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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保險櫃

亞當蹲在保險櫃前,一臉深沉地思考著,過去了好久,他才用在一咬牙,用一臉拆炸彈似的表情,伸手在保險櫃上按下了一串數字,那是他和季月生初見的日子,對他們兩個來說一定都充滿了不一樣的意義。

可是,密碼輸入了好久,保險櫃都遲遲沒有打開的跡象,最後HIA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報警聲。

他們三個人紛紛捂住了耳朵。

過了一會兒,報警聲停止,亞當再次鍥而不舍地走回了保險櫃前。

季牧爵這次也走了過來,打算幫助亞當一把,不過他對季月生的記憶在很小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了,所以想要給亞當提供線索估計是不可能了,但是提供些思路卻還是可以的。

「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紀念的日子,要最特別,最不能忘懷的日子。」

亞當听了他的話更加煩躁了︰「我還能忘記我們之間的紀念日麼?可是都不對啊!」

一旁的商竹衣也走過來,幫他們集思廣益︰「你想想,以他的性格,會把什麼的日子一直記在心里,並且到臨終的時候也念念不忘呢?」

受了他們兩個人的啟發,亞當心中又浮現出一個日期,是季月生點頭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于是,他信心滿滿地輸入了進去,但是過了一會兒,惱人的警報聲再次響了起來。

「該死!」亞當有些暴躁地飛起一腳,提了一下旁邊的書桌。

躺著也中槍的書桌發出 的一聲哀鳴,桌上的東西都跟著搖晃了一下,而剛剛別商竹衣拿起的鏡框由于紙杯放在了桌面,所以並不像桌上的其他東西一樣幸運只是晃一下而已,它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玻璃擋板正面桌底, 嚓一聲,摔了個粉身碎骨。

見狀,商竹衣有些嗔怪地看了亞當一眼,然後轉頭,走到書桌前,準備收拾一下。

季牧爵擔心她會被玻璃刺傷手,于是,也走了過來, 搶先一步蹲來︰「我來收拾吧。」

說著,他撿起了已經七零八落的鏡框,然後小心翼翼地去撿那些玻璃碎片了。

商竹衣則伸手拾起了那張照片,還貼心地撢了一下上面的灰塵,等她將照片翻了個面,準備清理背面灰塵的時候,她卻在上面看到了一串用鋼筆寫著的數字。

「你們快看!」商竹衣又驚又喜地大喊道。

聞言,亞當著季牧爵都湊了過去,拿著照片反復查看。

「一二三……是個六位數,和保險櫃一樣,會不會就是保險櫃的密碼?」季牧爵皺著眉頭猜測道。

商竹衣點了點頭,然後又眯起眼楮,仔細地看著那串數字︰「可是,這里面有幾個數字都看不清楚了,就算是,我們還是要去猜那些模糊的數字才行啊,但我們現在只剩下一次機會了……」

「所以還是謹慎一些為好。」季牧爵皺眉說道。

其實,季牧爵的心情是有些復雜的,他一方面也希望保險櫃能夠成功打開,讓他一探父親臨終前究竟留下來什麼秘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里面的 東西可以被銷毀,這樣,亞當就不會知道,所謂的那本日記,完全是他編造的了。

就在季牧爵的心里天人交戰的時候,亞當忽然苦澀地笑了一下︰「不用猜了,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說完,他也沒有再和季牧爵他們商量,徑直走到了保險櫃前,飛快地按下了一串數字,連讓季牧爵和商竹衣阻止的機會都沒給。

就在他們以為要第三次听到警報聲的時候,老舊的保險櫃終于最後一次恪盡職守, 噠一聲,緩緩打開了沉重的金屬門。

季牧爵與商竹衣面面相覷,既驚又喜。

面對近在咫尺的戀人的遺物,亞當卻忽然冷靜了下來,沒有立刻去查看保險櫃里面的物品,而是眼神悲痛地愣在了原地,嘴里喃喃念叨︰「這密碼……竟然是我和阿生訣別的日子。」

聞言,商竹衣的心中也不由地揪痛了一下,雖然這段感情的兩個主人公都和她沒有太多的關系,但是即使身為旁觀者,她細膩的女兒心思也不禁有些被觸動了。

所以,之前他們的猜想都是真的,季月生在臨終前的確還是在念念不忘著那段未得善果的神情,無法釋然。

亞當雙拳緊握,抿著嘴角,沉默了好久,才把已經翻涌道心口的澎湃感情強忍了下來。

然後他顫抖著雙手,打開了保險櫃的門,然後溫柔地伸手將里面的東西一一端著出來,動作之溫柔,好像是在撫模著戀人的臉頰一般。

保險櫃里面並沒有季牧爵信口編出來的日記本,是靜靜地躺了一份文件在里面。

就在商竹衣擔心著,亞當會不會因為和說好的內容不一樣而發怒的時候,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跡象,他整顆心都放在了那份文件上。

