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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結束回憶

「你們既然都見面了,為什麼不干脆直接逃走?」商竹衣看著亞當臉上哀慟的表情,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憐憫,相愛卻不能相守,他這一輩子一定也過的十分痛苦吧。

亞當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我們原本是打算逃走的,但是在離開的前一天,月生接到了一封信,然後便一句都沒說地轉身離開了。」

「為什麼?」商竹衣不解地問道。

「我至今也不知道那封信里說了什麼,但是,我卻知道月生在那離開後不久,便和當地的另一個富商家的女兒訂婚了。」亞當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喑啞,即使過去了這麼久,那份痛苦還是穿越時光,仍舊熾烈地折磨著他的心。

「什麼?」商竹衣驚呼出聲,雖然她明知道季月生後來與顏容組建了家庭,但是听到這里,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之前他們兩個人明明那麼相愛……

「所以我恨!」說到這里,亞當有些激動;「當初誓約要在一起一生一世,但是季月生卻背叛了我!」

見狀,商竹衣有些被這個狀似瘋癲的亞當嚇到了,噤若寒蟬不敢講話了。

但是亞當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劇烈的感覺已經涌到了喉嚨,他必須一吐為快;「听到他訂婚的消息後,我狼狽地回了國,立志要讓季月生為他自己做的錯誤選擇而付出代價!」

原來不止又怨女會因愛生恨,決意報復負心漢,即使是頂天立地的男人,被最愛的人背叛,也同樣對生出復仇之心。

「所以我回國積蓄力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將季月生踩在腳下,讓他後悔求饒,然後我再將他一輩子鎖在身邊,可是,等到我準備好一切的時候,等來的卻是他已經病死的消息!」

說到最後,亞當的眼圈竟然有些泛紅,商竹衣抬頭望去,在他的眼底竟沒看到一絲恨意,更多卻是無限眷戀和不舍。

看來即使遭遇了背叛,亞當還是不可救藥的挨著那個叫季月生的男人……

亞當捂著心口微微彎下了腰,緩了好久,才又重新直起身子,聲音恢復了冷漠和疏離︰「但是好在他留下了季家的公司,所以我的恨意,終于有的放矢了,即使不能報復到季月生的身上,我也要讓他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嘗嘗失去一切的痛苦!」

聞言,商竹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季牧爵之所以會遭到那樣的飛來橫禍,竟是因為上一輩人的恩怨。

「可是,牧爵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他根本是無辜的!」商竹衣雖然害怕,但還是忍不住要抱不平一番。

亞當獰笑一聲,反駁道︰「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我就是要讓季月生在死後都不得安靜,看著他的親人骨肉遭受折磨!」

看著他對季家人的恨意這麼深刻入骨,商竹衣有些擔心地說道︰「可是,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嫁給你,你就會放過牧爵!」

聞言,亞當冷冷地凝視了商竹衣很久,然後像變臉似的笑了一聲,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模了一把︰「那是自然,我和那些背信棄義的小人不一樣,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他不是已經被放出來了麼?」

不知道是不是商竹衣多心了,她總感覺亞當的這句話,好像是在影射季月生的背叛。

「我不是單純地指這次,我是說以後你也不許為難他!」商竹衣連忙補充道。

「哈哈哈哈,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還妄想一勞永逸?這次我能高抬貴手放過他,你們已經要感激涕零了,還敢貪婪地要求以後?妄想!」亞當冷聲著說道

說完,他便站起身,轉身離開了。

「你!」商竹衣憤憤地指著他的背影︰「你太過分了!」

不過亞當並沒有理會她,仍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商竹衣一個人杵在這幽冷的暗室中,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她搓了搓手臂,也也準備離開。

但是亞當的書房太大了,來到門口的時候,書桌上昏暗的台燈已經照不到這里了,周圍變得有些昏暗,商竹衣不經常來這里走動,所以不太熟悉這里的陳設,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矮櫃。

商竹衣的肩膀被撞得火辣辣的疼,矮櫃也搖晃了一下,從里面灑出幾本書。

「嘶——」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書,她生怕亞當去而復返,看到著一地狼藉,于是她也顧不上肩膀的疼痛了,連忙彎下腰將書一本本地撿了起來。

