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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你能不能,試著去原諒他

她抬起眸子,明亮透澈的眼楮了折射出了一絲的懇求,在看清他眼底難得一見的柔和之後,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牧爵,你記得我是誰嗎?」

曾經一起長大的朋友,曾經的追求者,無論是哪一個身份,只要他能稍微的想起來一點,她都是開心的。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尷尬,也至少不會感覺到拘束又緊張。

男人听罷,輕輕的挑了挑眉,「抱歉,我沒能想起來你是誰。」

一句話,讓她頓時感覺置身谷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當年無情的拒絕了自己的事情,她早就沒有放在了心上,她現在只希望他好,但是,他的一句抱歉,讓她的心里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曾經年少不懂事的時候還說過要當一輩子的朋友的誓言,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傻話罷了。

心里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扎了一下,面對著好多年未見的好友,如今儼然視自己為陌生人的模樣,這巨大的落差讓她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

雖然他知道,失憶這件事情,並怪不得他,也只是天意弄人,可是那干淨透亮的眼眸,還是不由的透出了幾分憂傷,眼楮一熱,她趕忙使勁地眨了眨眼楮,把那就要破框而出的眼淚吞了回去。

而這一些,季牧爵都看在了眼里。

他趕忙補充地說道,「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他和褚家之間的事情,因為竹衣失常在他的耳邊說起,所以他也了解了不少。

就算是失憶了,他還是很清楚對方的身份,所以就算現在相處,應該也不是什麼很大的難題。

面前的女人愣怔了一下,似乎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一雙明亮的眼楮睜大,長長的睫毛撲扇著,涌上來的悲傷頓時間消了下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所以,有什麼事情你不用忌諱,直接說就好了。」

季牧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憂,繼續說道。

這反倒是讓褚言慧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出了糗,看來自己還是想太多了,臉頰的不禁紅了紅,緩了緩,這才想起來自己來找季牧爵的目的,慢吞吞的開口。

「那個……牧爵,我今天過來,是來賠禮道歉來了,真的很對不起,」她突然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她鞠了一個躬,「來的路上發生了一點小事,我也沒給你帶點什麼東西賠罪。」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得季牧爵有點茫然。

道歉?賠罪?為什麼?

要知道,他除了在照片上見過她和知道她的存在以外,他們這才是第一次的見面,怎麼就這麼鄭重地給自己道歉來了?

「不是……我不是很明白,你先坐下……」

沒有得到回應的褚言慧一直彎著腰,季牧爵一看,突然有點難為情,急切地說道,伸手將她扶至原來的位置。

「不是,你有沒做什麼傷害我的事情,你干嘛突然間……」

還沒有等他把話問完,褚言慧直接打斷,「是因為我哥哥,褚安南。」

褚安南?

听到這個名字,他頓時心頭一緊,雖然事先自己已經多少猜到了她這次過來的用意,可是看著她有些發紅的眼眶,感覺到她那有些急迫的語氣,他頓住了。

那個明知道他怕水還將他一把推入冰冷的海中的男人,那個想要至他于死地的男人,那個想要毀掉擠時間團,想要毀掉季家的男人,那個男人,竟是自己曾經的朋友。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頓時黑沉,眉宇之間擰成了一個「川」峰,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一雙墨色深邃的瞳孔,迸射出無比復雜的眸光,有憤怒,有不解,有難過。

若是其他的商業上的敵人,他反倒心里會舒暢一些,可是,那是自己曾經的朋友……

「我從他身邊的人嘴里听說了,他把你推進海里了,他明明知道你有深海恐懼癥,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我真的很抱歉。」

褚言慧眼里閃過了一絲淚光,有點哽咽著說道。

她知道褚安南視他為敵人,但是她眉宇想到,面對曾經的朋友,他竟然也會下如此重的手。

這件事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要是那時候商竹衣沒有正好看到海里面掙扎的他,要是她沒有熟手相救,那麼,季牧爵他現在也不可能還能好端端的坐在他的面前。往重了說,這是蓄意殺人未遂。

