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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商議

說完,商竹衣又驀地低下了頭,緊緊咬著自己嘴唇,似乎在擔心下一面她便會不受控制地推翻自己親口說的話,而改變主意一般。

看著商竹衣臉上的神情,季牧爵也知道自己是把一個左右為難的難題推給了她,他也十分地于心不忍,于是,他再次伸出手,一把將商竹衣攬進了懷里,語氣溫柔地說道︰「竹衣,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妥善處理這件事的,好麼?」

商竹衣在他的懷里安安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點了點頭,又輕聲開口道︰「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季牧爵現在的心中只剩下愧疚萬分了,所以,听到商竹衣的這樣講,他連問都沒有問,便應了下來︰「我答應你,不論是什麼要求我, 都答應你。」

然而听到他毫不遲疑地應諾,商竹衣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而出現放晴的征象,她緩緩推開季牧爵,側過臉,目光直視著窗外,眼神悠遠而淡漠,過了好久,她才低聲說道︰「你的心,如果真的有所動搖了,那一定請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我也是當事人之一,所以我不想成為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可以麼?」

聞言,季牧爵的眼底劃過一抹傷痛和憐惜的神色,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對商竹衣造成傷害,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次的傷害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

商竹衣雖然一向謙和有禮,但是也進退有據不卑不亢,但是現在卻將姿態放低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再奢求他對自己一心一意,只要求他不要有所隱瞞而已,說到底,季牧爵雖然處處謹慎,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傷害到了自己最心愛的人。

想到這里,季牧爵的心就像是被人扔到了雪地里一樣,冷得直發疼,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不過他還是堅持著抬起手,輕輕捧起商竹衣的臉頰,讓她轉頭看向自己;「竹衣,這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也可以向你承諾,絕不會有需要我依照諾言,向你開口的那一天。」

也不知道商竹衣有沒有相信,總之她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再次將臉頰轉向了一旁,不再看向季牧爵了。

面對她的逃避態度,季牧爵心中又是一痛,不過,他也能夠體諒商竹衣的心情,他知道想要讓商竹衣的心上的傷痕完全復原,恐怕還有些足夠的時間和他的努力。

于是,季牧爵也沒有再逼迫她,而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听到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商竹衣還是不由自主地轉過頭來,眼神有些惶恐和顫抖,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季牧爵也知道她這是在詢問自己要去哪兒?

季牧爵笑了一下,然後善解人意地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恐怕還不想面對我,我去睡客房,就在旁邊,你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叫我。」

商竹衣仍舊沒有回應他,但是听到他說只是去客房,而不是離開別墅去醫院的時候,不可否認的是,商竹衣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里驀地一輕。

說完,季牧爵也沒有強求商竹衣立刻給自己溫柔的答復,于是,他便兀自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剛一走出臥室,就迎面撞上了在門外偷听戰況的葉靜,還險些撞在了一起。

葉靜模著差點被撞平的鼻子,沖季牧爵招了招手,然後在他不情不願的表情中,強行將季牧爵拉到了走廊的盡頭拐角處。

她一臉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個這是和好了麼?怪不得人家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剛才看那架勢,我都擔心你們會不會打起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和好了。」

說完,她還傻樂了幾聲。

不過比起葉靜的心大如斗,季牧爵卻做不到她這麼樂觀了。

他微微皺起眉頭,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竹衣大概是顧慮孩子,所以才沒有鬧得不可收拾,但是她心里仍舊對我有心結。」

聞言,葉靜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我剛剛听了一部分,過程也大概猜到了,所以,不論如何你也是真的抱了趙卿潔是吧?雖然你有自己的不得已,但是歸根結底也是你的不對,所以你難道連道歉都沒有麼?」

季牧爵也表示很無奈︰「 我知道我有錯,所以冷靜下來之後,我已經第一時間選擇了道歉,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了,不是一句兩句道歉就能磨平的。」

葉靜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卻也不得不說季牧爵說得在理,于是,她嘆息了一聲,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歸根結底還不都是姓趙的姐弟兩個搞的鬼!她的傷到底要養到什麼時候?能不能同時進行心理干預?」

