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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冰雪漸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商竹衣都要以為自己要溺斃在這個夢里了的時候,一名幫佣忽然端著茶水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似乎有些驚訝,連忙頓住了腳步,手里的茶杯和托盤撞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

商竹衣被這一聲響驚醒了過來,她身子僵了一下,然後立刻掙扎著從季牧爵的懷里走了出來,有些尷尬地捋了一下頭發。

季牧爵的手仍舊停在半空,維持著剛才擁抱的姿勢,感受著空蕩蕩的懷中,他竟然有一瞬間的失落和茫然。

幫佣不敢回頭去看他們,飛快地邁著步子往廚房走去,所以很快,客廳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最後沉默還是商竹衣打破的,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來這兒?」

季牧爵上前一步,用他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卿潔的第一階段治療今天已經結束了,靜姐說效果很好,我……來告訴你一聲。」

聞言,商竹衣立刻瞪大了眼楮,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喜︰「真的?」

季牧爵看著她臉上的喜悅神色,也跟著露出了一抹微笑︰「真的,只要後續治療不出問題,她的病便可以痊愈。」

听到他的後半句話,商竹衣的神情再次嚴肅了起來︰「也就是說說,是否能成功,仍舊是個未知數?」

季牧爵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更不願意對商竹衣有所隱瞞,他點了點頭︰「是,不過,最艱難的一步我們已經挺過來了,所以竹衣……」

但是商竹衣並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便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行了,我不想抱太大的希望,因為我怕最後還是會失望,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說吧……」

聞言,見面微微低下了頭,他的眼中又憐惜也又愧疚,唯獨沒有退縮︰「竹衣,你相信我,這次我一定可以賭贏的。」

商竹衣神色復雜地抬頭望著他,意味不明地嘆息道︰「我當然也希望你能賭贏……」

說著,她抬手撫住了的自己額頭,再次陷入了沉默。

季牧爵站在她身後,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嘴巴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商竹衣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眉宇間帶著一些怒氣,轉頭看向季牧爵;「但是,不論事情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我都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昨晚那樣的事情,如果你敢來重演一次的話,我發誓,我一定會帶著孩子離開這里,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的,你如果不相信或者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的話,那你大可一試!」

在听到她說要離開的時候,季牧爵的瞳孔驀地一縮,似乎連想象一下,都痛苦得難以承受一般︰「別,我保證,不會了,昨晚是特殊情況……總之不會有下次了。」

听著他有些語無倫次的保證,商竹衣的心中 不由地柔軟起來,她見過季牧爵在商場上和談判桌上殺伐決斷的樣子,所以她才更加明白,願意向她低頭妥協的心意是多麼得寶貴。

于是,商竹衣收起了興師問罪的神情,轉而變得和緩起來,她點了點頭︰「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承諾。」

听到她的語氣緩和了,季牧爵的臉色也放松了下來,他笑著走到商竹衣面前︰「對你的承諾,我永遠不會忘記。」

聞言,商竹衣心中一動,受蠱惑似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說到一半的時候,她自覺失言,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定是因為剛才的氣氛太好,所以她才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正和季牧爵冷戰的事實。

她雖然及時剎車了,但是季牧爵還是听力靈敏地捕捉到了那三個字,于是他展顏一笑,再次抬手準備將眼前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攬進懷里。

但是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陣咯咯笑聲,商竹衣挑了一下眉毛,然後後撤一步躲開了季牧爵的手︰「孩子們醒了,我……我去看看他們。」

說完,她轉身往樓上走去。

季牧爵看在她背影,笑了一下,也跟著往樓上走去。

商竹衣听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走進育兒室,商竹衣假裝沒有發現季牧爵跟來了,徑直走到孩子們的小床便,挨個模了模他們的腦袋︰「午覺睡得還好麼?」

孩子們眨巴著兩雙相似的大眼楮,發出哼哼唧唧的歡快聲音,商竹衣因為季牧爵的到來,和他們之間關系的和緩,心情原本就輕松了一些,現在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她的心情便更加愉快了。

