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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自由

依絮瞬間發動千影,那長須老者面對龐大的劍影肆虐的劍氣,只身仗劍顯得無比單薄……

兩人尚未踫撞,劍氣氣鋒已當先交手!使依絮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感受到對方一絲反抗或帶有殺意的念頭。人未至,劍氣已劃破那老者的月復部長衫,及腰長得胡須也悄無聲息的被依絮鋒利的劍氣折了一段。

依絮趕忙收攏劍氣,兩人看似在瞬間交錯而過,實則始一交手便已收束攻擊,那長須老者猛然回身,依絮只感腰間一緊,一個不明材料的繩索已將自己捆了個結實,心驚之下,竟是發現星力如何攪動都無法使那繩索法器松散分毫……

一陣拉扯之力,頓時將依絮扯下!長須老者連帶著依絮在下一個瞬間已出現在霜月銀和言絕身畔。言絕雙手短刃在星力催動之下猛然亮起……

依絮趕忙道︰「住手!」

使依絮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整個過程中他都未受任何傷害,老者顯然另有意圖,依絮決定冒險相信。因為他看到遠方始終駐留著的襲滄海和葫蘆老者臉色已然變得很難看,葫蘆老者已猙獰的掠向己方。

這個過程很短暫,老頭單手做蓮花印︰「血遁!」

感覺整個空間一陣撕扯扭曲,依絮幾人下一刻已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深谷當中。長須老者也正在身邊。依絮腰盤上得繩索已在松散之下自動落地。

長須老者臉色慘白,腳步一陣虛浮之後,猛的就是一口鮮血!而先前被依絮氣鋒之劍劃在月復部的傷口更是有著大量鮮血溢出,當下無力支撐身體,頹然坐靠在地。

「長白長老!」言絕趕忙扶住老者。依絮趕忙從空間腕表中拿出各種超越時代產物的傷藥,敷在老頭傷口上,然而依絮知道,他的傷勢遠比外表外傷要重太多了,這是來自內部的傷害,或者說更像一種詛咒,它正使老頭的身體迅速的灰敗下去。想來應該是最後發動那個血遁的緣故……

強行發動碎穹境都未必能夠如此施展出的多人空間轉移,以長白老頭至多九級星力的修為,這基本屬于找死行為。

「就算勉強養好了傷,老頭,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再進入碎穹境界了。」霜月銀在一旁平靜的道︰「為什麼幫我們?如果你知道我們是來殺顧重樓的話……」

霜月銀的言外之意就是即使被救,也不會承老頭的這份兒情。

「呵呵,小丫頭說話還真是沒心沒肺的……」老頭又咳出一口鮮血,氣色稍有好轉,這才道︰「原來這個世界是不存在天界的,只存在天道!天道最是無情,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以進入天界為畢生追求呢?」

「而天道,絕不是一個人下來給你兩顆藥丸兒,吃了之後你就能參悟了的。」老頭繼續道︰「我想,你們大概也是那天界之人吧?我在襲滄海給我那神奇的增長功力的藥丸後,就突然明白了。我們即使憑此能夠飛升天界,至多,也只能夠成為那里的一條狗而已。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又怎可能真正存活于那個世界呢?我追求的是天道,不是天界!」

「嘛……老頭你想太多了。」依絮笑說道︰「即使只是去當一條狗,但是你可以有多幾百年的生命,去繼續參悟天道。一條能夠領悟天道的狗,不會比一個不懂天道的人要差。多幾百年的生命,這樣不好嗎?」

「這大概就是固執老頭的驕傲所不允許的吧,畢竟,我們也算這個世界頂尖的存在了,被人當狗?呵呵,老朽我這輩子大概都沒辦法做好這種心理準備。」老頭喘息片刻後道︰「只是,道有歧途,一個可以毫無顧忌的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甚至完全沒有修為的女人的人,他所謂的道,又怎可能是正道與大道呢?我想,宗主顧重樓應該也不會想要追求這種東西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不過,說不定能夠將他導入大道呢?……」老頭望向天空,雙眼中失了些神采︰「我失去了修為,由于仇敵太多,也根本活不了多久了呢。天道,呵呵……」

……

「自己震碎了心脈。」依絮將老人的雙眼合攏,沉聲對霜月銀道︰「長白長老的心願很好,但是他似乎太樂觀了。修道之人其實都是自私之人,他可以如此忠誠于顧重樓,以己身之死,換一個顧重樓修成大道的機會,只可惜……」

