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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往前看

于是,她沉吟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她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我也不想讓自己陷在仇恨里,所以,我們都往前看吧。」

听到她這樣講,季牧爵露出了一抹窩心的笑容,然後輕柔地說道︰「謝謝你竹衣。」

商竹衣淡笑了一聲︰「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麼?」

季牧爵也回以溫柔的笑容,正準備說些什麼,病房里卻忽然傳出了一陣叮 亂性,于是,他連忙說道︰「可能是她醒了,我先去看看,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便掛上了電話,轉身往病房里奔去。

「怎麼這麼黑?有人麼?開燈啊!」顏容躺在燈火通明的病房里無助地揮舞著雙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才能安心一般。

見狀,季牧爵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抓住了顏容︰「媽,是我,我在這兒呢!」

听到季牧爵的聲音,顏容的神情頓時輕松下來一些,但仍舊皺著眉頭︰「為什麼不把燈打開?好暗啊,我都看不清了。」

季牧爵眼中閃過一絲疼痛,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了語氣,故作輕松地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開了燈會打擾守在外面的護工的,所以,您先休息吧。」

聞言,顏容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于是她遲疑著點了點頭,在季牧爵的幫助下,重新躺了回去,緩緩閉上了眼楮。

剛剛經過一場大手術,顏容雖然醒來,但是精力仍舊不好,所以沒一會兒,便再次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睡夢。

翌日清晨,季牧爵雖然已經安排了護工在病房照顧,但是仍舊擔心顏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眼前受傷的事情,所以便電話通知了宋溪,讓他把今天的日程往後推遲一些,然後便留下來陪著顏容了。

日上三竿之後,顏容才虛弱地睜開了眼楮,愣了好久,然後忽然伸出手在眼前揮了揮,卻發現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了,她立刻震驚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守在一旁的季牧爵听到動靜之後,連忙轉過身來;「媽,您醒了?」

「牧爵?」顏容艱難地向著聲源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只能看到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連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是你麼?」

季牧爵連忙回答道;「是我,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顏容眨了眨眼楮,然後又抬手想要揉一下,但是卻被季牧爵眼疾手快地攔下了。

被攥著手腕的顏容終于意識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了,他記得發起瘋來的魏明似乎拿了一盞台燈向她的眼眶上襲來,難道……

想到這里,顏容的心頓時一沉︰「我的眼楮?我的眼楮是不是……是不是看不到了?」

這件事根本就是瞞不住的,所以季牧爵沉默了片刻後,還是低聲道︰「您的眼楮的確受了些傷,但是您別著急,已經安排人去聯系國內外的專家了,一定有辦法幫您復原的。」

顏容根本听不進去他的勸說,捂著耳朵尖叫了一聲︰「我的眼楮!真的……真的看不到了!那個男人呢?我要殺了他!還有那個賤人,路優然呢?」

季牧爵生怕她牽扯到刀口,連忙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回病床上︰「魏明已經被被警方逮捕了,他涉嫌故意傷人,這次已經逃不了法律的懲罰了。」

「那個賤人呢?如果不是她血口噴人,我也不會被那個男人打擊報復!」顏容的心情仍舊十分激動,眼前的黑暗讓她心生惶恐,而一想到這份惶恐的來源,她就壓抑不住怒氣。

季牧爵想起昨天從警方那里了解到的情況,輕聲說道︰「路優然和魏明爭執的過程中被推到了樓下,雖然有氣墊緩沖了一下,但是還是造成了多處骨折,以後她恐怕連生活自理都難以做到了。」

聞言,顏容這才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一般,啐了一口,冷笑道︰「活該!這是報應!怎麼沒有摔死她!」

說完,她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感覺這番話似乎也拐彎抹角地罵到了自己,頓時臉色一黑。

季牧爵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轉身按下了呼叫鈴,不一會兒,幾名醫生便走了進來,圍著顏容開始檢查起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季牧爵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他實在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探望顏容。

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季牧爵都不由地微微睜大了眼楮,神色驚喜地走到商竹衣面前︰「你怎麼來了?」

