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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醒來

聞言,穆岳被噎得差點吐血,她掃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商竹衣,試探著開口︰「她……這是怎麼了?」

听到她的話,季牧爵冷冷地揚了一下眉毛︰「什麼她她她的?難道你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竹衣麼?」

「我……」穆岳沒想到季牧爵被反應這麼激烈,有些被嚇倒了,連忙顫著聲音說道︰「我是說,夫人她這是怎麼了?」

雖然她一點都不行用「夫人」來稱呼商竹衣,因為這樣稱呼,就好像她已經承認了商竹衣的身份一般,但是當著季牧爵的面,穆岳還是不敢觸他的逆鱗,只能違心地說道。

听到她改口,季牧爵這才略微有些滿意,他擔憂地看向病床上的商竹衣︰「是車禍,暫時還沒有醒來,我需要在她身邊照顧她,所以這段時間,除非有什麼緊急要事,不然你們都不許來打攪我,听到了麼?」

聞言,穆岳雙拳握緊,季牧爵這些天為了重振季氏企業所做的努力她都是看在眼里,但是現在他竟然為了這個女人,而將公事置于腦後,這就意味著,比起讓季牧爵傾注心血的季氏企業,還是這個女人來得更重要些!

這樣的認知深深地刺痛了穆岳的心,她恨不得現在就伸手掐死昏睡得人事不知的商竹衣!

不過當著季牧爵的面兒,她還不敢太表露真實想法,于是她只好暗自反復深呼吸著,勉強將心底的沖動壓制下去,然後用假裝出來的平靜聲音說道︰「是,我記住了。」

「行了,這里沒你的事情了,你回去吧。」季牧爵淡淡地說道,頭都沒回地將手里的文件重新遞給穆岳,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停駐在商竹衣的身上,連一瞬都不曾挪開過。

穆岳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狠狠地伸手接過文件,然後便不再自取其辱地多說其他了,徑直轉身離開。

季牧爵並沒有將穆岳過來的這個小插曲放進心里,他現在滿心滿眼仍舊都放在了商竹衣身上。

看著心愛的人這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季牧爵的心已經不能單純地用疼惜來形容了,他現在只恨不得以身相代。

不過在最初的自責和心痛過後,季牧爵的理智漸漸恢復,他開始有了一些疑惑。

商竹衣明明還生著病,怎麼會突然冒冒失失地往外跑,還在經過路況復雜的十字路口連紅綠燈都沒有注意到,可見她當時是魂不守舍的。

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她忽然情緒失控,緊接著才發生了車禍。

一想到這里,季牧爵的臉色立刻冷凝了起來,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傷害他心愛之人,如果被他查出來是誰干的,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家伙的!

季牧爵正臉色深沉地思考著,這時門外忽然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篤篤篤……」

季牧爵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看去,發現是昨天那個撞了商竹衣的男人,正拎著一個花籃站在門口。

看到季牧爵的目光掃來,趙連臣笑了一下,然後禮貌地詢問道︰「我可以進來麼。」

面對他的彬彬有禮,季牧爵仍舊沒好氣︰「不可以,這里不歡迎你。」

被噎了一下的趙連臣臉色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重新調整過來了,臉上又掛起謙和有禮的微笑︰「季先生,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向這位小姐表達一下我的歉意。」

「不需要。」季牧爵仍舊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裝出這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因為你裝了我也不會相信的,所以你不要浪費時間在這里演戲了,趁我還願意好好說話的時候,抓緊走,不然,我就只能請手下人‘請你’你來了!」

說著,季牧爵意有所指地環視了一圈病房周圍,趙連臣隨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下,發現幾名身著便衣的強壯男子,正目光炯炯地巡視著,看了是季牧爵安插在附近,負責病房安全的保鏢。

于是,趙連臣的眼神立刻變得閃爍起來,似乎有些發 ,他稍微後退了一步說道︰「既然季先生不歡迎,那我還是暫時先不打擾了……」

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季牧爵忽然出言阻止了他。

趙連臣聞言,連忙笑著轉過身︰「季先生還有事?」

「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暫時不打擾’,我要的是你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明白了麼?」季牧爵冷冷地說道。

