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楊凡邁步往外走，「不能光顧著提升境界，法術神通也要跟上。」
「弟子練了的，截天指很熟練了呢，師尊您看！」
蘇未未停下腳步，縴細白女敕的雙手快速掐訣，朝旁一指。
‘嗤’地一聲，紅芒飆射，將牆外的一根竹子轟爆。
「我上次在墓谷森林還斬殺了一頭築基四層的同階妖虎，就我自己！」
炫耀似的說完，她水汪汪的大眼楮滿是希冀地盯著楊凡，似乎在說︰快夸我，快夸我！
楊凡心中好笑，也就仗著截天指威力大。
比起築基四五層的自己，她施法完成指印的時間多了一倍，威力更是差了許多。
倒也明白她的心思，是想告訴自己，收她這個徒弟沒收錯。
當初在地下城從裴東來那要過來，她鄭重施禮的那一刻，楊凡就看出了她眼中飽含的激動和感激，還有一份決心。
而且，他從彭通等人那听說了，這小妮子修煉是真的勤奮刻苦，比楊翡有過之無不及。
而對于蘇未未來說，有如今的成就全都是努力的結果，論資質，宗門很多弟子都比她好，更別提另一個小師弟許睿，異種雷靈根，整個大夏都未必能找出幾個。
何德何能能得到師尊的青睞，收為親傳弟子？
那種臆想出來不確定感情？
就算是，她也不想因此落人口舌。
自然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汗水，不讓師尊生出哪怕一點點失望。
但其實，她恐怕暗藏著特殊的體質。
連楊凡都沒弄明白，練氣期竟然能自主開闢竅穴，爺爺在地府也沒查到相關資料。
「怎麼樣呀師尊，您不指點指點？」見楊凡一臉平靜，蘇未未皺了下瓊鼻，主動問。
楊凡瞥了她一眼，抬手震指，一記紅芒一閃而逝，‘將遠處的竹子洞穿出一個小孔，竹身晃都沒晃一下。
「……」蘇未未嘴巴張成O型，「師尊，您不用掐訣嗎？」
「熟練了你也可以，你的元氣也不夠凝實，打出去炸一下看起來很猛，其實殺傷力不夠，平時煉化到體內的元氣可以不斷壓縮，反復消耗吸收，最好的方法是多戰斗。」
「哦。」蘇未未腦袋連點，過了會釋懷笑道︰「弟子哪能跟您比，您都是金丹強者。」
楊凡吹牛淡淡道︰「為師剛邁入築基就能做到這個程度。」
不打擊一下，容易驕傲。
蘇未未︰「……」
突破到築基五層的欣喜蕩然無存。
楊凡道︰「你也不錯，讓我很意外，繼續努力。」
蘇未未立馬又露出笑臉，喜滋滋道︰「師尊放心，我會的！」
「鎮獄手能催動嗎？」
「能，但前搖時間長，消耗也大，弟子暫時還不敢在對戰中施展。」
前搖……楊凡心中嘀咕，看來還喜歡玩游戲。
「我還學了五行木遁，萬劍訣……對了師尊，他們都說您傷得很重？」她不知道楊凡魂牌裂得只連一線的事，不然恐怕沒這麼淡定。
「你看我像嗎？」
「不像，好的很！」
楊凡現在臉色恢復正常，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來受傷的跡象。
「墓谷森林外圍怎麼出現了築基妖獸？」
「哦，是各宗門的金丹前輩從墓谷秘境里面放出來的，供修士歷練，大多是練氣期，每次不會太多。」
兩人隨意聊著，一路走到村頭，眾多弟子外出，山門再次變得有些冷清。
彭通快步迎上前。
「黎音婉還沒回來？」
話音落下，三人扭頭看向山門入口方向，一道長虹快速臨近落地，顯露出兩個女子。
「見過大師兄！」一個是沈欣桐的心月復，賀芸，到了築基三層。
「小婉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請大師兄責罰。」黎音婉拱手低垂著腦袋。
賀芸跟著道︰「大師兄，是我的錯，沒能看住劉師，劉東明。」
楊凡面色平靜，「仔細說來。」
