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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怎麼是你

季牧爵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輕聲開口道;「不如你下午和我一起過去一趟吧。」

「誒?」商竹衣沒有想到季牧爵會突然這樣講,有些意外︰「可以麼?我主要是怕自己不小心說錯話,會惹對方不高興……」

季牧爵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不會,听說對方是捐贈者的姐姐,恐怕對我這個初次見面的異性,或多或少會有些防備和抵觸,但是你卻不同,同樣身為女人,你們之間或許反而會更方便溝通。」

聞言,商竹衣略微思考了一下,也贊同季牧爵的說法,于是也沒有再矯情推辭,點了點頭便答應了下來;「那好,正好周總打電話來給我放了假,我有的是空閑,陪你過去一趟好了。」

「放假?」季牧爵微微蹙眉,不用商竹衣解釋,他也明白這代表著什麼,不過季牧爵並沒有對此表示不滿,因為即使周總不讓商竹衣放假,在這種時候,他也是不可能放放心讓商竹衣一個人去上班的。

于是,他不等商竹衣說些什麼,便點了點頭;「你最近辛苦了,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商竹衣苦笑著點了點頭,口不對心地說道︰「是啊,也挺好的。」

說完,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然後故作輕松地說道︰「我餓了,我們去吃早飯吧。」

「好。」說著,季牧爵攬著她的肩膀,兩人一起並肩走下了樓去。

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時間,商竹衣收拾了一下煩亂的心情,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已經等在客廳里的季牧爵,她強笑了一下︰「我們走吧。」

季牧爵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往車子上走去。

來到一處地勢略顯偏僻的咖啡店門外,季牧爵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而商竹衣則直接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這時捐贈者家屬……約定的見面地點麼?」

雖然說不出有什麼不妥,但是也不難想象捐贈者的家屬,現在應該是滿心悲痛的狀態,為什麼會大老遠地約他們來到一家偏僻的咖啡店里?這實在有些奇怪。

她能想到的,季牧爵必然也已經想到了,不過為了顏容的手術能夠順利進行,不論對方耍了什麼花樣,他都必須去見一見這位捐贈者的家屬。

「你在這里等我。」臨到約定地點的門口了,季牧爵卻忽然變卦。

都已經準備拉開車門的商竹衣聞言,愣了一下;「什麼?」

「對方好像有些古怪,你不用跟我進去了,在外面等著。」季牧爵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行!」商竹衣的態度也同樣堅決;「我要和你一起去。」

季牧爵皺著眉頭看向她,然後放緩了態度;「說不定只是我太過敏感了,不一定有什麼事情的。」

「那也不行!」商竹衣倔強起來,也是幾頭牛都拉不回的主兒。

看著她眼底堅決的神色,季牧爵只好妥協,他先是用手機聯系了一下宋溪,稍作安排之後,他無奈地轉過頭看向商竹衣︰「走吧。」

聞言,商竹衣這才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拉開車門和季牧爵一起走了下去。

一走進咖啡店里,季牧爵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感覺並沒有錯,因為這家咖啡店雖然地勢不好,但也不可能人跡罕至到連大廳里都看不到人影的地步。

但是既然來都來了,這個時候不戰而退不是季牧爵的風格,他沉下心來,凝神留意著周圍的一切。

這時,一位穿著服務生衣服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的神情有些緊張︰「二位就是季先生和季太太吧?」

季牧爵打量了她一番,然後點了點頭。

「樓上請,約二位前來的人已經在樓上的房間等著你們了。」說著,女侍者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商竹衣有些緊張,季牧爵便伸手牽住了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兩人一起往樓上走去,在女侍者的引導下,他們來到一間包廂的門外,女侍者忽然停住了腳步︰「這位客人說不希望被打擾,所以我就不進去了,二位請吧。」

說完,女侍者也不等答話,便生怕來不及似的轉身跑掉了。

見狀,商竹衣更加緊張了,但仍舊沒有絲毫要轉身離開的意思。

于是,季牧爵只好抬手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包廂里的燈光有些昏暗,但是還是不難辨別出,長椅上面好像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這讓商竹衣暫時松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抱住季牧爵的手臂,抬起眼楮去征求他的意見。