「這……」趙連臣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商竹衣,遲疑了好久,然後仍舊沒有正面應承季牧爵的話,而是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向醫生打听了商小姐的病情,我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很快就會醒來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趙連臣說的都是安慰祝福的話,季牧爵也不好再一一反駁了,只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還用你說!行了,別廢話了,抓緊離開吧!」

說完,季牧爵伸手拉過病房的門,踫的一下關上了。

被拒之門外的趙連臣愣了一下,然後臉是面具似的禮貌微笑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一抹算計的陰笑。

煎熬的時光總是過得十分緩慢,季牧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支撐著精神,熬過商竹衣昏迷的那段時間的,但是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手術後的第七天,商竹衣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唔……」商竹衣有些茫然地抬眼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艱難地動了動已經睡得有些發僵的手指︰「這是哪兒……」

這時,已經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好久天的季牧爵,正在一旁閉目養神,听到商竹衣的聲音,他立刻驚醒了過來,睜著眼楮目視前方,愣了好久,才確定剛剛的聲音並不是他的在做夢,而是真實的听到了!

于是,季牧爵連忙坐起身來,往病床上看去。

「竹衣,你醒了!」季牧爵快步走到病床邊,然後執起商竹衣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側,又驚又喜地說道。

看到他的面容,商竹衣忽然皺起眉頭來,似乎在絞盡腦汁地回憶著什麼︰「你是誰?」

聞言,季牧爵如遭雷噬,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過了好久,他才勉強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竹衣,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季牧爵啊,你好好想一想!」

「季牧爵是誰?竹衣……又是誰?」商竹衣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然後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唔!頭好痛啊……」

見狀,季牧爵連忙扶住商竹衣的手臂,輕聲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為難自己了,听話,放松下來。」

商竹衣按照季牧爵的話,緩緩放松了全身緊繃的肌肉,和艱難思考著的腦子,果然過了一會兒,她的頭便不痛了。

「呼……」她微微有些喘促著放開了抱著腦袋的手臂。

季牧爵看著她這麼痛苦,也不忍心再去逼她了,只能皺著眉頭扶著她躺下,然後溫柔地撫模著她的額頭,眼神中滿是擔憂和痛苦,過了一會兒,他似乎自言自語般地說道︰「竹衣,不著急,我們慢慢來,我會慢慢讓你記起我的……」

商竹衣仍舊茫然地瞪著一雙無辜的眼楮,看了看身邊「陌生」的男人,眼中掩飾驚惶無措。

比起季牧爵的心痛,現在的商竹衣的心情則是孤單又無助的,她想不起一絲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就連自己的名字都被忘得一干二淨了,更不要說親戚朋友的,所以她就像是一個剛剛出生的新生兒一般,惶恐無助又茫然無依。

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但是,由于記憶的缺失,她身邊又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激起她心底的熟稔和信任感的,所以她只能滿心戒備地看著周圍,好像下一秒就會有危險襲來一般。

季牧爵試探著伸出手,想要牽起商竹衣的手,但是卻被她下意識地躲開了︰「你是誰?想干什麼?」

看著商竹衣眼底的戒備,季牧爵的心里一時五味雜陳,他苦笑了一下,然後連忙收回了手︰「我沒有惡意,竹衣,你別害怕。」

商竹衣完全听不進去他的話,仍舊戒備地看著他︰「你一直管我叫竹衣,這是我的名字麼?」

季牧爵點了點頭︰「是啊,你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

說完,他期待地看著商竹衣,似乎想從她的神情沖看出蛛絲馬跡,可以證明商竹衣對過去的種種還是有些印象的。

不過商竹衣臉上的表情卻讓他失望了,因為她的臉上只有一眼可以望到底的茫然和迷惑︰「我的名字?可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聞言,季牧爵的眼神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失望和難過,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又重新掛上一抹微笑︰「你心在想不起來沒關系,我會慢慢講給你听的,好麼?」

商竹衣並沒有接受季牧爵發射出來的善意,仍舊一臉戒備地看著他,眼神抵觸,不願意講話。

季牧爵有些無奈地在原地站了一圈,然後對商竹衣輕聲說道︰「你老老實實在病房里面呆著,我去找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听到了麼?」

商竹衣看著他的眼神仍舊冰冷而陌生,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戒備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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