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七十六章 純良的憤怒

哪一個不是人中之龍天之驕子,個個在商界律師屆那都是赫赫有名的精英,現如今卻齊齊的頹廢在這酒吧里,有多少人做夢都可能見不到這一幕吧。

可純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都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早就被她打敗了的女人!

「你們兩個人!這樣做就為了商竹衣,都值得嗎?拋下公司拋下親人天天泡在酒吧里,你們和咸魚有區別嗎?」純良撕心裂肺的喊道,可她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了嘈雜的人聲中,南宮俊和季牧爵更是已經喝到神志不清,完全听不見她說話了。

「純良?!你怎麼來了,來呀一起喝呀!」

季牧爵吐出酒氣暈乎的抬頭,便看到了純良,滿嘴酒氣有些戲謔的拉扯到,純良一把甩開了季牧爵想要拉她的胳膊。

望著他眼中那般調戲不羈的神韻,純良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將兩個人都拖上了車,強忍著淚水咬著牙,沒有將他們送回家,而是心事重重的來到了紹育市。

在去往紹育市的路上,純良留心從後視鏡中觀察著後座兩個醉酒的男人,仍然是糊里糊涂的,並沒有清醒的跡象。

純良難免有些悲哀的苦笑著,想不到商竹衣都已陰陽相隔,還這樣陰魂不散的糾纏著自己的生活,她竟看不出那個姿色平平又不堪一擊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把這樣兩個如精英般的男人,迷惑得神魂顛倒的。

她一路都沒消停,心里都在暗自數落著商竹衣,倘若說僅是南宮俊為其痴迷也罷,可如今就連季牧爵,也心心念念著放不下她的話,純良豈能允許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更不允許這樣悲劇的情況出現在自己身上。

早已安排了人手調查,很快就將商竹衣墓碑的地址發到了純良的手機上,她一刻也不停歇,徑直開往後山,她此刻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純良有些想不通,怎麼墓碑會建在這荒郊野嶺,恰好此刻又是晚上,雖說車上又兩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可卻只她一人清醒著。

獨自開著車,沿路黑漆漆的,她難免有些心里發毛,可她為了讓這兩個男人振作起來,強憋著一口氣,一鼓作氣的將車開了過來。

待純良歷經千萬精神斗爭,終于是來到了商竹衣的墓前,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將車停穩後,純良動作麻利的下車,打開了後車門望著這兩個男人。

季牧爵和南宮俊不知何時就已經呼呼大睡了,想他們也是千杯不醉的人,走過多少應酬,如今喝成了這副落魄樣兒,真讓她有些心靈,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又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其中百般滋味,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純良意味深長的暗想著,將季牧爵和南宮俊從車里拖了出來,便不管不顧的直接放倒在了地上,山上不如城市里,尤其是夜晚到清晨這個時間段,格外的陰冷。

冷風嗖嗖的吹著,本來還在睡夢中的季牧爵和南宮俊,也被這突然降低的溫度給凍醒了,二人從地上掙扎著坐起。

南宮俊揉了揉朦朧惺忪的雙眼,剛睜開眼,有些訝異此地的陌生,晃了晃頭打量周圍的環境,引入眼簾的,便是那商竹衣的墳墓。

他整個人隨即楞在了原地,先前只是听季牧爵說商竹衣離世的消息,就已經讓他撕心裂肺,可現如今,如此真實的看到她的墓碑矗立在眼前,心頭才更加的肝腸寸斷。

這冰冷的墓碑,便是曾經那個眉眼彎彎的人兒?是曾經那個即使似被全世界背叛卻依舊挺直腰桿,堅強面對的人兒嗎?這真的是他心心念念難以忘懷的姑娘嗎?

直至此刻,南宮俊才終于理解了那句話,也如此真實的感受到了那句話︰誰也說不準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

分明那日還活蹦亂跳在自己面前,昔日一同工作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此時此刻,卻獨留一塊兒冰冷的墓碑給他,商竹衣!你怎能如此狠心棄我!

