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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撞入

極度的文明並沒有繁衍出極度的公正!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文明,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而這個實力,歸結至底,卻是最野蠻的武力!

無法被打敗個人建立的強悍武裝,在經過無數年的戰亂後,創造了秩序。而作為掙扎在恆宇底層的小人物,你只有隨波逐流,也只能隨遇而安。

五級星力!

莫遠實在沒有修煉星力的天分,即使恆宇有著最全面的鍛煉星力的方法和各種普遍大眾就能夠接觸到的星法,但是莫遠的星力修煉水平,大概在整個恆宇都算罕見。他實在太差勁了!

他的天分顯然並不在這方面。

可是,在這樣一個光怪陸離的時代里,想要埋沒一個人才真的太容易了。因此莫遠仍舊簡單而無望的活著,盡管他深知道自己能夠做到什麼,可是,由于所在區域對于這種在程序破解方面的天賦並不重視,因此始終不得發揮。

莫遠生存的唯一意義,似乎就是為了他的妹妹——這個他從垃圾箱旁邊撿回來的小女孩兒。

他們相依為命,提心吊膽的生活,簡單的窮困潦倒著,也就這麼一天天長大。

十二歲那年,莫遠第一次使用程式黑進消費點兌換系統的時候,他為妹妹兌換了一只雞。他永遠都不會記得妹妹舌忝著手上的油漬,一臉幸福的笑望著自己時的純真表情……

任何事情倘若無節制的做下去,總會出些岔子。

所在分區的一個地下黑勢力偶然之間發現了莫遠的能力。應該說,第一個重視莫遠能力的人,是一幫在當地並不怎麼入流的地痞,這多少讓心氣高傲的莫遠比較難以接受,然而為了讓妹妹過上更加富足一些的生活,許多人都知道在最簡單的生存之道的壓力下,該如何選擇。

莫遠做的實在太多,也實在太過……

他終于在受命之下,黑進了權族的管理體系當中,謀取暴利!這想當然的觸踫到了某些大人物的逆鱗。而這個不入流的**就被摧枯拉朽的干掉了。

那場「浩劫」發生在自己的眼前,莫遠通過一件特制的電子偽裝布景躲過了搜索,然而他的妹妹卻並沒有這麼幸運。他們在莫遠的面前了她!

那一夜瘋狂的蹂躪,那淒慘的嚎叫,絕望的眼神,血腥而粗暴的虐待,這一切都深深的烙印在了莫遠的腦海當中可是……他沒有勇氣站出來救她,救他的妹妹。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將那歸結為理智,當時浮現在他腦海中的話竟然是「她跟你並不是真的存在血緣關系,而現在沖出去,也僅僅只是無謂的送死而已。」

他這麼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直至那幫家伙離開……

還記得月下斑駁的樹影,還記得窗前霜染的青絲。莫遠的妹妹一夜過後,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起身,穿著單薄的衣裳,步出了那個骯髒的被毀滅掉的**聚集地。

莫遠沒有阻攔,他不知該如何出言,他知道安慰的軟弱,但他仍舊記得她在踏出那大門之時,目光投向莫遠隱藏位置時候的兩行清淚。

她走了,再無所蹤……

莫遠躲藏在那幕擬真電子布景後,他躲在那里整整7天之後才走出來。在面臨整個恆宇的追緝令時,無奈出逃,輾轉流離,雖然艱難,卻成功逃離了恆宇,成為了深藍海賊團的一員,人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

「命運如果真的存在方向,那麼在浩瀚星海中不存歸宿的我,仍舊存活至今本身,又是否存在意義?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方向,也沒有未來……」

他們在抗爭!

在抗爭這個強大的海賊團!

他手中長劍鋒利,他鏡中映射著純粹與執著。他們想殺我,我為什麼沒有抗爭的勇氣?我為什麼這麼想要活下去?我為什麼不能像他們一樣,去往最危險的地方,求一線生機。去往最危險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回去,有朝一日,回去逃離的破碎,將我的性命,奉送到她的手上,填補我沒有兌現的承諾!也許這一切都已經晚了,盡管是錯,也請讓我錯到死!’

……

空氣仍舊在瘋狂的泄露,主控室的大屏幕上不斷的閃現著程式入侵的警告及口令密碼的飛速而繁復的轉換。那枯燥的數據在莫遠的眼里就是一個絢爛的世界,這里,是他可以主宰的領域。

「拖住他!」

莫遠喊出這話的同時,依絮及遲城兩人已同時瞬閃,將莫遠保護在身後。

莫遠的背後是強大的星力氣勁交擊形成的氣場沖擊波動,莫遠在強悍的星力沖擊之下,身影仍舊堅挺的站立著,目光堅毅而專注,他忽然有種信任,在他們兩個死亡之前,自己都不會死……

「砰!」

遲城身前的鏡像一層層粉碎,被長空一拳轟向小月復,拳未至,拳風烈烈,壓迫的攻擊已使遲城的喉中鮮血不斷上涌,他知道挨上這下就完蛋了!

