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醫仙…好熱啊!」
「我這皮都快煮開了,這還沒好呢?」
「再這般煮下去,我人都要沸騰了。」
殷梨亭抱怨的時候,整個人是赤身,浸泡在一個大木桶里頭。
木桶里頭,雜七雜八放著也不知什麼藥物,反正聞著倒是不難聞, 反倒是有股藥材的香味。
殷梨亭浸在里頭,倒是不難受。
唯獨就是水溫太高,那簡直就如同是煮沸的水一般,把人搞的如是平肉開裂一般。
要不是可使內力相護,早要暈了過去。
而胡青牛听了殷梨亭抱怨,卻只澹澹的應道︰「你小子莫多話了,要想把你那內力治好,只得用這法子。」
「這法子也是我好不容易思量出的, 你卻還好意思抱怨!」
說著卻又朝著邊上站著的秦瓊姑道︰「姑娘, 給接著加水!」
雖然房間里頭是熱氣騰騰,布滿的蒸汽,但殷梨亭這麼一個大活人,就算蒸汽再多,那也能叫人看個真切。
只是那秦瓊姑倒是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
就是冷著臉,往桶里灌水就是。
秦瓊姑不尷尬,那殷梨亭就更不尷尬了。
感受著滾燙的熱水洗刷身軀,連忙雙手上下合掌,放置于丹田之上。
運氣內功,抵御這滾燙熱水。
別說,這胡青牛還真是不虧醫仙之名。
放在往日,這內力用了這麼長時候,早就要炸了,這會卻穩穩當當,是內中沸騰, 外部也沸騰。
內外都沸騰,倒是也平衡了的。
叫殷梨亭內力來回使用,倒是不會出亂子。
而眼下殷梨亭體內也是越滾越沸騰, 甚至都開始搞不清楚那炙熱感覺究竟是內力代來的,還是被外部影響的。
就這般外面熱,里頭熱,直過來半個時辰,殷梨亭終于有些支撐不住時候,那胡青牛才終于叫停了。
扯過一塊粗布,極為隨意的丟了秦瓊姑手里道︰「把他擦干了丟床上,我還得施金針之法。」
這胡青牛這性格也不討喜的很,眼看這話是故意給自己難堪呢。
這好歹也是也替他把仇人捉拿來了,也不知道這廝傲嬌點什麼。
殷梨亭卻不知道,那胡青牛是對韋一笑的打算難以接受,倒不是針對的他。
不過雖然說是說不尷尬,卻還是朝著秦瓊姑擺了擺手道︰「秦姑娘出去吧,別搭理那胡老怪。」
「那胡老怪醫術是厲害,卻當真也是個古怪人。」
「按著他那脾氣,能醫我已算不易了,作風奇怪,也別當真。」
秦瓊姑听得卻一點不在乎的樣子, 上前兩步道︰「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古怪脾氣, 正常事情。」
殷梨亭見著秦瓊姑直直往自己邊上來,還以為這姑娘是開放的很。
正想索性也展示一下自己雄偉的身姿得了,沒想才要起身,那秦瓊姑卻把粗布往木桶邊上一放,旋即一個轉身道︰「既然不要人待著,那你便自己抓緊吧。」
說罷便是頭也不回的離去,那是根本不帶遲疑的。
指望這有個性的秦瓊姑,成為另外一個雙兒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當然殷梨亭也不會在意,只是拿著粗布擦身子的時候,不由又有感這年頭的日子真不好過。
就這破爛布頭,還不如前世那小旅館里頭的。
穿越的時日久了,殷梨亭倒是也有意識的多往前世里的那些事情想想,生怕就忘了自己的過往。
雖說應該是要「入鄉隨俗」的,但殷梨亭卻還是想刻意的留個自己前世的念想。
閑話少說。
卻說殷梨亭擦干身子,便是光 的躺在床上。
待胡青牛帶著金針入內,見殷梨亭直板板的躺在床上,當即就有些沒好氣的樣子。
走到殷梨亭邊上,卻直呼道︰「我听蝠王說過,你這小子向來是辣手摧花,頗有那鮮于通之風。」
「沒想到這明顯送到嘴邊的,你卻不要。」
殷梨亭听得心里那叫一陣無語。
「治病就治病,卻哪里來這麼多話!」
「還有這蝠王什麼叫有鮮于通之風,那能是一件事麼?」
卻也不給那胡青牛什麼好臉道︰「神醫大仇得報之後,倒是也有如此閑心了的。」
胡青牛听得出殷梨亭話里話外的意思。
抽出金針,一下扎在殷梨亭身上,嘴上冷呼道︰「誰想管你那破事,只是隨口一言而已。」
殷梨亭心里知道可不是這麼個事。
結合胡青牛前面這句話,再看前頭其舉動,擺明就是引誘自己犯錯啊!
「特娘的!」
「該不會是想找個借口,不給自己治病了吧!」
要是如此,那這胡青牛可當真沒品!
不怪殷梨亭不把人想壞一些。
一來胡青牛本來就性格怪異,二來其態度明顯不善。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著他了。
而胡青牛說完這些,便也不開口的,一門心思給殷梨亭使金針之法。
正所謂「笑施砭石起膏肓,坐察形神窮倚伏。」
胡青牛用針當真是信手拈來,電光火石之間,殷梨亭還沒什麼感覺呢,那胡青牛就收工了。
倒也是神奇。
這胡青牛都收工完事了,殷梨亭才感受到了一點不同。
體內那炙熱之氣,在金針的作用下,開始逐漸穩定平和。
滾燙的真氣,逐漸溫和下來,就彷佛夏天炙熱的陽光,成了冬日里和煦的暖陽,直讓人身上舒暢不已。
頗有些人養真氣,真氣又反過來養人的意思。
殷梨亭深感體內真氣的強大,比之昔日的武當九陽功不知強了多少。
果然啊!
人還得經歷一番生死,才能有所突破。
這要是按部就班,也不知該練的多少年,才能達到眼下的水準。
深感這回可當真是好了七七八八,總算也與胡青牛正兒八經的感謝道︰「多謝神醫治了我內力。」
胡青牛卻還是沒什麼好臉色,只又道︰「如此把你替我報仇的情分還了,日後可別在掛嘴邊上了。」
殷梨亭向來都是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不過這會胡青牛才治好自己,殷梨亭當然是答應的快。
只是未來那有用的時候,該提的,那還得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