他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她的話語讓他的記憶倒退,記憶中的那一幕,褚安南的冷笑,他的嘲諷,隨後是不斷地拍打著他的臉的浪花,還有那一直往嘴里灌去的冷的刺骨的海水。

稍微的想一想,他就心柔一緊,隨後緊緊的閉上了眼。

褚言慧見狀,愈發的愧疚,雖然這件事情和她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自己,要是有能力改變他對季家仇視的態度,事情也不至于會變成現在這樣。

心里悶得發慌,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好像準備好的那些話,現在統統都被自己卡在了喉嚨里,這剩下幾聲細微的嗚咽。

她實在是不想哭的,但是,還是不收控制,一邊伸手模著眼淚,一邊緊咬著嘴唇,不然自己發出聲音來,粉女敕的嘴唇,咬出了幾絲明顯的血絲。

「言慧,你不壓太自責,這件事情的責任並不在于你。」

不知道什麼時候,季牧爵開口說道,睜開了眼,墨色的眼眸和剛才截然不同,折射出了凌厲和淡然的眸光。

作為季氏集團的總裁,他向來是睿智和冷靜的代表,面對這種情形,他也是如此。

褚言慧一听,急了,「牧爵,我知道事情的責任並不在于我,但是始作俑者,是我哥哥呀!」

沒錯,是哥哥呀!

就是因為他是哥哥,所以才不想讓他受到傷害,所以也不願意看到他和以前的朋友互相殘殺。

所以才會,過來為他求情。

季牧爵冷血殘忍這一點,她是清楚的,這會兒褚安南都這樣直接的挑釁他了,他能就這樣坐視不管,默默地忍耐著?

不可能!

「你能不能,試著去原諒他?」

她的語氣了是懇求,真誠而又焦急的懇求。一雙眼楮通紅,目不轉楮的看著面前的人。

「言慧,我知道你心疼你哥哥,但是這種道歉的話,怎麼也不應該由你來說吧?就算是我呀原諒他,也應該是在他親自過來道歉的前提下吧?」

被所謂的曾經的兄弟擺了一道,說實在的,自己的心里十分的不爽快,但是念及他是自己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朋友,也就另當別論。

可他自己都沒有親自過來向自己道歉,也完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去原諒他呢?

他做不到。

因為感受過窒息的感覺,感受過那種快要死掉的感覺,感受過那種無盡的恐懼和無盡的絕望的感覺,所以,他的心里沒有辦法接受,在他本人都沒有親自來賠禮道歉的情況下,就這麼選擇原諒了對方。

褚言慧听了,不說話。

不是不想反駁,是根本就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末了,她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牧爵,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哥哥能親自過來道歉的話,你就原諒他是嗎?」

「嗯。」季牧爵點頭回應道。

既然是朋友,就不應該又隔日的仇,不是嗎?

他的心里燃起了一絲的希望,但是只是一絲很小很小的希望。

她哥哥,褚安南,又怎麼可能會過來向他道歉呢?他對季家的誤解,他對季家的所謂的仇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已經像是一顆茁壯的長在他的心里的樹,豈能是她的三言兩語就能拔掉的。

就算是季牧爵做出了這樣的讓步,她還是覺得沒有可能。

她輕輕搖了搖頭,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絲淒然的微笑。

「我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她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一陣夜風,滿是說不出的滋味。

「我知道,他對我和我們家一直都有誤解,」季牧爵接過話說道,隨後輕嘆了一聲,「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己,這誤解,要解開,需要雙方的努力,他要是一直都不願意接受,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確實沒有錯,褚言慧從很早就一直想讓他和褚家和好,但是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他又偏偏是那麼一個固執己見的人,磨破了嘴皮子也說不動,威脅他更是威脅不來。

所有的計劃,最後化作了一聲唏噓。

兩人頓時間沒了話,各自望著一處在發呆,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算了,別說這些了,既然我們現在不能解決這些事情,不代表我們以後不能解決嘛,你也別想太多,起來,一起去吃飯吧!」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季牧爵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道。

「不了,牧爵,今天已經耽誤你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褚言慧回以禮貌的微笑,有氣無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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