「今天我輪休,就想著過來探望一下,伯母情況還好麼?」商竹衣說著又揚了揚手里的食盒︰「我不知道以她現在的情況,還能不能正常飲食,所以就煲了湯送來。」

季牧爵昨天告知商竹衣情況的時候,根本沒有敢抱希望她能來探望,畢竟顏容之前做的那些事的確十分傷人,商竹衣即使不來,也是無可厚非的。

季牧爵眼神溫柔地看著她︰「我沒有想到你會來……」

「怎麼?」商竹衣挑眉,明眸巧笑︰「你感覺我來不合禮數麼?」

「怎麼會?」季牧爵連忙笑著搖頭,牽起商竹衣的手,溫柔地說道︰「我只是擔心……」

「擔心伯母仍舊不給我好臉色?」商竹衣一下就看穿了季牧爵的心思︰「我過來這一趟,是我的心意,也是因為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至于伯母會作何回應,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或許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的緣故,商竹衣在季牧爵的心中,原本只是個柔弱中甚至帶些許怯懦的女人,但听著她這一番入情入理不卑不亢的話語,季牧爵也不得不承認,他一直想要保護起來的柔弱愛人,正在一步步成長起來,不再是需要躲在他身後接受庇護的金絲雀,而是可以走到他的身旁,和他並肩迎接風雨的伴侶了。

這樣想著,季牧爵才放下心來,伸手接過她手里的食盒︰「進來吧,醫生正在給媽做檢查,我們先在外間等一下。」

聞言,商竹衣乖順地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到外間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功夫,醫生便走了出來,季牧爵和商竹衣連忙站起身來,關切地問道;「我媽情況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沖他們安撫地笑了一下︰「病人術後恢復很好,大概再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只不過眼楮的傷,可能還需要專家的會診。」

聞言,季牧爵點了點頭︰「我已經在聯系了。」

醫生給了他們一個那就好的眼神,然後也沒有再多做耽擱,便轉身告辭了。

商竹衣有些擔心地轉頭看向季牧爵,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好,只能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季牧爵感受到了商竹衣的擔憂,于是輕笑了一聲︰「沒事兒,事已至此,多思無益了,等專家會診過再考慮之後的事情吧。」

說完,他反手牽住了商竹衣的手,和她一起往病房里面走去。

坐在病床上正在出神的顏容听到門口再次響起了腳步聲,立刻警惕地轉頭望去,但眼前仍舊是一片昏暗模糊,她不安地皺起了眉頭︰「是誰在那里?」

「是我,」季牧爵輕聲說道︰「還有……竹衣她來看您了。」

聞言,顏容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僵在了原地,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只憋出了一句︰「她來干什麼?看我的笑話麼!」

商竹衣生怕她多想,連忙解釋道︰「季伯母,您誤會了,我只是擔心您,想來看一看而已。」

顏容對自己的人緣心知肚明,根本沒有奢望過會有人來探望她,所以對于商竹衣的到來,她不是沒有驚喜和感動的,只不過想起自己之前是怎麼對待商竹衣的,她便一陣心虛,但是自尊又不允許她向商竹衣低頭認錯,所以只能口出惡言,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季牧爵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將手里的食盒放到顏容床邊的櫃子上︰「竹衣還特意煲了湯,您要不要嘗嘗看。」

感受到了鼻端繚繞著的高湯的香氣,因為手術已經禁食快一天了的顏容不禁有些食指大動,但是又放不段,仍舊側著臉︰「不喝不喝,快端走,我餓死也不會吃她送來的食物!」

見她到現在還這麼 ,季牧爵的心中都有些窩火了,于是,他冷著臉將食盒拎了起來︰「您別太過分了!」

商竹衣見狀,連忙走上前來,打圓場道︰「伯母剛剛做了手術,食欲不好也是正常的,不想喝的話就不要強求了,等伯母有食欲了,我再做些其他的送來。」

季牧爵有些抱歉地看了商竹衣一眼,商竹衣則回以「這沒什麼」的安慰一笑。

一旁的顏容抿著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生硬地解釋道︰「醫生剛才叮囑這幾天只能打營養針,不能進食。」

聞言,季牧爵和商竹衣都微微一愣,明白了顏容的用意之後,兩人有些無奈地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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