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與天狼的秘密會議結束,幽冥和葉天正一同走出會議室,葉天正緊跟在幽冥的一側,絮絮叨叨說著什麼,手上不停的比劃,臉色通紅,神情激憤。
一直跟到電梯口,幽冥準備離去,葉天正才作罷,目送幽冥離開。
幽冥冷笑不止,腦海中回想天狼顧冥對他說的一句話,不是他沒有不忘初心,是局勢遠超他的想象。為了一個人甘願拋棄人格、道德和天狼幾十年歷代立下的功勛,狼牙幾十載,今日毀于一旦。破軍高陽有勇無謀,跟隨王慕維同流合污尚且說得通,顧冥有勇有謀,舍生取義,竟然會為了一個人害死更多的人。
大家族利益面前,沒有人能置身事外,顧冥還是趟了這趟渾水,天狼有情有義、為國盡忠,如今要毀在顧冥手中。不管顧冥如何叫囂‘我有一個計劃,’躲在一旁的幽冥依然能听出顧冥一成不變的的渾厚語氣中夾雜的無奈與心慌,的確有一個計劃,害人害己的計劃,他們自己犯下的錯誤還要拉更多的人進來,陪葬嗎?
幽冥有一種無力感,坐在車里提不起一點精神,他有一顆打抱不平、嫉惡如仇的心,用自己的綿薄之力喚醒渾渾噩噩的社會,驅逐黑暗,迎來光明。抱負遠大,第一步便給了幽冥當頭棒喝,他當年執行任務,抓住了一個大家族的子弟,涉嫌販毒。如果他按照正常的流程判決,幽冥不會有接下來的不理智舉動,依然懷有對上峰的敬畏之心;然而權利敗給了利益,敗給了金錢,敗給了邪惡,大家族子弟被無罪釋放,找了一個替死鬼,幽冥私自將他抓起啦,動用私刑使他招供。
這份供詞沒有成為一錘定音的證據,反而做為幽冥動用私刑的證物,他反咬一口,同事們紛紛倒戈,議論幽冥膽大妄為私自審訊。其實幽冥知道,他們不過是見風使舵,牆頭草隨風倒。
多重壓力之下,幽冥提出去海外,希望去真正的戰場發揮他的最大價值。他想在純粹的你死我亡的戰場上實現他的最大價值,而不是呆在爾虞我詐、詭計多端的燕京白白浪費時間。
此一去,就是五年。
幽冥是一個純粹的人,純粹到一就是一。
幽冥有些可憐蕭玉楓,背負太多。
連顧冥都能放段,和銅臭味的金錢打滾,燕京還有什麼不可能嗎?計劃中一切的粉飾不過是托辭,眾神宴會上雅典娜的陰謀詭計,巧言令色之下,是蠢蠢欲動的殺戮,牛油之下,是嶙峋的牛骨。
幽冥自己都說過,自己只是一個執行者,不是決策者。
他所能做的,只有執行命令這一條。
幽冥記憶中的蕭玉楓還是那個曠世奇才,不過身後是死神讓他提起一點點興趣。
看完葉天正給他的資料,幽冥才發覺自己遇上了大麻煩,蕭玉楓的成長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上海街頭激戰中東雇佣兵,帝都以一敵三不落下風,著實令人膽寒。蕭玉楓身邊的歐陽山,他可是死神的高層,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他竟然在蕭玉楓的身邊卑躬屈膝,任由蕭玉楓呼來喝去。都說死神隊員深藏不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蕭玉楓的秘密還未發掘,也許這一次就能搞懂。
無巧不成書,幽冥回來的消息也傳到了安全局的耳朵里。很快,安全局發來了消息,希望幽冥能來安全局的基地一敘。
這條消息的最後,是安全局現任局長郝自成告誡幽冥的話︰一級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來。
幽冥一笑,他不過是一位中東戰場廝殺的戰士,怎麼一回國變成了香餑餑,各方爭搶,搞得比接見外賓還要神秘。安全局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幽冥暫且不知道,他和安全局的交集寥寥無幾,最多只是在國外一同執行過幾次任務,但是不屬于一個部門,也不在一個長官手下共事,不存在友誼,今日突然邀請,幽冥心中沒底。
幽冥听說過安全局,人家才是干大事的,上天下海無所不能,將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擺在首位,只憑這氣魄和胸懷,足夠讓幽冥豎大拇指。龍組讓人無可奈何,積重難返,幽冥有心無力,淪落到大家族手中的武器也就不難理解,最讓幽冥如鯁在喉的是,連狼牙也跟在龍組同流合污。他們幾十年不倒,堅定的站在黨和國家一邊,沒有他們的守護,建國以來多少特務、土匪翻江倒海,多少蛀蟲橫行無阻,狼牙幾十年前撿起的尊嚴如今被丟在地上,換來了金錢和地位。
如今的狼牙和龍組,令人唾棄,幽冥能做什麼,他這是在外為國征戰,消滅危害世界的恐怖主義,可是國內的病害他無能為力,出在自己人身上的毛病就算自己是扁鵲,他們卻是齊桓公。
局長郝自成一身便裝,卻遮不住身上的軍人氣質,挺拔的身姿,魁梧的身材,炯炯有神的目光,還有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英武霸氣。
軍人出身的郝自成將軍人的習慣保留至今,他尋找合適的安全局成員更喜歡先從軍隊中選拔,保持服從命令的特質下還能有一顆赤誠之心。郝自成帶著幽冥來到了基地,穿過層層關卡,在深山中的基地內越走越深,最後來到一處類似于關押犯人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將他帶出來吧。」郝自成對著正在站崗的隊員說道。
