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武威城外。
就在洛塵為進入妖獸山脈而準備時,武威城外的官道上也是有著一輛馬車正朝武威城的方向緩緩行駛著。
那輛馬車很破舊,粗布車簾嚴嚴實實地遮蓋著馬車,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只有一個老農樣的車夫在那一搖一晃地駕著馬車。
稍一會兒,那老車夫突然一拉韁繩。
「 兒兒」
「駕!」
把馱馬拉向一邊,老車夫一甩馬鞭,急忙駕著馬車駛到路邊,然後緊靠著路邊停下。
不僅是這輛馬車,此時官道上的眾多行人也是急忙靠邊。
「快快快,快讓開!」
眾人互相提醒著,紛紛站到了路邊,讓出了中間一條大道。
而後,眾人全都看向了官道的一頭。
就見官道那頭,此時正有一個大型車隊朝著武威城的方向駛來。
那車隊極大,在官道上排著長長的一條,而那車隊里面也大多都是幾匹馱馬拉著的大型平板車。
在那平板車上,則是放著許多大型巨木和堅硬的花崗石,以及一些造型奇特的觀景奇石,一看就知道是用來建造大型建築和園林的東西。
而在那大型車隊的兩邊,還有兩列軍隊在那護送著。
看到這個車隊,路邊的行人皆是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看著。
看著這個車隊迎著烈日駛來,然後看著一個個厚重的車輪壓著地面‘嘰嘎嘰嘎’地從眼前駛過。
直到車隊遠去,路邊的行人終于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朝廷這是要干什麼?整個大秦十州都在收集各種建築木材和石材。」
「還能干什麼?既然是建築材料,那當然是建房子了,看那些材料的個頭,應該是要建造宮殿吧!」
「不錯,據說朝廷在全國各地抽調了木匠、石匠、雕刻師等數萬工匠,而且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應該是要建宮殿無疑!」
「可是也不對啊!建造宮殿理應去中都才是,可是朝廷在各州收集的那些建築材料和征調的工匠,都被送到了各州的府城,難道朝廷要在大秦十州都建造宮殿不成?」
聲音落下,路邊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稍一會兒,有人搖了搖頭︰
「算了,那些都是朝廷的事,我們平頭百姓管不到那些!」
「不錯,我們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要緊,走吧!」
一片嘆息,眾人從遠去的車隊上收回眼神,繼續趕著自己的路。
頓時,官道上再次恢復了人來人往。
而在這時,停在路邊的那輛破舊馬車卻緩緩掀開了一側窗簾,露出了里面一張老臉。
那張老臉極為消瘦,滿是褶皺的臉上布滿了燒傷印,看著甚是滲人。
窗簾掀開後,那張老臉便遠遠望著前面的車隊。
看著漸漸遠去的車隊,老者一雙渾濁的眼中露出了陰毒之色。
「國之未定便大興土木,亡國之兆!」
一聲冷笑,窗簾再次合上,而後車內傳出一道冷聲︰
「繞過武威城,直接去劍閣!」
「是!」
老車夫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一甩馬鞭,駕駛著馬車繼續朝前駛去。
一路晃晃悠悠。
馬車繞過武威城後,便駛向了附近那座巍峨的大山,最後來到了山上的劍閣山門前。
「劍閣山門,來者何人?」
一聲沉喝,劍閣的守門弟子踏前一步,冷峻地看著馬車。
馬車上的老車夫露出和煦的笑容,緩緩道︰
「我家大人姓殷,跟劍閣掌門有約!」
聞言,劍閣守門弟子一聲不吭,重新站回原地。
見狀,老車夫也不多說,一甩馬鞭,駕著馬車沿著山道朝劍閣而去。
兩刻鐘後。
劍閣掌門辦公房內,一名白發蒼蒼的灰衫老者立于長桌前,臉露笑容地看著長桌後的劍無天。
不過,老者雖然笑著,但那滿臉的燒傷印卻讓那笑容顯得有些猙獰和滲人。
劍無天仔細瞅著老者那張消瘦的老臉,甚至都站了起來認真看了幾眼,最後才遲疑道︰
「你真的是殷天師殷大人?」
「老夫前朝首輔殷天師,如假包換!」
老者點了點頭,面對劍無天奇異的目光卻心無波瀾,只是淡淡地笑著。
見此,劍無天不疑有他,他跟殷天師前兩天就有書信往來,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剛才突一看到這張臉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嘖嘖稱奇地看著殷天師,劍無天感嘆道︰
「當年大秦軍隊攻入中都時,本座听聞殷大人府上起了大火,殷大人一家也隨著葬身了火海,卻沒想到殷大人竟然還活著!」
說罷,劍無天又看著殷天師臉上的燒傷印,好奇道︰
「殷大人,既然還活著,那為何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本座剛才差點不敢認!」
「老夫在外是已死之人,可不敢再以真面目見人了!當年那把火是老夫放的,沒有那場大火,老夫也月兌身不得,老夫嫡子殷安之慘死,大仇未報,老夫可不敢死!」
殷天師臉上笑容不變,像是在說一件平白無奇的事情一樣,緩緩而談。
不過,殷天師雖然面無波瀾,但那露在外面的笑容卻顯得有些陰森。
說完後,殷天師也不再閑聊,而是一雙渾濁的老眼凝視著劍無天,淡淡道︰
「劍掌門,老夫的來意想必你已經清楚了,老夫前兩天在信中說的事情,你認為如何?」
聞言,劍無天挑了挑眉,也收起了對殷天師的好奇。
緩緩坐回椅子上,劍無天又示意殷天師落座,然後才沉吟道︰
「殷大人,紫霧山莊的實力想必你應該听說了,如今紫霧山莊有四位先天強者,洛天河更是突破到了先天中期,再加上那個洛塵的師尊,整個大秦沒有哪個門派是他們的對手,哪怕所有門派加在一起都對付不了他們!」
「老夫既然來此,自然是有所準備的!」
殷天師淡淡一笑,大局在握道︰「老夫查過了,洛塵的師尊,也就是那個叫木老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紫霧山莊現在能出手的也就洛家那四位先天!」
「不在這個世界了?殷大人何意?」
劍無天一愣,看著殷天師的目光頓時變得錯愕。
「就是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往了海的那邊!」
殷天師擺了擺手,篤定道︰「老夫這次是從西域過來的,之前一直在查木老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據西域那邊說他得到了足夠的礦石,已經鍛造海舟前往了海的那邊!再加上他在西域那一攤子事被人奪了都沒出現,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這樣麼?」
劍無天聞言,眼中頓時泛著精光。
不過只是瞬間,劍無天眼中的精光又暗了下去,苦笑道︰
「就算沒有木老,紫霧山莊也不是我們這些門派能對付的,要知道,洛天河現在可是先天中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