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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竹衣還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是啊,您……您第一次對我這麼好,我還真有些不習慣,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為您做的嗎?」

她也只能想到是顏如有事求助與她了,不然這突然的轉變實在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顏如一遍舀著雞湯邊款款而談︰「我給你講講牧爵和純良的事情吧,你肯定還不知道呢。」听她提到純良,商竹衣的臉色變了變,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牧爵和純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上同一所學校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兩個人雖是同齡,純良卻是由我公公收養的,按輩分來看,她就是牧爵的姑姑,原本是為了尊重老爺子的意見,沒有想到的是因為這個輩分兒釀造出了更大的麻煩。」

「他們相愛了?」商竹衣月兌口而出。

顏如眼前回憶起當年的往事,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在他們上大學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的,我當時很吃驚,只想到要立刻組織這荒唐的事情發生,全家人都讓他們分開,純良據理力爭,兩人一直都不願分開。」

商竹衣听顏如的描述,感覺自己都能夠想象的出來當年的場景,想象的出來純良和牧爵堅守真愛的情景,如果拋開自己的身份,她一定會為兩人的愛情所感動,並且獻上真心希望兩個人在一起的祝福。

可季牧爵是她的丈夫,是她深愛的男人,商竹衣怎麼可能眼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和他愛的女人,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是的,商竹衣承認,她嫉妒的發狂。

見商竹衣不說話,顏如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可該說的還得繼續說︰「沒想到純良當時暈了過去,就查出了腎壞死,這些年來一直在國外的醫院,牧爵便瘋了般的替她尋找腎•源,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和你包括你的姐姐結婚也是這個原因。」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商竹衣略顯悲涼的笑了笑,她不就正是這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的犧牲品之一,犧牲了自己的身體,更在無意中犧牲了自己的感情。

「其實我之所以一直對你態度惡劣,不斷說一些中傷你的話,目的就是想讓你知難而退的離開季牧爵,這樣他就傷害不到你了,可我沒有想到你這麼堅定和堅強的挺到了現在,現在真相大白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也不用再裝成惡婦人了。」

顏如溫柔的笑了笑說道,商竹衣這才驚嘆道︰「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為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讓你不開心了呢。」

「你想想,你我素昧平生的,我干嘛要剛見你就討厭你的啊,我連你都不認識呢,所以當然是另有引擎的了。」顏如爽朗的笑了幾聲道,商竹衣笑的同時不禁感慨,人都是帶著面具的動物,她以前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回和顏如坐在這里愉快的交談著。

見商竹衣心思有些出神,顏如想到自己這次來的正事,開口道︰「竹衣,我也是為了你好,我勸你早點和牧爵離婚吧,他根本就不愛你,你何苦這樣傷害自己的感情和身體呢?」是啊,她用自己的腎要去成全別人的愛情。

想到這里商竹衣便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自從媽媽去世以後,家里又來了個繼母和商嵐衣,她就再也沒有感受到親情的溫暖了,季牧爵對她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此時終于感受到發自真心的關心,她怎能不感動。

見商竹衣眼淚汪汪的,顏如也忍不住我見猶憐的,想到自己以前那麼過分的對她,心中不免還是有不少歉意的,便將商竹衣攬了過來,讓商竹衣靠在自己的肩上。

「自從我媽媽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麼真心的關心我了。」商竹衣得到一個擁抱後忍不住更加傷感,聲音都有些哽咽的抽泣道,此時的顏如,第一次讓她有了當初和媽媽在一起的感覺。

懷中抽泣聲不斷的商竹衣,顏如不禁有些心疼了,她也是有過孩子的人,本以為季牧爵做的再過也就是讓商竹衣把腎捐獻給純良拔了,不料中途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更殘忍的是,商竹衣還失去了這個本不該有的孩子。

沒有經歷過分娩之痛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夠明白孩子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它的意義在哪里。所以顏如很能理解商竹衣流產後的心情,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所有對商竹衣有沉重打擊的真相,還踫巧在這個時候一件一件的依次真相大白了。