正當她撿起一本厚重的精裝本的時候,從里面嗒的一聲掉出了一張卡面。

由于光線昏暗,商竹衣並不能夠看清楚這張卡片上寫了這麼,但是卻隱約能模出來,這是一張質地很好的卡片,上面印著燙金的字體。

她蹲在原地模索了一會兒,加上剛剛听了亞當和季月生的往事,所以她心中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好奇心,強烈地想要知道這張卡片上寫著什麼。

于是,她又輕手輕腳地走回了亞當的書桌前,接著桌上的台燈,將手里地卡片舉起來端詳著。

這一看不要緊,她竟然發現卡片的封面上寫著的是一串中文!

看來這張卡片的確是和季月生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

商竹衣垂眸細看,封面上寫著的是一句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詩句上面還印著一個大大的雙喜,看來這是一封結婚請柬。

請柬的腰封並沒有被拆開,所以這封請柬估計從送到亞當手里開始,便沒有被拆開過了。

商竹衣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不過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她還是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拆掉了腰封,翻開了這封正紅色為底的精致請柬。

請柬的內面上除了華麗的裝飾圖文外,只端端正正地寫著兩個人的名字︰「季月生,顏容。」

果然,這是季牧爵父母結婚時的請柬。

也怪不得亞當沒有拆開,光是看到外面的喜字,就已經足夠讓他難過了,如果翻開內面,看到季月生三個字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並列寫在請柬上,以他的脾氣,說不定會因為受刺激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呢。

商竹衣嘆息一聲,便將請柬合上,準備放回原位,但是就在請柬合起來的瞬間,一張信紙忽然從請柬的夾層中掉了出來。

「什麼啊?」商竹衣疑惑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信紙,然後彎腰撿了起來,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幾行字,字體端莊工整,一看就是從小嚴格練習過的。

信紙的題頭上赫然寫著︰「吾愛亞當。」

商竹衣嚇了一跳,看這語氣,分明是季月生的手筆!

于是,她連忙繼續往下看,可是越往後看,便越是心驚肉跳,原來當年的事情中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曲折……

看完了整封信後,商竹衣的心情有些說不出的復雜,有為亞當和季月生感到悵然,也有為季家後來遭受到的報復而感到冤枉和委屈,以及再低頭看看,她自己竟然為了一樁耽誤了四十多年才大白于世的真相,而嫁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商竹衣站在原地思考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將季月生這份遲到的剖白拿給亞當看一看。

于是,她捏著信紙走出了書房,在客廳里面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亞當的身影,于是便抬腿往樓上走去。

她敲了敲臥室的門,里面並沒有人應答,但是其他房間她都已經找過了,所以只要亞當還沒離開這棟城堡,他就只可能在這間臥室里了。

于是,商竹衣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按下了房門的把手, 噠一聲,門鎖竟然打開了!

推開門,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未免因為不清而來而受到亞當的責問,她邊往里走,邊輕聲喚道︰「公爵?亞當?你在里面麼?」

走到臥室正廳,商竹衣險些被眼前的亮光慌了眼。

房間里燈火通明,除了房頂的華麗吊燈外,各個櫃子和桌子上都擺滿了蠟燭或者小台燈,整個房間似乎除了床底,其他的每個角落都被光亮所覆蓋了。

商竹衣適應了好久,才勉強能睜開眼楮。

「你來做什麼?」亞當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她來,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商竹衣沒有著急回答他,而是小聲抱怨道︰「你睡覺的時候,怎麼也把燈開得這麼亮啊……」

剛問完,商竹衣的腦海中冒出一個猜測,然後她狐疑地看向亞當。

亞當有些心虛,雖然商竹衣還沒有說什麼,他臉上的神情就已經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你該不會是因為季月生怕黑,所以這麼多年,你都開著燈睡覺吧?」

一下被戳穿了隱藏在心底這麼多年的心事,亞當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略帶慍色地說道︰「誰叫你擅自闖入我的臥室的?還不快滾出去!」

听著他這色厲內荏的呵斥,商竹衣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在心底暗笑一聲,然後也不再兜圈子了,辦正事要緊,她掏出了那張信紙,遞到亞當面前;「這封信,我勸你還是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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