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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心結難解

商竹衣的臉龐仍舊隱藏在陰影後面,看不出她表情,也就無從判斷她有沒有將季牧爵的話听進去了,她只是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然後便輕聲說道︰「牧爵,時間不早了,你不用擔心我了,快回去休息吧。」

季牧爵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恐怕都很難安慰商竹衣的心了,只能妥協地點了點頭︰「好,你也早點休息。」

「嗯,我去喝口水……」說完,商竹衣繞開了季牧爵,便往樓下廚房走去。

季牧爵看著她伶仃瘦弱的背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一早,商竹衣破天荒地沒有早起,季牧爵在客廳里等了好久,都不見她下樓,有些擔心,于是,他邁開步子便往樓上走去。

正好葉靜正揉著睡眼往樓下走,看著他這麼著急想神色,也有些擔憂的樣子;「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怎麼了?」

季牧爵只好暫且停住了腳步;「竹衣一向很少睡懶覺的,這個時間了她還沒有起來,我有些擔心,去看看。」

聞言,葉靜愣了一下,然後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哦……」

于是,季牧爵便再次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

「篤篤篤。」季牧爵先是輕輕敲了敲房門,溫柔地喚道;「竹衣?」

他反復叫了幾聲,房間里仍舊遲遲沒有回音傳出來,見狀,就連站在他身後的葉靜都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了,季牧爵眉頭一皺,將門板拍的啪啪作響,盡可能地提高了音量;「竹衣!竹衣!」

葉靜連忙調轉了方向,也來到門前,二話不說便開始和和季牧爵一起拍門;「竹衣!你在里面麼?」

他們的呼叫聲,驚動了晨練回來的顏容,她皺起眉頭緩步走了上樓;「這是哪得哪一出?一大清早的……」

季牧爵和葉靜都沒有理會她,季牧爵只輕聲對葉靜說了一句;「靜姐,你讓一下。」

葉靜一時沒有明白他想干什麼,只是听話地後退了幾步,下一秒,她就感覺眼前黑影一閃, 的一聲巨響隨之傳來,精致厚重的門板在季牧爵的大力一腳下終于壽終正寢了。

見門開了,季牧爵連愣都沒有打,便離開邁開步子往房間里走去。

葉靜怔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了,捂著心口也跟進了房間。

顏容卻做不到像他們年輕人這麼冷靜了,她瞪大了眼楮,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竹衣!」季牧爵一進門就看到歪倒在窗邊的商竹衣,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呼吸微弱得幾不可查。

葉靜跟著他前後腳地走了進來,看著商竹衣這個樣子,立刻想起之前商竹衣拜托她向季牧爵隱瞞病情的事情,她的背後冷汗都快要下來了;「牧爵,快叫救護車吧,竹衣之前舊傷復發過一場,她不讓我告訴你,我擔心她這次……」

聞言,季牧爵猛地轉過頭,看向葉靜的眼神已經不能單純用冰冷來形容了︰「你說什麼?舊傷?」

葉靜哆嗦著點了點頭︰「是,就是那次車禍……」

季牧爵又冰涼涼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立刻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飛快地撥通了急救電話。

然後,他又將商竹衣抱了起來,風風火火地往樓下走去。

顏容看著季牧爵的聲音一閃而過,懷里還抱著商竹衣,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諷刺道︰「喲,這怎麼還有續集啊?接著昨天昏倒的情節,繼續演呢?」

季牧爵沒有理會她,徑直抱著商竹衣往客廳走去。

葉靜雖然害怕季牧爵吃人的眼神,但是心里還是放不下,于是便遲疑著跟了上去,顏容的話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她的耳朵里︰「竹衣曾經出過車禍,舊傷隨時有復發的可能性,她為了不讓牧爵擔心,一直瞞著,她現在已經這樣了,伯母,您就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吧!」

聞言,顏容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楮,訕訕地說道︰「這都是你們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听了她的話,葉靜不是不生氣,只是現在她更擔心商竹衣的安危,于是,她也沒有再和顏容多說什麼,徑直轉身往樓下走去。

被仍在原地的顏容有些窩火,伸手指了指葉靜的背影︰「誒,你!」

葉靜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里,疾步走到了樓下,看到季牧爵已經將商竹衣安置在沙發上了,她擔心地搓了搓手;「牧爵,竹衣她怕你擔心,所以一直讓我瞞著,她之後便沒有再出現癥狀了,我就大意了,對不起……」