更是給了商竹衣第二重刺激,任是誰在一旁都在極其心疼的。

「沒關系,事情慢慢都會過去的,你好好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讓這些不值得的人該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健康。」顏如摟著商竹衣就像摟著女兒一樣的親切,任何真的說道。

就在顏如苦口婆心得叮嚀商竹衣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人強行打開,來人正是氣喘吁吁的季牧爵,季牧爵一來兩人的臉色都瞬間僵硬住了。

季牧爵也沒有想到自己打開門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副場景,商竹衣居然靠在顏如得肩膀上哭泣,她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顏如?你怎麼會在這里?」季牧爵有些驚訝的問道,尤其是看到旁邊的飯盒就更加驚訝了。

顏如看到季牧爵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嘴角抽搐了一聲問道︰「怎麼啦,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竹衣是你老婆也是我的兒媳婦,我怎麼就不能來看看她了!況且她肚子里流掉的不僅你的孩子也是我們的孫子。」

「你……」季牧爵大概是第一次听到顏如替商竹衣說話,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但是有些僵硬了,思考了半天,這才想到這是怎麼回事,原來顏如一直不允許他通過結婚這個方式尋找腎•源,就像用自己惡劣的態度趕走她的妻子。

其實季牧爵原本和家里人的關系是很好的,就是自從純良那次在家里昏倒後得了這麼大的病,他就把害純良的過錯全部都算在了家里人頭上,這段時間只是一心尋找腎•源,從未再怎麼搭理過家里人。

尤其是顏如每次對他妻子的態度和所作所為,在季牧爵眼里,就是在間接的想要害死純良,他能不對顏如惡語相向的嗎?

「你先走吧,我有事要跟她說。」季牧爵想通了以後面無表情的瞪著顏如道,他用膝蓋想都知道顏如給商竹衣說了什麼,又是來阻止他就純良的,這些人!

顏如是知子莫若母,當然也很清楚季牧爵此行來的目的,她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豈能就這麼讓季牧爵得逞了,她將飯盒提起來打馬虎眼的笑道︰「走什麼走呀!我給他煲的雞湯都還沒喝完呢,我還不能走呢,是不是!」

商竹衣正準備說些什麼,季牧爵突然像怒氣發作了一般低沉的吼了一聲︰「出去!」

氣氛變的十分尷尬,顏如的臉色更是變了變,雖然季牧爵近幾年已經經常這樣對她大吼大叫,可是每次這樣其實她心里都是很難受的,她也將一切過錯都追究到了純良的身上,都是那個女人,她好好的兒子才會被折磨成這幅鬼樣子。

「婆婆,沒關系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商竹衣知道顏如是擔心自己,可又怎麼能看著季牧爵把怒火牽引到她身上呢,拍了拍顏如的手安慰到。

這種情形下,顏如不走也不行了,臉色有些難看,沖著商竹衣勉強的扯出一個微笑,便將盒飯放在桌上離開了。

顏如走後,病房里的氣氛更是死一般的寂靜,商竹衣只是覺得自己當初一定瞎了眼,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沉默不語,閉上眼楮閉目養神,現在連多看到季牧爵一眼都只會讓她趕到寒心。

可此時的季牧爵心底卻是無比的焦急,一邊是純良那邊的病情加重急需換腎,一邊和商竹衣的關系鬧的這麼僵硬,他想要挽救就不知道從何下手。

猶豫了片刻季牧爵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竹衣,你把腎捐獻給純良吧,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必須要盡快移植,不然她會死的,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說出這句話時他的情緒就明顯很激動的,商竹衣更是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瞪著季牧爵說道︰「你說什麼?我沒有听錯吧?」

這哪里是詢問的口氣,這分明就像是在通知她可以捐腎了,商竹衣不禁有些好笑的說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會捐給她?純良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捐獻給她!季牧爵,你怎麼這麼狼心狗肺!純良沒了腎會死。我們的孩子就白白犧牲了嗎?做你們愛情的祭奠品?那我沒了腎又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呢?」

商竹衣一通如炮彈般的問題砸的季牧爵暈頭轉向,一時間竟然堵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是,本來就是理虧。

「季牧爵,你真是太自私了,滿腦子只想到純良這個純良那個,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快走吧,我現在多看見你的這張臉,我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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