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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溫情片刻

季牧爵一路抱著她來到了沙發前,然後又像是捧著一件世所罕見的古董瓷器一般,將商竹衣緩緩放了下來,接著他並沒有松開環著她的手,而是順勢跟她一起坐進了沙發里。

商竹衣的鼻尖被季牧爵身上熟悉的氣息所包圍,心中不由地一軟,她溫柔地抬起眼楮,眼波流轉間全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柔情;「牧爵……」

季牧爵低下頭,用他英挺的鼻梁,在商竹衣的耳鬢邊摩挲了一下,然後低聲開口道︰「我在。」

說完,他又微微側過眼眸,嘴角含笑地問道;「你是不是在等我?」

聞言,商竹衣的連驀地爆紅,然後下意識地搖頭否認︰「才……才不是呢!」

季牧爵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于是,他忍不住輕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模了模商竹衣的發旋;「你心虛撒謊的樣子,真可愛。」

然而商竹衣的羞恥心卻不允許她平心靜氣地享受季牧爵這樣的贊賞,她的臉似乎更紅了,都快要滴出血了一般,她哼唧了一聲,然後便伸手推了推季牧爵︰「你別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季牧爵結實筆挺的身軀甚至沒有因為商竹衣的推搡而狐仙絲毫搖晃,他寵溺地笑了一下,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妥協道;「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听到他口不對心的妥協,商竹衣更加窩火了,她抱著手臂扭過頭,激動之下也口不擇言道︰「哼,我才不會等你呢,你和你的‘老同學’,想聊到什麼時候,就聊到什麼時候,我才不關心呢。」

說完,不等季牧爵點破,商竹衣自己都意識到這一番話听起來實在是醋意凜然,于是,她剛剛褪去一些紅色的臉頰,再次緋紅起來。

季牧爵看著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萌模樣,心中就像是被貓尾巴撓了一些,又癢又麻,于是,他忍不住低下了頭,緩緩靠近商竹衣那張仍舊在念念叨叨著的嘴唇。

商竹衣察覺到季牧爵的接近,身子下意識地僵硬了一下,不過她卻沒有躲開,既緊張又期待地閉上了眼楮。

就在她的心跳頻率馬上就要突破二百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串焦急的敲門聲。

聞聲,季牧爵煩躁地皺了一下眉頭,氣氛被打擾了,他而已無法硬著頭皮進行下去了,只好懊惱地捶了一下沙發,然後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往門外走去。

拉開房門,季牧爵就看到一名幫佣神色焦急地站在門口,手指向客房的方向,喘著粗氣說道︰「先生,不……不好了,趙小姐房間里剛剛忽然傳來咕咚一聲,我們拿了備用鑰匙進去查看,發現她昏倒在房間里了。」

聞言,季牧爵的臉色頓時一沉︰「什麼?」

說完,他也顧不上和商竹衣打招呼了,拔腿便往客房奔去。

這時,睡在隔壁客房的葉靜也听到了外面亂哄哄的動靜,披著外套走了出來,揉著眼楮沖同樣出來查看情況的商竹衣問道︰「怎麼回事?」

商竹衣皺著沒有將幫佣剛剛說的情況重復了一遍︰「我們去看看吧。」

聞言,葉靜也沒有再多抱怨什麼,點了點頭,便跟著商竹衣一起向著趙卿潔的房間走去。

季牧爵先她們一步來到了房間里,看到已經被幫佣扶到了床上的趙卿潔,眉頭微微簇起,立刻轉頭對幫佣吩咐道︰「去聯系私人醫生,讓他辛苦一趟,過來看看。」

接到命令的幫佣二話不說,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出房間打電話去了。

這時,商竹衣和葉靜緩步走了進來,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口問道;「她情況怎麼樣?」

聞聲,季牧爵微微側過臉,看著她們搖了搖頭︰「不清楚,只能等醫生來,做了檢查才行。」

如果是之前,葉靜或許還會上前查看一下,但是現在趙卿潔腦部的傷還沒痊愈,這不是她的專業範疇,于是,她也沒有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私人醫生的到來了。

