馬車被拉進去。史青磊躺在馬車頂。山洞只有兩邊有火把,所以史青磊待在上面反倒讓人看不見。
馬車里。一個男子睜開眼,雙眼的凌光閃過,他剛才也听見了外面兩個人說的話。
慕容尋本來是出來尋找藥材,沒想到底下的人說,有人頂著魅聖教的名頭在悄悄抓人,抓的人都死了。後來查探到時和一個珠子有關。剛才慕容尋也听見了「珠子」兩個字。慕容尋微微皺眉。他這次來就是為了珠子而來。一個可能會對他非常有幫助的珠子。
而對于後來來到車頂的史青磊,慕容尋也是知道的。畢竟兩個人之間就隔了一個馬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