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似乎被戳中了痛處了一般,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誰,誰……誰派你來的?」
幾人的目光頓時變得灼熱,像是在審問犯人一般。
這些資料,將他們在郭氏集團的所作所為暴露無遺,昂他們忍不住懷疑。
「這些不關你們的事,我要的接過只有一個,只要你們離開郭氏集團,其他的事情,你們大可不必擔心,但是你們不配合,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氣!」商竹衣語氣往陰森的方面擴大了好幾倍,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喲,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們?」男人突然輕笑。
這不懷好意的一笑,讓商竹衣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如果我們不同意,你能把我怎麼樣?換句話說,這里隔音及效果那麼好,就算發生了也沒人知道,到時吃不了兜著走可不要怪我們!」幾人露出陰險的笑容,振振有詞地說道。
「您說的沒錯,我一個姑娘家家確實不能把你們怎麼辦,」商竹衣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她早料到他們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放棄,相反,自己還有可能會陷入他們的陷阱里,所以她事先就做好了一個萬全的計劃和準備。
她不疾不徐地拿起手機,撥下一個號碼,對面的男人見狀就要伸手把手機搶過來,生怕她會搞什麼花樣。
下一刻,一排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黑衣人奪門而入,站成一排。
這是郭洛臣為了她的人身安全事先在酒店房間外面安排的保鏢,電話的響鈴,就是她的求助信號。
「但是他們可以。」她把話說完,輕輕挑了挑眉,彰顯了她的幾分得意。
坐在對面的幾個男人感覺到了局面的強弱,頓時噤聲,眼神左右的閃躲,和實驗室里驚恐的小白鼠有幾分相似。
「正如你說的,這房間隔音效果那麼好,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但是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動手,所以有事,我還是希望可以好好談,你們覺得呢?」
商竹衣反問道,看著他們努力抑制自己情緒、強裝鎮定的模樣,她心里明白,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時局所迫,她也只能出此下策,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更加有效、高效的方法了,這幾個蛀蟲,陳宇的同伙,留在郭氏百害而無一利。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答應我剛剛的建議,但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商竹衣見他們毫無反應,若無其事地說道。
幾人陷入了思考,他們自然知道,如果自己的惡行敗露,會有怎樣的後果,嚴重的話少不了十幾年的牢獄之災,和自己離職想比之下,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我們答應你。」最後,為首的男人終于選擇了妥協。
「簽了它。」她笑笑,將合同推到了他們面前。
「你的意思是說,商家的公司和郭氏集團的有聯系?」季氏集團最高層的辦公室里,低沉如同提琴末弦般的聲音響起。
自從商嵐衣的公司出了問題以後,他對商家集團便多加了幾分關注,畢竟季氏集團才是背後支撐商家集團的金主,商家的公司的一個風吹草動,對于他的集團,都會有連鎖反應一般的影響。
「是的,我們剛剛收到內部消息,雖然郭氏集團的總裁是郭洛臣,但是整個郭氏集團的實權,還是掌握在郭洛臣的叔叔陳宇身上,而陳宇和商家的關系,可是非同一般。」小助理一字一頓地陳述道。
季牧爵听罷,輕輕地挑了挑眉。
一家公司的實權不穩,必定意味著要爆發一場權利的爭奪,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郭氏集團最近的情況怎麼樣?」想到這里,季牧爵來了興致,又問了一句。
「郭氏現在的情況雖然不是很樂觀,但是還算穩定。」小助理說道。
季牧爵不解,「什麼意思?」
這模稜兩可的答案讓他不太滿意,他斜睨了面前的小助理一眼。
「季總,」小助理感覺到他目光里的寒氣,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據我們的調查發現,郭氏集團的幾位高層,最近紛紛遞上辭呈,商界的人都說,怕是郭氏集團撐不住了,連高層都要跑了,但是幾位高層離職後,郭氏集團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局面還算是穩定。」
「立刻給我查一下,那幾位高層為什麼突然離職。」他皺了皺眉,覺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蹺,一個處于危機邊緣的公司,他倒是想要看看能整出什麼事兒來。