私人醫生十分有效率,雖然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在接到電話後,他還是以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做了一系列的擠出檢查後,醫生後詢問了一些趙卿潔的傷情,然後他皺著眉頭開口道;「腦部受傷的病人即使已經治愈,也是不太能經受精神刺激的,根據她現在的癥狀來看,應該不是外部因素加劇了她的病情,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那就是心情和精神上的刺激,再加上這位葉醫生說了,患者原本就患有長期陣發性的精神疾病,應該也可以從側面證實我的猜想。」

聞言,季牧爵的眉頭再次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時,商竹衣和葉靜疑問的眼神都向他投射了過來,季牧爵無奈地抿著嘴角,並沒有正面回應她們,而是看向醫生;「情況嚴重麼?」

醫生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然後回答道︰「這如果是第一次的話,那麼情況還算可控,但是隨著昏倒的次數增多,之後的情況會越發嚴重,甚至危及生命。」

听了醫生的解釋,房間里清醒著的三個人都驚了一下,葉靜沉不住氣,搶道︰「那她這一次,大概什麼時候能醒來?」

聞言,醫生仍舊一臉難色︰「這個不能確定,不過應該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吧,不過以後如果再次出現,時間恐怕會隨之增長。」

季牧爵捏住了自己的眉心,臉色的煩躁之色已經十分明顯了。

趙卿潔之前只是精神狀態不好的時候,他們便已經必須要處處讓著她了,現在加上這個會要命的腦傷,恐怕之後的情況只會更加不容樂觀。

這一點,商竹衣自然也已經想到了,她的眸色漸漸沉了一下,過了好久,她才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那如果盡量避免了精神刺激,她的傷大概多久能夠痊愈?」

醫生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具體情況要因人而異的,不過大多數半個月到三周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商竹衣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應該更加沉悶了,于是,她只能神色復雜地抿著嘴角,不再講話了。

季牧爵的臉色也沒有比她好太多,而葉靜則直接炸了︰「這算怎麼回事啊?」

醫生並不了解情況,只以為他們是在擔心病人情況,于是,他安撫似的擺了擺手︰「不過情況也不一定會變成最壞的程度,只要讓病人避免高強度的精神刺激就好了。」

然而他的這一番話並沒有讓房間里剩下的三個人臉色放晴,于是,醫生訕訕地蹭了一下鼻尖,也感覺到了空氣中有些尷尬和凝滯的氣氛,于是,他咳了一聲,站起身來︰「我先下樓去給病人開藥,你們……慢慢商量。」

說完,醫生在幫佣的引路下,往客廳走去。

等醫生走後,葉靜看了看季牧爵,又看了看商竹衣,然後一副天塌下來了的表情︰「這可怎麼辦,最近是不是水逆了,不然怎麼情況越來越棘手了呢?」

听著葉靜有些神經質的抱怨,商竹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已至此,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靜姐,你先別著急。」

看著身為當事人的商竹衣都能這麼冷靜,葉靜也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皺著沒有急速開動著大腦,但是過去了一會兒後,她還是無功而返,只能無奈地承認了商竹衣的計劃,現在的確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之外,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提前做的了。

季牧爵沉默了好久,然後驀地轉身;「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我會叮囑幫佣照看的。」

聞言,葉靜的嘴巴翕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于是,她自暴自棄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總之有些氣哼哼地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商竹衣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深深地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後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當天晚上,商竹衣雖然強迫自己躺到了床上,但是卻幾乎是一夜無眠地在胡思亂想著,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但是也沒有持續太久,便再次被一個噩夢驚醒了。

商竹衣猛地坐起身來,任由窗戶外襲來的冷風吹著她已經被冷汗浸濕了的後背,愣了好久,似乎才勉強回過神來,她抓了抓頭發,看了一眼時間,知道即使重新躺回去也仍舊要面對失眠或者噩夢,于是,她干脆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了。

然而她剛剛推門出去,就發現昨晚失眠的人不止自己一個,她看著季牧爵有些蕭索的背影,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因為失眠而嗓音有些喑啞︰「牧爵。」

听到她的聲音,季牧爵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後才緩緩轉過身來。

看著季牧爵眼下的烏青,商竹衣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錯,昨晚對季牧爵而言,恐怕比她來的還要難熬。

商竹衣有些心疼地抬起手模了模他的臉頰;「看來,你也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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