于是,她笑著捏了捏孩子們的小臉蛋,抱怨似的說道;「就知道哼唧,不許咬手指!」

說著,商竹衣抬手怕掉了男孩馬上就要送到嘴里的小胖手,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

季牧爵緩步走了過來,和商竹衣一唱一和地說道︰「睡醒了就餓了麼?」

男孩還听不太懂來自親爹的委婉嘲諷,仍舊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咿咿呀呀地揮舞著手臂。

相比之下,一旁的女孩子則要安靜得多,只是揉著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地 看著周圍。

商竹衣伸手將女兒抱起來轉了一圈,借此幫她醒醒困,又陪著她玩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女孩子也一掃眼底的睡意,興趣昂眼地玩耍起來了。

就在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相處著時,季牧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便是一沉,然後沖商竹衣使了個眼神,轉身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商竹衣看著他接起電話時的神情,心中有些擔憂,不過兩個孩子還一臉興致勃勃地等著她陪他們玩耍,于是,商竹衣只好暫時按捺住心底的隱憂,笑著轉頭看向兩個孩子。

季牧爵很快就打完電話走了回來,他的臉色有些沉郁還帶著些許疑惑的神色,這讓商竹衣的心里更加擔憂了,她叫來幫佣照顧已經玩得有些累了的孩子們,然後便走到季牧爵身邊。

商竹衣遲疑著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聞言,季牧爵先是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牽住她,一起往門外走去。

來到僻靜無人的客房里,季牧爵抿著嘴唇沉吟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是國外警方來的消息,他們順著已經落網的那名罪犯,又找到了當年涉案的其他人,在分開聆訊的情況下,得到了一個統一的供述。」

听到這里,商竹衣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相反倒是季牧爵的神情讓她感覺有些奇怪︰「他們做下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即使幾個多年也還記得尚算清楚,也還算合情合理啊,你怎麼這個表情啊?」

季牧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們的供述,大部分和一些細節上基本都是一致的,但是他們所描述的真相,卻和卿潔所說的完全相反。」

聞言,商竹衣感覺自己一時間有些理解不了︰「什麼?什麼叫完全相反?」

「就是,」季牧爵皺著眉頭開口道︰「卿潔所說的那件性質惡劣的傷害事件並沒有發生,他們只是打了卿潔,然後卿潔當場昏了過去,他們以為自己傷人甚至殺人了,就連夜跑掉了,我看到卿潔身上的傷,加上她的哭訴,我在震驚之余,便沒有想太多,直接相信了她的說法,而現在想來,當年的事情,好像的確還有不夠確定的地方。」

商竹衣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還是不太能接受︰「沒有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吧,會不會是涉及當年那件事的那些人串通好之後反誣趙小姐的啊?」

季牧爵緩緩搖了搖頭︰「警方那邊是分開聆訊的,而且第一個落網的人被抓不是他們能預料的,所以根本沒有提前串供的時間,加上時隔多年,他們早已分散各地,就算當年串謀好了口供,現在也不可能說得這麼吻合,所以警方更傾向于相信他們的說法。」

說著,他看了一眼商竹衣的臉色,又繼續說道︰「而且,當年事發之後,我為了讓拿到證據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審判,曾經反復建議卿潔去接受身體檢查,但是她每每不是發狂摔東西,就是哭暈過去,總之就是抗拒,我當時只以為她是心里有了陰影,不願意再次面對,所以並沒有強迫她,但是如果事實是這樣的話,那麼她那樣做,就是很可能是有另外一層原因了。」

「可是,」商竹衣還是無法相信︰「可是,趙小姐的精神方面的問題不也是因為那件事而引發的麼?如果並沒有發生的話,那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瘋瘋癲癲的樣子?」

這一點的確還有些說不通,季牧爵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論當年真相究竟怎麼樣,現在治療已經開始,我都不會放棄她的,或許等她恢復了之後,我們就能從她的嘴里听到真相了。」

聞言,商竹衣這才點了點頭;「沒錯……過去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如果真的不曾發生那樣惡劣的事情,對趙小姐來講,其實也是好事一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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