季牧爵專心地盯著商竹衣蒼白的面龐,並沒有抬頭看她,過了一會兒人,他清冷冷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我明白,靜姐,這件不怪你,是我對竹衣的關心不夠。」

「牧爵,你別這樣講……」葉靜像犯了錯的小朋友一樣,站在原地扣著手指頭。

季牧爵沒有再答話,而是神色焦急地看門外,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

這時,顏容又晃悠下來了,她瞥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商竹衣,心里仍舊認定了她是裝的,于是,不僅沒有關心詢問,反而不耐煩地沖幫佣吼道;「這都幾點了?早飯呢?」

聞言,幫佣們哆嗦了一下,連忙解釋道︰「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夫人……」

「夫人什麼夫人?她矯情演戲,你們也要陪著她一起演是吧?那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顏容不敢沖季牧爵發火,就只能指桑罵槐地將火氣撒在幫佣身上。

「對不起,太太,我們這就去安排布菜。」說完,幫佣們連忙轉身往廚房里走去。

見狀,季牧爵冷冷地轉過頭,看到一名端著餐前湯的幫佣走了出來,他邁開長腿走了過去,一抬手就將湯碗端了過來,幫佣不敢反抗,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季牧爵親自端著湯走到顏容面前,臉色冷得快要凍住了,語氣也和臉色冰冷得不相上下,機械地勾起嘴角道︰「媽,您好好吃。」

說完,他將湯咚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將顏容驚得幅度微弱地抖了一下。

他既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冷嘲熱諷,但就是這麼一句听起來平淡無奇的話,听在顏容的耳朵里,卻沒由來地讓她背後一寒,看著季牧爵馬上就要轉身離開了,顏容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牧爵!」

季牧爵停住了步子,但是卻並沒有轉身;「我沒有您這麼心寬似海,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這麼久的人昏倒在自己面前,都能吃下去飯!」

說完,他繼續邁開步子,走到了商竹衣身邊,這時急救人員也趕到了,于是,季牧爵便一言不發地將商竹衣打橫抱起,一起往救護車上走去,葉靜愣了一下,也疾步跟了上去。

顏容就這樣再次被扔在了原地,她感覺心頭一陣火氣,抬手就將那碗湯端了起來,高高樣子重重落下,還冒著熱氣的湯汁撒了一地,最近季家的瓷器也不知道是招誰惹誰了,接二連三地慘遭摔摜,這只湯碗也追隨者前輩的腳步,粉身碎骨了。

「商竹衣!」顏容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似乎想借此直接將名字的主人撕碎一般︰「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便模出了手機,重播了昨晚她打過那個號碼︰「喂,路小姐麼?」

商竹衣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中醒了過來,看著周圍藍白相間的裝飾風格,一時間有些迷糊,她不是在臥室里睡覺麼?這是哪里?

「唔?」她支著腦袋,掙扎著坐起身來。

就是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守在一旁的季牧爵,他立刻睜開略顯疲憊的眼楮眼底浮現起一抹驚喜的神色︰「竹衣,你醒了!」

看著他又驚又喜西的神情,商竹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我這是怎麼了?」

聞言,季牧爵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舊傷復發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剛剛醒來的商竹衣思緒還有些混沌,她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季牧爵指的是什麼事情,她有些心虛地看了季牧爵一眼︰「我只是……只是怕你擔心而已。」

這個緣故季牧爵當然是猜都能猜到,但是親耳听商竹衣說出,他還是感覺心中有一股怒氣在激蕩,本著臉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嘆息似的開口道︰「竹衣,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商竹衣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講,連忙擺手否認道︰「怎麼可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那段時間,你被趙小姐的事情纏住了,身心俱疲,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再為我擔心了。」

季牧爵眸色一沉,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但是你可知道,看到你暈倒在房間里,我的心里又是什麼感覺?」

看著他的憂傷的神色,商竹衣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嚇到他了,于是,她有些抱歉地看了季牧爵一眼,低聲說道;「對不起……」

聞言,季牧爵緩緩抬起眼楮,直視著商竹衣的眼楮,輕聲說道︰「竹衣,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你答應我,都不要再瞞著我了,好麼?不然,我只會更加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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