季牧爵仍舊冷靜地站在門口,反手按亮了包廂頂燈地開關,近乎刺眼的光線撒了下來,將坐在長椅上的人影找了個清清楚楚。

「倪……倪璨!」商竹衣最沉不住氣,立刻驚呼出聲。

這時,被叫到名字的倪璨緩緩轉過頭來,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來的人是他們一樣,臉上雖然帶著禮貌的笑意,但是眼底的溫度卻一片冰冷;「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一坐吧。」

季牧爵輕輕地冷笑了一聲,似乎很看不慣她這副裝神弄鬼的樣子,然後牽著商竹衣一起坐到了倪璨的對面。

「你是從哪里套取的消息,知道我約了人在這里見面的?」季牧爵也沒有和她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次見面是醫院從中安排的,而且都是嚴格按照保密措施進行的,就連約定的時間和地點都是今天一早才確定的,倪璨又是怎麼樣拿到第一手的消息的?

被問到的倪璨笑了一聲;「季董,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句話用在現在的你身上,正合適。」

季牧爵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沉下了臉色,冷聲問道;「到底什麼回事?」

這時,倪璨露出了一抹慘然的微笑;「您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其實就是捐贈者的家屬麼?」

「我沒有閑工夫和你開玩笑,我只說一遍,這次的捐贈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你如果敢再從中作梗的話,我一定讓你後悔出現在我眼前!」季牧爵的心頭繚繞著一團火氣,如果不想著要從倪璨嘴里套話出來的話,恐怕倪璨現在已經不能這樣端坐在他面前和他耍嘴皮子了!

而此時,一旁的商竹衣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瞪大眼楮,既憐憫又驚訝地看著倪璨︰「難道說……你的……你弟弟他……」

聞言,倪璨終于有些繃不住了,她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就像是被血腥味刺激到的猛獸一般,看向商竹衣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活撕了她一般,她握緊手里的咖啡杯才勉強沒有撲過去咬死商竹衣︰「是的,我弟弟他在病危通知下達的第二天,就已經……就已經……都是你們的錯!但是如果不是季牧爵對我下了死手,讓我連工作都找不到,我弟弟也不會因為我交不上醫藥費而……你們都是殺人凶手!」

商竹衣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才惋惜地開口道︰「很抱歉听到這個消息……」

「抱歉有什麼用!」倪璨咬牙切齒地吼道︰「你們就算跪下磕頭,我弟弟也不會回來了!」

季牧爵听著她們的對話也大致拼湊出了事情的脈絡︰「所以那個眼 角 膜捐贈者的姐姐就是你?」

聞言,倪璨抬手擦了一下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將剛剛失控的脆弱重新掩藏了起來,換上一副冷硬的表情︰「是,所以,我根本不需要竊取什麼消息,因為就是我約你們出來的。」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雖然對你弟弟的事情,我同意趕到很遺憾,但是當初如果不是你暗算竹衣在先的話,也不會招致那樣的懲罰,如果要恨的話,按理來說,你應該更恨自己才對。」季牧爵似乎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倪璨的心里不是沒有過和季牧爵類似想法,但是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當她發現自責懊悔太痛苦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要向轉嫁痛苦和悔恨,于是,季牧爵和商竹衣便成了她心中最好的選擇。

「你胡說!」倪璨厲聲喝道︰「明明是你心狠手辣,不僅害得我那麼狼狽,還導致了我弟弟的慘死,天道好輪回,現在讓你有求于我,就是對你的懲罰。」

「這句話用在這個時候並不合適。」季牧爵似乎一點都不怕激怒她一般,仍舊冷冰冰地說道。

「你!」倪璨原本就一肚子怨氣,現在又被他的三言兩語刺激得更加怒火熾盛了︰「你簡直是魔鬼!」

「哦?」季牧爵仍舊用一種不痛不癢的語氣說道;「看來你對魔鬼的理解不夠透徹啊,你現在照照鏡子的話,我相信會有更加直觀的理解。」

正在氣頭上的倪璨眨了眨眼楮,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季牧爵這是拐著彎地罵她才是魔鬼!

「呵,你現在還有心情嘴硬,看來你母親的病,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嘛!」倪璨知道自己講不過季牧爵,于是便轉換策略,改用激將法了。

聞言,季牧爵冷笑了一聲︰「所以,你認為自己手里拿著一雙適合給我母親捐贈的眼 角 膜,就能讓我任由你擺布了的意思,是呢?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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