「只可惜恆宇這多元化的世界,早已沒有了所謂天道或是大道的概念了。」霜月銀道︰「長白死前說那家伙叫襲滄海……如果那人真來自恆宇,那這事情就太可怕了。」

「恆宇,也許已經被滲透了……」依絮沉聲道︰「存在這種可能嗎?到底有多少人躲過了覆蓋網絡的嚴密監控?如果真是恆宇襲家,域外之人竟是在恆宇建立了超級龐大的家族勢力。霜月銀,僅僅只是這個假設,就足夠我們死八百回了!」

「切!姐還沒放心上。」霜月銀一臉不屑的道︰「不過真希望這個任務最終是個錯誤。如果顧重樓真是域外之人,那襲滄海來找他……事情就太糟糕了。」

始終沉默著的言絕在靜靜听完幾人說話之後,忽然道︰「你們去的地方,我能去嗎?……」

依絮和霜月銀轉而望向言絕,兩人同時沉默片刻後,依絮當先道︰「如果你是想著為那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報仇的話,我想還是算了……」

「以你的實力,面對恆宇襲姓家族,根本就是自尋死路!」霜月銀補充道︰「而如果襲滄海真是恆宇襲家的人的話,就算我們能夠從這個星球活著逃離,也絕不表示麻煩就此結束,不,應該說,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太倒霉了……」依絮嘆了口氣道︰「為毛啊?我只是想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區域監控者,混幾年混點兒經驗,能夠回恆宇進入一個稍微大一點兒的勢力,然後混吃等死而已……」

「報仇?別開玩笑了!」言絕平靜的道︰「我拼命,是處于這麼多年對于林苑的感情。即使她並不接受,但是,拼命仍舊是很麻煩的事情。我討厭麻煩,我還很喜歡享受,我更希望我能夠享受很久,我覺得我的實力還可以,而你們,應該能夠使我擺月兌掉這個世界,這是個機會。」

「你算是上了賊船了!」霜月銀道︰「身份方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你到底是官二代還是富二代或者是官富二代?」依絮撇了撇嘴道︰「你到底為毛來我這監控點擾亂我平靜的生活……」

「因為你足夠廢柴,你的監控點足夠不起眼。」說完,霜月銀便當先向外走去,隨即轉頭對言絕道︰「去探路啊懶鬼!一個廢柴,一個懶鬼,唉,我真命苦……」

言絕作為地頭蛇,探路這種事情當然是義不容辭。事實上他確實很快的就確定了方位。

「麻煩趕快找到最近的有人類生物存在的地方,我要買煙!」依絮皺眉道︰「沒有BLUERAIN牌香煙的日子,普通煙草都是渣,不過只能忍了。」

半個小時候,依絮坐在汽車後座上,臉上架著茶色蛤蟆鏡,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而後皺眉吐出。前排副駕駛,是霜月銀一臉滿足的含著棒棒糖,讓它從左腮劃到右腮,如此來回重復著。

言絕對于汽車的速度似乎不太敏感,是的,不太敏感的另一種說辭就是……肆無忌憚!車速很快彪到極限。言絕很有錢,因此買一輛車對于他來說毫無壓力。期間,他通過電話已經托人定好了飛機票。如言絕這種黑社會,哦不,修真門派的高層,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個死忠于自己的心月復的。他們的辦事效率當然還不錯。

霜月銀充分肯定了言絕在飆車方面的天分,並已開始為之規劃以後成為一名恆宇賽車手的職業生涯,聲稱要做經紀人。言絕只是詢問了成為一名賽車手一天需要工作幾小時,在听到一名職業賽車手一個路段車程的時間之後,他果斷拒絕了這個提議。言絕的車開得很穩,原因是他很懶,因此會盡量少得去調整方向盤……

在汽車飛速沖過一個停留區之後,後方便想起了刺耳的警笛聲。依絮對于這個地方的警車性能表示了相當的肯定。它居然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從後面追了上來,然後指著正在開車一臉麻木的言絕道︰「停車!」

後者隨意的自上衣口袋的兜里掏出一個類似身份證的東西,那警察一看之下,開著車就趕忙敬了個禮,當下就沖到了前面,打開喇叭就開始高呼︰「前面的車讓開!前面的車讓開……」一路為言絕開路。

「你們這幫黑社會是不是也太囂張了!」依絮不滿的道︰「特權階級的丑惡嘴臉啊,嘖嘖……」

「你說得對。」言絕道︰「繼續停留在這個世界,以今時今日暗劍會得實力,確實會變得很無趣……」

不多時候,雲浩機場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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