聞言,季牧爵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何嘗不想早些進行,然後他就可以從那些可惡的負罪感中得到解放了,但是眼下的情形顯然還不行。

他搖了搖頭︰「醫生叮囑了,現在除了靜養,什麼也無法進行,更不用說那些有可能造成刺激的心理干預治療了。」

葉靜其實也已經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了,于是,她窩火地跺了跺腳,然後不耐煩地問道︰「那到底要靜養多久,我也是很大牌的心理醫生好麼?哪有道理讓我一直等她的?」

季牧爵知道她說的是氣話,不過他還是耐心地回到了葉靜的問題︰「據醫生說,最起碼要兩周以上。」

聞言,葉靜露出一個要崩潰的表情︰「兩周?快半個月?那她豈不是天天也以此為借口糾纏著你?」

季牧爵又何嘗不為此頭疼,但是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于是只能煩躁地皺著眉頭。

倒是一旁的葉靜,在惱火過後,又想到了一條建議︰「竹衣現在不放心你,歸根結底,是因為她不在你身邊,看不見模不著的,她的心里總是沒底,但是如果她一直在你身邊的話,會不會好一些,這樣也能隱晦地向趙卿潔傳達你對她並沒有任何想法的意思,你說呢?」

聞言,季牧爵有些驚喜地挑了一下眉毛,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卿潔有傷在身,所以在醫院里,必然要事事以她為先,現在我已經讓竹衣受了不少委屈,如果讓她隨我一起去醫院,恐怕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委屈呢。」

葉靜听了季牧爵的考量,也心知肚明這些並不杞人憂天,于是,她失望地泄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在走廊的扶手上砸了一下,咒罵道︰「這個姓趙的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樣不行那也不行,她受個傷竟然還真的成瓷器女圭女圭了,誰都得讓著她。」

說到最後,葉靜不知道季牧爵有沒有听進去,但是她卻把自己氣了個不輕,眼楮都微微有些泛紅了。

見狀,季牧爵沉默了一下,然後抿著嘴角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讓竹衣和我一起去醫院的提議的確不現實,但是卻讓我想到了另一只解決方法。」

聞言,葉靜既驚又喜地抬起眼楮;「說來听听。」

「你剛才說的很對,竹衣之所以沒有安全感,正是因為我孤身在外,讓她心思不定,所以我打算留在她身邊。」季牧爵輕聲說道。

葉靜仍舊不解︰「可是那樣的話,趙卿潔那邊豈不就是……你打算不管她了?」

季牧爵搖了搖頭;「不是,事已至此,我斷沒有半涂而罷的道理,所以在她被治愈之前,我是不會扔下她不管的,這一點我和竹衣也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下葉靜就更加不明白了︰「那你打算怎麼辦?既要留在竹衣身邊,又不會對趙卿潔置之不理,難不成你還會分身術?」

季牧爵被她的冷幽默都笑了,他搖了搖頭,再次否認葉靜光怪陸離的猜想︰「卿潔現階段只需要靜養而已,並不需要接受太復雜的治療,所以我打算將她接回別墅里,在這里,竹衣是女主人的身份,我也可以陪在她身邊,這樣一來,雖然不能說是皆大歡喜,但也勉強算是兩下周全了吧。」

葉靜順著他的思路考慮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這倒是,只不過,萬一她們兩個發生沖突該怎麼辦?」

季牧爵唯一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于是,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我也有考慮,畢竟卿潔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臥床靜養的,所以,只要安排妥當,她們應該很少有機會正面接觸的,一旦卿潔的傷情痊愈,你正好可以接棒進行心理干預。」

葉靜的心里雖然還是有些不安,但是目前來看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于是,她遲疑著點了點頭︰「好,我也會盡量幫你盯著的,希望不要再出問題就好。」

饒是季牧爵機敏睿智,能謀算清楚得也只能到這一步了,于是,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然後嘆息似的說道︰「先這樣吧,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葉靜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于是,她也點了點頭,正準備放季牧爵揮去休息,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我剛才留心看了一下,那張照片似乎是趙連臣發來的,他的司馬昭之心,已經是昭然若揭了,你難道不打算預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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