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元石，五千，一萬」
石架上擺著一塊塊大小不一的虛空化石，小的只有拳頭那麼點，大的有磨盤那麼大，每塊虛空化石前都標注著售賣的價格。
洛塵大致瞟了眼價格，然後便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虛空化石上。
虛空化石特殊，能夠隔絕靈魂力，靈魂力無法探查到里面，所以想要從虛空化石里開出好東西，就只能憑借特殊的秘法和瞳術等。
當然，常年與虛空化石為伍的人，也能依照歷練出來的經驗，通過虛空化石的沉積表皮，推斷出里面是否有東西，有沒有價值！
洛塵沒有這樣的經驗，所以他只能依靠瞳術了。
暗自運轉破妄法眼，洛塵的一雙瞳孔隱晦地亮起一點金光後，便看向了虛空化石的內部。
破妄法眼能夠看穿一切虛妄，雖然洛塵的破妄法眼還沒修煉到大成，但想要看到虛空化石里面有沒有寶物還是不難的。
目不轉楮地看了眼面前腦袋大的虛空化石，洛塵不動聲色，移過腳步，繼續朝旁邊的虛空化石看去。
兩邊都在辨別虛空化石。
頓時，這本就沒幾個人的店鋪內，一時陷入了安靜。
老掌櫃知道辨別虛空化石需要安靜和耐心，也沒有出聲，就站在櫃台前這麼看著兩幫人。
只是，見洛塵走馬觀花一樣觀看著虛空化石，老掌櫃的眼中微微有些錯愕。
扭過頭看向那兩個年輕男女，見他們面對每一塊虛空化石都是看了又模、模了又細瞧，老掌櫃恍然。
原來是個新手！
老掌櫃眼底精光閃過，看著洛塵的背影，和煦的臉上浮現了笑容。
洛塵卻不知道老掌櫃此時的心思。
他一路看過十幾塊虛空化石後，這會兒終于在一塊虛空化石前停了下來。
這塊虛空化石有足球那麼大，呈不規則的四方體，黑褐色的表皮皺巴巴的，很像老樹皮。
伸手在皺巴巴的表皮上撫模著，洛塵看著這塊虛空化石又沉吟了一下，然後瞥了眼下面的價格。
「兩萬元石」
看著標價上寫著的‘兩萬’，洛塵心中搖了搖頭。
他確實在這塊虛空化石內發現了點東西，只是價值應該不會太大，如果兩萬元石買下這塊虛空化石，那很有可能會虧。
傻子才做虧本的事！
從這塊虛空化石上收回手，洛塵轉身就朝下一塊虛空化石走去。
不過剛轉過身，一臉和煦的老掌櫃，就突然出現在了洛塵的面前。
老掌櫃臉上笑眯眯，看了眼洛塵剛才撫模過的虛空化石，然後朝洛塵莞爾一笑︰
「客人真是好眼力！這塊虛空化石來自隕落之地，隕落之地大家都知道，那里出產的虛空化石六成是能開出東西的，所以這塊虛空化石有極大的幾率能開出寶物！」
「嗤！」
洛塵聞言，忍不住一聲輕笑，看著老掌櫃一臉揶揄︰
「隕落之地的虛空化石六成能開出東西是沒錯，可是不是寶物就另說了，畢竟這六成里面，還包括從虛空化石里面開出的破銅爛鐵和枯枝爛葉！此外，還有四成是任何東西都沒有的！」
「客人說笑了，這塊虛空化石是小店經過精挑細選放在這的，有寶物的幾率絕對很大！」
被洛塵說破，老掌櫃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指著那塊虛空化石滿是自信。
「是麼？」
見此，洛塵眉頭一挑，又瞥了眼那塊虛空化石，然後似笑非笑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倒是願意試試，只是你得把這塊虛空化石的價格從兩萬元石降到三千！」
「這」
老掌櫃笑容一僵，愣了一秒後，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
「客人有所不知，賭石街的規矩，虛空化石不講價的。」
「那就沒得說咯！」
最後玩味地看了眼老掌櫃，洛塵不再多說，繞過老掌櫃，繼續朝前面的另一塊虛空化石看去。
老掌櫃見狀，又客氣地朝洛塵笑了笑，然後重新回到櫃台前。
不過回到櫃台後，老掌櫃卻笑不出來了，直看著洛塵的背影露著疑惑。
他剛才是見洛塵終于對一塊虛空化石上手後，特意想趁洛塵是新手而過去推銷的。
可通過剛才的交流，老掌櫃發現洛塵並不是那種對虛空化石什麼都不懂的新人，既然如此，那洛塵這樣走馬觀花地選取虛空化石，就讓老掌櫃有些看不懂了。
難道他只是過來隨便看看的？亦或者是一眼就能辨別出虛空化石的底細？
想到後面那種可能，老者搖了搖頭，至今為止，他就還沒見過這麼厲害的賭石之人！
心中疑惑，老掌櫃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洛塵身上。
那邊。
兩個年輕男女對店內發生的小插曲卻是恍若未聞，依舊在那辨別著一塊塊虛空化石，就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洛塵也沒有理會其他人。
在看過兩面牆擺著的虛空化石後，洛塵這會兒又在第三面牆的第一個石架的第一塊虛空化石前停了下來。
這塊虛空化石呈灰褐色，稍微大些，有臉盆那麼大，整塊化石有稜有角，很不規則。
洛塵之所以在這塊虛空化石前停下，並不是發現了里面有什麼寶物，而是這塊虛空化石他沒看透。
因為，這塊虛空化石內部的密度有些高了，洛塵的破妄法眼雖然能夠看穿一切虛妄，但對于它，火候還不夠，只看到里面十幾公分的距離後，視線就難以再滲透進去了。
超高密度的虛空化石！
這種化石的形成，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虛空化石內有寶物，在化石形成的過程中，那寶物干擾了它的密度。
二是來自虛空亂流中堆積層的化石，那種化石經過無數年的堆積擠壓，密度超高，也幾乎是沒有寶物存在的虛空化石。
兩種可能，不知道是哪一種！
看著眼前的虛空化石，洛塵的目光閃了閃，而後右手放在虛空化石上，壓低了身體，眼楮湊近了虛空化石。
緊接著，洛塵牙齒緊咬，瞳孔中的金光徒然變亮了許多，就連眼眶內都泛起了淡金色。
不過只是半秒，還沒等店內的其他人察覺到什麼，洛塵就瞬間閉上了眼。
重新站直了身體，洛塵揉了揉眉心，再睜開眼時，眼中的金光消退、露出了些許疲憊。
超負荷的運轉破妄法眼，洛塵也是有些吃不消。
可盡管如此，洛塵再看向這塊虛空化石時，還是皺起了眉頭。
目光下移，看到這塊虛空化石標著三萬元石的價格，洛塵眼中沉吟。
快速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洛塵最終像是決定了什麼，放在虛空化石上的右手，突然拍了拍虛空化石，並且扭頭看向了櫃台前的老掌櫃。
老掌櫃一直關注著洛塵，見到洛塵的動作，哪還不知道什麼意思？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這位貴客，您是要購買這塊虛空化石？」
老掌櫃臉含笑意，看著洛塵滿眼期待。
洛塵沒有跟他廢話，右手直接在虛空化石的兩個位置比劃了一下，然後吐出一個字︰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