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接著說道︰「那個圖案是一個很大的圓,刻有四個符文,圓和符文都是凹進去的,奇怪的是,那個有圖案的銅鏡正上方,是空缺的。」
沈元愣了一下,看著雪月。
「正上方,有一個六稜形的空缺。」
雪月說道︰「大小正好可以放一塊銅。」
听到雪月的話,大家都站了起來,向著銅鏡正中央的頂部看去,無數銅鏡借著鯨油的火光,有些晃眼,根本看不清楚。
「七爺,你眼力好,能看到嗎?」沈元對茂天林問道。
茂天林眯著眼看了一會,點頭說道︰「是有空缺。」
「空缺了……」
沈元喃喃自語道︰「很可能以前那里有一塊銅鏡,但現在卻沒有,難道這個機關早就被破壞了?」
「什麼意思?」我問道。
「葉老板,我有一種猜測……」
沈元從背包中翻出一個鐵圓環,這個東西我在深圳的時候,沈元就拿給我看過,當時我分析是鬼頭刀上的圓環,上面同樣刻有冀鎖幽冥的圖案,︰「這個幽冥,指的不是虛無,也不是幽冥界,而是人的天地二魂,意思是將人的天地二魂困于陣法當中。」
我問道︰「那又怎麼樣?」
接著,沈元又拿出了一塊三角古玉,說道︰「這些三角古玉,一面是冀鎖幽冥,一面是宮殿,葉老板,我猜想,古玉和這個陣法應該有某種聯系,頭頂缺失的那塊銅鏡,可能就刻有宮殿的圖案,如果我沒有猜錯……進入這個陣法的人,會被照出天地二魂,然後這二魂會引入到這個宮殿,只不過,現在那個宮殿的銅鏡缺失,所以子衿的二魂只能在銅鏡中徘徊,不能得到指引,進入宮殿。」
「葉子哥!」
傻樂指著銅鏡中的虛影說道︰「這兩個虛影好像有點淡了。」
「糟了。」
沈元說道︰「如果子衿的天地二魂被困住太久,就會慢慢消亡,那子衿也會死在這里。」
「那這個要怎麼破解?」我急忙問道。
「樂子,準備炸藥吧。」
沈元說道︰「
這個陣法我無法短時間內參破,子衿沒有時間等了。」
「你剛才不是說,破壞了銅鏡,就會破壞陣法,伍子衿的那什麼天地二魂也會消亡。」
我急忙阻止道︰「還有,在石筍林,你也說過迷陣變殺陣什麼的,你現在就不怕!」
沈元說道︰「葉老板,我們現在沒有選擇,迷陣,我可以慢慢參悟,一天不行,就兩天,但你看子衿的天地二魂,越來越淡,不出一刻鐘,伍子衿很可能就會死,而且,這個陣法是輔助陣法,按理來說,不會衍變為殺陣,加上它本身就殘破,我們破壞它,應該不會有更壞的結果出現,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所有人都蜷縮在地下河,看著不遠處的傻樂。
只見他拿出幾根炸藥,想了想後,將其中三根捆在一起,然後把引線纏繞在一起,在裝滿鯨油的銅管中點燃引線,向著銅鏡正中央拋去。
我深吸一口氣,朝地下河的深處游去,沈元捂住伍子衿的口鼻,在茂天林的幫助下,也迅速下潛,傻樂扔完炸藥,毫不猶豫的快跑了幾步,一個猛子扎入地下河中。
不到十秒鐘,我在地下河听到猛烈的爆炸聲,看來水的隔音效果也不怎麼樣,爆炸聲響後,就是一陣輕微的晃動。
雖然傻樂說不會被炸塔,但我多多少少還是會擔心,鬼知道這地方能不能承受這麼劇烈的爆炸。
「噗通……噗通……」
我在水中睜開雙眼,借著狼牙手電的光,看到不少碎石落入地下河,緩慢飄蕩下來,沉入河底。
又過去了十多秒鐘,沒有了動靜,我才開始往上游。
「咳咳咳……」
腦袋鑽出水面,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但差點沒被火藥味和煙塵給嗆死,好半天才平復過來,這個通道變得一片漆黑,看來剛才的爆炸的氣浪,將這一片銅管中的燈芯全部熄滅。
「七爺,快,把子衿抬過去。」沈元對茂天林說道。
茂天林飛身從地下河跳了出來,單手夾著昏迷的伍子衿跑向銅鏡邊緣。
我也雙手撐著河岸,爬了出來,走到銅鏡邊緣,舉著
狼牙手電,隨意掃視了一下,銅鏡中央的位置被炸出一個小坑,周圍很多銅鏡被震松,頂部也有不少掉落,交疊在一起,一片狼藉。
「子衿,伍子衿!」
沈元一邊拍著伍子衿的臉,一邊觀察銅鏡,沒有發現其中還有虛影,大聲喊道︰「醒醒……」
我盯著伍子衿,心里默默念叨,千萬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沈元掐了一下伍子衿的人中,但他始終沒有反應。
就在大家都要絕望的時候,伍子衿的手終于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他睜開雙眼,迷茫看了我們一眼,︰「好……好累啊,沈爺爺……我想睡會……」
「呼……」
見到伍子衿沒事,大家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 當!」
一聲巨響,將眾人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原來是頂部的一塊銅鏡掉落了下來,砸到地面的銅鏡,發出巨大的響聲。
緊接著,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一個接著一個從頂部月兌落,我們紛紛往後撤,以免被上面的銅鏡砸傷。
幾分鐘後,通道頂部的銅鏡竟然全部掉落,這樣也好,免得等下從這里通過,還擔心高空落物。
沈元沒有閑著,他拿出腰間的六枚乾隆通寶,在昏睡的伍子衿前後左右各擺放一枚,還有另外兩枚,一枚墊在他後背,一枚放在他肚臍上,和當時我為了撈彼岸花中腐尸的古物,不小心落水,被茂天林救起後的情形差不多。
「這個有用嗎?」我對沈元問道。
「不知道對于天地二魂有沒有用。」
沈元說道︰「但能鎖住陽氣不失,總歸沒有壞處。」
「嗯……」
我撇了一下嘴,︰「就是萬金油唄,有用沒用,都可以試一下。」
沒過多久,銅管中的燈芯被引燃,通道內重新亮起光明,只是銅鏡範圍內,一截銅管被炸塌了,但也沒有多大影響。
「那里有個東西。」
傻樂指著銅鏡爆炸區域的方位,對我們說道︰「像是銅鏡,但感覺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