亞當輕輕撢了一下文件上的灰塵和蛛網,然後緩緩打開了那個文件袋。

帶子里面放了一封信,和一份土地認購合同。

亞當率先拆開了那份性,而季牧爵則伸手拿起了那份合同。

商竹衣站在季牧爵身邊,探頭探腦地看著,發現那份合同是季月生買下了一處郊外的田園的認購契約,但是在房主一欄上面,卻端端正正地寫著亞當的全名!

而一旁正在讀信的亞當則比他們還激動,他一雙劍眉緊緊皺在一起,兩汪碧泉般的眼楮早已蓄滿了淚水,輕輕一眨,一顆滾燙的熱淚便滾了下來,啪的一聲打在已經有些泛黃的信紙上面。

下一秒,亞當就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踉蹌了幾步,坐倒在地上,手里的信紙也飄了出去。

季牧爵見狀,將信紙撿起來,也默讀起來。

商竹衣湊在他身邊,也將信上的內容看進了眼里。

原來,季月生買下那個田園,是為了能和亞當盡釋前嫌後,然後歸隱居住的,他在信上說,既然他們的感情不能為俗世所容,那麼他願意為了亞當尋找一處世外桃源,然後陪著他在那里終老此生。

在信的最後,季月生仍舊在言辭懇切地期望著亞當的原諒和理解,只可惜,因為種種誤會,到最後,季月生也沒有勇氣將這封信寄出。

而那個誤會,如果不是商竹衣誤打誤撞地拆開了當年的請柬,恐怕就真的要隨著季月生的離世,而徹底地長埋地下了。

只是這個誤會澄清得太晚了,不知道對亞當來說是福還是禍。

時隔多年重新面對這樣的真相,亞當的心中縱容有千言萬語,恐怕也已經無從說起了,因為唯一的聆听者已經在多年前,便與世長辭了。

世間八苦,亞當算是都嘗了一遍了,所以他雖然只是人到中年,但是心態卻已經蹉跎得像個長生不死的妖怪一般了,仿佛已經過去了千年萬載,而他一個人被仍在了時間的裂縫中,掙月兌不得,又不舍得遺忘。

季牧爵放下信紙,心中思緒萬千,抿著嘴角,沉默地站在一旁了。

而商竹衣則走到亞當身邊,語氣中有些悲憫︰「公爵,你……還好麼?」

雖然她知道自己問的都是廢話,亞當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好,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最起碼不能讓亞當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樣只會更加難過。

亞當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沖他們揮了揮手︰「行了,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聞言,季牧爵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前期商竹衣的手,轉身往門外走去。

來到樓下的客廳里,里面的陳設都還如舊,只是沒有人打掃而落滿了灰塵,讓人一望之下便頓生恍如隔世的感覺。

季牧爵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他身為晚輩,對上一輩那些糾葛的過往,不好多做評價,所以他一貫的態度,都是能不面對,就假裝沒發生過。

但是他也是有感覺的活生生的人,所以,當一切真相被重新揭開的時候,他的心也像是被再次放進油鍋里一樣,除了煎熬,他想不出其他詞語來形容眼下的感受。

商竹衣看著他的臉色也不太好,于是,便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都過去了,你不要用父輩人做下的事情來懲罰自己,好麼?"

听到她的聲音,正在情感的泥潭中掙扎的季牧爵,好像看到了有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一般,頓時感受到了一抹溫暖。

季牧爵窩心地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澀聲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

即使他這樣講,商竹衣仍舊滿眼擔心地看著他,默默地不講話了,因為她知道,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論說什麼都不能撫平他心中翻涌的情緒,所以不如靜靜陪伴來的更有價值一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太陽落山,一勾下弦月緩緩升了上來,二樓才傳出一聲開門地聲音,接著就是那一串沉重而又緩慢的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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