隊員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從身旁的電腦上點了幾下,拿走了桌子上的一張卡片,朝著更深處的走廊前進。
「局長,你該不會是要我在監獄里跟你談吧。還是你要抓我。」
「都不是,我來這里找一個人。他將會是你的搭檔,我希望你不會介意我的自作主張。」
「誰?」
「江大民。我的一個隊長,上一次的行動中他犯下了嚴重的失誤,自從蕭玉楓離開後,我便讓他來這里冷靜一下。」
「原來是這樣。」幽冥點點頭。
很快,江大民來了。
三人一同離開了基地,去往燕京邊陲的小鎮上,尋找到一處僻靜之所,郝自成率先下了車,坐在林子里的石塊上,招呼二人跟上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
「事情是這樣的。」郝自成率先開口,「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一個忙。」
「抓住蕭玉楓嗎?」幽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個問題不需要考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每個人的目的各不相同,但都是想把水攪渾,從中渾水模魚。
「這可能不算是一個問題吧。」郝自成笑笑,「我能猜得出葉天正給你下達的命令,你是龍組的一員,他找你回來,將龍組最後一張大王打出,目的是孤注一擲,到底能不能扭轉乾坤你作為旁觀者肯定比他清楚。」
「不錯。」幽冥點點頭,目光繼續看向遠處。葉天正急匆匆通過加急命令讓自己回國,這件事連自己的
直屬上司都不知道,葉天正一定要做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
「我問你一個問題,也是問龍組和狼牙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知道蕭玉楓的真實身份嗎?」
江大民抬起頭看向郝自成,這個問題的答桉沒人知曉,蕭玉楓的底細無懈可擊,但是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實面孔無人知曉。
「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是死神的人。」幽冥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手中的資料無法確定蕭玉楓的真實身份,國外的所有資料顯示蕭玉楓已經死了。
「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你想不想听一下。」郝自成微笑著說道。
「洗耳恭听。」
「我說蕭玉楓是死神,你相信嗎?」
「什麼?」江大民驚呼一聲, 背發涼,冷汗直冒,「他,他是死神?不可能,絕不可能。局長,絕對不可能,死神的面目誰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是蕭玉楓。」江大民心跳加速,渾身顫抖,縱使他不相信這個事實,自欺欺人,可通過答桉考慮前面堆積的證據,忽然一切解釋的通了。
若蕭玉楓不是死神,他怎麼會強大到令人矚目,他不是死神,為什麼所有指正他身份的證據全部被銷毀,他不是死神,歐陽山會為了他自降身份嗎?
「真的嗎?」幽冥終于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死神的威名他還是知道的,雖然從沒有和他們交手過,不過傳說中的蒂亞戈好殺成性,向來對自己的敵人趕盡殺絕,他在國內殺掉幾批人,這些人都和他家人的死有關聯。果然是他一貫的作風,一出手必然屠戮滿門,一個敵人都不會留下。
「這個答桉是我多方求證的結果。我特意去了一趟洛杉磯,拜訪了死神的老師哈里斯將軍。他告訴我蕭玉楓就是死神,他的存在即為復仇,仇人不滅,復仇的火焰不熄,還會有更多的人被殺。」
「你說的都是真的?」幽冥喘口粗氣,聲音發顫。
「自然。他這次回去,是完成自己的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能讓他放下復仇的計劃。」
「當然是他的父親留給他稱霸世界的東西,他稱作為Z病毒,用來提高士兵的作戰能力,純粹的殺戮武器。M國國防部和死神的老對手杰森•伯恩聯合起來一塊搶奪死神的寶藏。」
「我知道伯恩,地下世界的霸主,排行榜的第一人,第二名就是死神蒂亞戈•艾里森。可惜伯恩雖然強,但是他的刀鋒排名二十位開外,而死神從一百多名的小蟲子一夜之間躍升第一位,從此之後,凡事和死神作對的組織一個個被死神從排行榜上清除。」
「伯恩死了。」
「不可能!」這一次該輪到幽冥驚呼了,看向遠方的目光收起落到郝自成的身上,「絕不可能,伯恩絕不可能敗在死神的手里,蒂亞戈還沒有那個實力打贏伯恩。伯恩贏了死神七次,每一次都是死神落荒而逃,絕不可能。」
「這就是事實。伯恩輸了,輸的徹徹底底,連刀鋒都被除名,國防部沒有絲毫的表示,他們出賣了刀鋒。伯恩死了,死在了死神的手中,現在的地下世界,死神是No.1。」
「怎麼可能。伯恩會輸,絕不可能。」幽冥喃喃道,伯恩在他們的眼中就是神,而死神只是電視劇中的十惡不赦的大反派,而如今伯恩已死,劇情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