在這荒無人煙的後山,僅此一座孤墳,多淒涼多冷漠,多讓人鼻酸至極。

南宮俊怎也是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許是酒精刺激著神經,又或許是此情此景的確讓人觸景生情。他眼楮卻有些發酸了,自己那樣寶貝著的女人,卻因為一場突發蹊蹺的意外離去,突然的讓他不肯相信。

她生前的種種浮現在了他的眼前,模糊了他的雙眼。

想起她在面對季牧爵和純良雙宿雙飛時,故作堅強的樣子,想起她在多少人的脅迫下,仍然堅持不捐腎,卻只因純良的哭訴而心軟的模樣,想起連自己最後都懇求她捐腎時,她單薄的身影與眼里無助的淚花。

至此他便不願再回憶下去了,他驚覺原來自己是如此的混賬,南宮俊痛恨自己曾經猶豫著,沒有立刻將她擁入懷中。

若于商竹衣相戀的是他,他定會好生對待她,絕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更不會獨留她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傷心難過。

可老天總是造化弄人,商竹衣竟然如此突然草率的走了,將無限愧疚的他,拋灑在這塵世中,受盡心中千千萬萬的煎熬,商竹衣,你真自私啊!

南宮俊心頭萬般感慨著,驚覺清醒的季牧爵心里也不好受,此地他死也忘不掉。

那是他後知後覺才深愛的女人啊!商竹衣離世,怎麼可能沒有他的失職,讓他怎能不難受,怎能過好剩下的一生。

再一次望著她的墓碑,季牧爵的眼里充滿了悲痛,只是不語,他的淚水,早就在那晚便哭干了。

一旁觀察著兩個男人的純良更是悲痛至極,心頭不服氣不甘心的念頭通通跑了出來,一個是她的弟弟,一個是她從小到大愛著的男人。

而如今這兩個人,卻又雙雙為了她最痛恨的女人悲傷到不能自已,自暴自棄著。

她不甘心,到底自己有哪里比不上商竹衣的,論樣貌才情她純良都是數一數二的,她竟不知商竹衣有什麼地方值得讓這兩個人牽腸掛肚的。

尤其是看著他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純良更是滿肚子的火,無從訴說。

終于還是按捺不住怒火,純良氣憤的上前指著商竹衣的墳吼道︰「你們在酒吧買醉不就是因為見不到她嗎?你們想要見她是吧!好啊,我成全你們,我這不就帶你們來見她了!」

兩人哀情的將目光轉向了純良,她有些歇斯底里的繼續喊道︰「但是你們瞪大眼楮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商竹衣!她已經化為灰塵埋在這地下,她已經不在了!不在了!你們能不能清醒一點!」

季牧爵似乎是不想面對這殘忍的真相,掩面不知在想些什麼,南宮俊更是將千萬淚水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商竹衣早在花店起火的那天,便葬身于火海之中了,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塊冰冷的墓碑,而你們還活著啊!你們還是活生生的站在這里呀!難道你們要為了她,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不顧自己的前途,不顧家庭的前途?!」純良緊緊咬著下嘴唇,她絕不能任由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為了這麼一個女人繼續墮落下去。

「難道你們要為了她?放棄你們自己嗎?!別傻啦!人死不能復生,就算你們喝死商竹衣也不可能醒過來,更何況那樣一個尋常無奇的女人,你們有什麼好為她……」

「你閉嘴!」純良正激動的想數落商竹衣時,卻便被南宮俊厲聲打斷,他忍無可忍的站起來,眼眶早已泛起漣漪的淚花,一步步緊逼著純良斥責道。

「夠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姐姐,我叫你一聲姐姐,你站在這里說這些難道就不覺得良心有愧嗎?你現在的身體里器官正有她的一部分啊!」

想到身體里的腎•器官是屬于那個女人的,純良恨不得現在就開膛破肚的取出來,一解她心頭之憤,但是她卻不能,太憋屈了。

「倘若不是竹衣善良,現在死去的人應該是你吧,若不是因為你的出現,她又何苦會淪落至此,要逃到那個小花店去生活,又怎麼會發生意外火災的事情?」

見純良被堵的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南宮俊也不暇顧及姐弟之情,心頭只有商竹衣的繼續辯解道︰「純良,你怎麼現在變得沒有一點感恩的心,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麼還能如此不堪的說她?倘若不是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又怎麼會隨波逐流的逼竹衣捐腎!都怪我,都怪你們,害得竹衣無依無靠!」

南宮俊自責的狠狠錘打著自己的頭,可現在說什麼,商竹衣也不會再醒過來了。

「我……你這樣說,好像是我的錯一樣,你們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為我著想一下!」純良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都在幫著自己討厭的女人來說數落自己,她心中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