刃鋒寒光,閃逝出一條線狀銀芒……

長空一個頓挫,猛然收招,這也使遲城逃過一死!然而單就襲來的拳風,就震得遲城一陣氣血翻涌!

眼前,銀白色的劍影成團,刃鋒斬出一條條刺骨的犀利殺意,依絮人影殘像已現,速度陡增!

然而空氣中不斷出現的一團團止水明鏡特有的漣漪,使遲城知道依絮在不斷的規避當中,仍舊不免被攻擊到,即使依絮的速度已然快極!

長空在速度上雖然有所不及,但是其霸道的星力輸出卻幾乎使之攻擊近三百六十度無孔不入!

遲城的皺眉望著長空周身澎湃的星力,及其不知疲倦揮出的漫天掌影,忽然撤掉了凝聚在手中的鏡針。反而凝聚了大部分星力,開始在莫遠的身周布置一層層的鏡像防御體系。

空氣已逐漸開始變得稀薄……

「轟!」

猛然的停頓,長空一拳轟擊在卻邪的劍身之上,依絮雙手撐劍,卻邪幾乎彎成了一條難以想象的弧度,其韌性最終經受住了考驗,沒有當場斷折,弓其劍身的張力直將依絮彈飛。

長空卻不再追擊,他顯然已明白到問題的重點在于莫遠的身上,當下朝莫遠而去!

「呼……」

遲城閃身已至兩人中間,手掌間碎鏡不斷綻開,然而其鏡霧的稀薄程度顯然是星力不繼,此時無異于螳臂擋車……

長空甚至不屑用掌,棄掌出拳直擊遲城的腦門兒……

遲城凝聚全部星力,尖銳的碎鏡夾在雙指之間,不顧己身的劃向長空的喉嚨,意圖先一步打出致命攻擊。卻沒想長空這一擊只是虛招,他側身虛閃之間,竟是直接讓過了遲城的攻擊,下一個瞬間,已閃至遲城身後,頭也不回的直奔莫遠而去︰「要麼修復循環系統,要麼死!」

莫遠仍舊不回頭,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解月兌的快感,拳風已拂起後頸處絲絲涼意,然而他仍舊專注,在計算終了的這一瞬間,果斷的按下了確認的命令!

程式在密碼被破解的一瞬間彈出無數命令操作窗口,莫遠果斷選擇了依絮想要的躍遷地點,最近的物流配給中心,在操作完這一切後,他發現他仍舊存活著……

只是後經出有一些溫熱,鼻腔中傳來一些鮮血獨有的腥味兒。

依絮的左邊小月復已被打掉了四分之一,部分髒器已暴露體表,他忽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意,長空面對距離極近的依絮,發現右掌已被對方牢牢握住。

「等,等等……」

銀刃疾閃而逝,就好似從未閃現過一般。

可是長空清楚的感受到那瞬間的清涼,那柄依絮手中卻邪的鋒利程度,使這一劍砍下來甚至自己都不覺疼痛,可是他深刻的清楚︰這一刀,中得很實!

長空掌風一震,竟是沒能夠震月兌依絮緊握自己的手掌,然而那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此時已被犀利的星力削得只剩森森白骨!

然而長空的劈空掌仍舊不是蠻力所能控制的,在後退的過程中,他胸前斜斜的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不要命的潑灑而出,映射著眼前世界「紅」得歇斯底里。

星力開始流失的瞬間,他劈出了這記甚至可以說是暴虐的劈空掌!

「乒……」

綻開的碎鏡橫生,強行抵擋了部分攻擊,但仍舊沒能夠制止依絮胸前被劈得皮開肉綻!

兩人幾乎同時仰面朝後方倒下。

「跳躍還沒開始嗎?快!」

一陣閃逝的光幕中,主控室外,構建繁復而龐大的空間站已能映入眼簾。

「全部動力開啟,不用管是哪里,撞進去!」遲城高聲喊道。

「撞?」莫遠有些遲疑︰「這是在找死……」然而莫遠卻非常清楚,在空氣幾乎耗盡的情況下,橫豎都是個死。因此在說這話的同時,雙手卻已飛速在控制台操作起來,船體快速的調整啟動,義無反顧的扎向了物流中轉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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