「你說,為什麼公司的幾位高層突然間一塊兒離職,說走就走,那麼任性?」郭氏集團里,幾位小職員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會不會公司攤上了什麼大事,高層先得知消息,然後把鍋甩了就走?」另一個人接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會不會真的是公司攤上了事兒,但是我們還是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吧,不然到時裁員了都一臉懵逼,那不是很尷尬?」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茜茜!」看到正要經過的商竹衣,女同事突然叫住了她。
「怎麼了?」她轉身走過來,感覺到那有些嚴肅的氣氛,一頭霧水。
「茜茜,不都是說你和總裁式情侶關系嗎?你能不能跟我們稍稍透露一下,公司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呀,怎麼公司的高層好幾個都走了呀?」女同事仗著自己平時和她的關系不錯,試探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商竹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能把自己的心虛掩飾的如此的完美,商竹衣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奧斯卡。
幾人面面相覷,一副不知道所措的樣子,畢竟他們都是郭氏的老員工了,要是公司突然間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心里也不好受。
「不過,我感覺最近好像沒什麼事情發生啊,你們也不需要那麼擔心,我相信郭總很快會給大家一個答復的。」商竹衣說道,雖然只說了短短的幾句話,但是卻讓人舒心了不少。
走進辦公室,商竹衣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
「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要和大家說一下比較好。」商竹衣建議道。
「也對,畢竟現在人心惶惶的,待會我讓助理幫忙發個郵件解釋一下就好了。」郭洛臣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商竹衣說完,轉身便要走。
「竹衣,等一下。」郭洛臣突然開口。
「怎麼了?」
「那個,竹衣,你最近多注意一點,我怕這件事對你會有影響。」郭洛臣吩咐道,「有什麼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對手下一步會下怎樣的棋,所以他們能做的只能多加防備。
「好。」商竹衣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
「對不起最近太忙,只能讓你自己照顧自己。」郭洛臣說著,不禁垂下了眼瞼。
他們雖然對外是情侶的關系,但卻永遠停留在了朋友的關系上,這一點,他不甘。
「季總。」小助理推開門說道。
「又怎麼了?」他悠閑地坐在椅子上,雙腿自然的交疊,突然被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緒,不禁有些不耐煩。
「郭氏集團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小助理戰戰兢兢地說道,為剛剛自己的冒失感到有些不安。
「說。」他冷冷道。
「據說這次的離職的幾位高層都是陳宇的耳目,整件事情都是由郭洛臣身邊的趙茜茜小姐一手策劃的,至于她用的事什麼方法,這一點我們就不知道了。」
趙茜茜?
又是趙茜茜?
季牧爵深邃的眼眸里突然閃過了一絲什麼,卻又很快就消失不見,「知道了,出去吧!」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他一個,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臨窗而立,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笑。
看來他一直以來都輕視她了,一直以為她不過是個單純沒腦的花瓶,可她卻讓他完全的刮目相看。
是怎麼讓幾位對他們不利的高層乖乖自動辭職,這一點並不難猜,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她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有這般的膽識,確實有點特別。
腦海中她嬌小的背影突然浮現,和記憶中的那人的背影突然吻合。
竹衣……
該死!商竹衣明明早就已經死了,這個女人明明就和商竹衣長得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是,他為什麼會對她如此上心,又為什麼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些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不對,他鐘情的只有商竹衣而已!他突然眸色一深,臉色異常的難看。
突然心情的由晴轉陰把進來送文件的小助理嚇了一跳,剛把文件放好,他轉身就想柳州,生怕自己會被他的怒火點燃,卻突然被他叫住。
「幫我查一下商竹衣的資料,我要詳細的,特別是商竹衣臨死前半年的信息。」他語氣冰冷如斯,命令道。
總裁這是瘋了嗎?連自己的前妻也查,難道是他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前妻去世的事實?
小助理在心里嘀咕道,卻不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