賀芸道︰「黎師姐到秘境說要見他，我們去了他的洞府才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因為他一直待在洞府修煉，而且又被大師姐禁足，設置了陣法和禁制，所以我很少去看，具體什麼時候離開的不清楚，沒人注意到，最後一次見是兩個月前。」
黎音婉︰「陣法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憑空消失，我們在周圍找了幾天沒發現什麼線索。」
賀芸又補充道︰「但是他沒學過任何陣法，自從進入飛鶴秘境，總共就出來兩次，一次做任務，一次就是大師兄您在大峽谷消失。」
楊凡問︰「你確定他不會陣法？」
賀芸猶豫了下道︰「他當初入門的時練氣一層，不可能修習陣法，而在宗門兌換功法會有記錄，他沒兌換過。」
楊凡又問︰「桐姐為什麼突然關他？」
賀芸有些不確定道︰「可能，是因為他殺了人。」
頓了下，解釋道︰「那時听說您在大峽谷消失，我和他一起從飛鶴秘境回來，大師姐突然把我叫到一邊，問我為什麼他境界提升那麼快，詳細問了他在秘境的情況。
然後大師姐把他叫來，莫名其妙問了一句‘人是不是你殺的’，劉東明沒有回應。
大師姐便讓他返回秘境，並給了我控制陣法和禁制的令牌，將他關了起來。」
朝周圍幾人看了看，賀芸又弱弱道︰「我覺得，大師姐問的，應該是當初和劉東明一起被半路截殺的兩個弟子；而且，最初進秘境的時候，大師姐就讓我暗中盯著他。」
這事被封鎖沒有外傳，也就楊凡和沈欣桐、牛谷雨、楊翡幾人知曉。
楊凡思忖片刻，要麼當時沈欣桐顧不上處理，要麼發現了什麼，心有忌憚，只能暫時關著。
「沒事了，不用理會。」
黎音婉欲言又止，楊凡擺手道︰「不必在意。」
~~~~~~
地下城，秦嶺會館，修煉密室中。
石凳上坐著一個身材高瘦的白袍老者，滿頭銀絲，臉上卻並沒有多少皺紋，看起來還頗有些英俊。
此人正是鎮鬼門除了歐陽烈之外的另一個老祖，烏立炎。
金丹七層修為，而且是早先就有的境界，出世後並未有進展，因身體暗傷，只能發揮出金丹五層左右的戰力。
此刻听聞歐陽烈的話語，他豁地抬頭，眼神爍爍，懷疑道︰「能戰元嬰？！」
歐陽烈點頭，「大差不離，原先我並不確定，但之後見識過各種層階的死物生靈後，可斷定當初與他交戰的那個銀甲兵應該在金丹八九層，暗紅骷髏更強，就算不到元嬰，也邁入門檻了；如今楊凡金丹三層，若是傷勢盡復的話，當可與元嬰一戰。」
「金丹戰元嬰？我怎麼就不信呢！」烏立炎嗤笑一聲，「我還真想去試試！」
歐陽烈一驚︰「師叔，開玩笑的吧？」
烏立炎撇嘴道︰「你不也說了，他神魂受創，不給又能奈我何？拱手送女人的事，老子做不出來！」
「……」歐陽烈氣結，「師叔！」
「問題是他現在沒死啊，金丹鏡何其難殺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受了重傷，打殺起來也又機會拉著同階墊背！」
「如今我們與陰陽宗關系還不錯，明明一幅好牌，就為了個女子打得稀爛？」
「你可別忘了，陰陽宗還有好幾個金丹，還有個未露面的古修士！」
「我們可比不得其他宗門家族，就你我兩個金丹，我境界落後，你又暗傷在身無法進步，下面的一個個還不爭氣，鬧出麻煩還怎麼在修仙界立足傳承下去？」
烏立炎臉色陰沉，沉默不語。
歐陽烈繼續道︰「女人而已，世俗界的明星什麼樣的沒有？高矮胖瘦，妖艷的，嫵媚的，溫柔的，可愛的，你要哪樣都能給你找來，演得比本身性格都像！」
烏立炎沉默良久，吐了口氣︰「算了，你去處理吧！」
歐陽烈呵呵笑道︰「這不就對了嘛，回頭給你弄兩個俏皮可愛的來，保準俯首帖耳，任你擺弄。」
「滾！」
……
而在離秦嶺會館不遠的峨眉山會館，修煉室之內，一眾長老高層都神色凝重，氣氛壓抑。
李全真盤膝在石床上打坐，閉著眼楮秀眉緊擰，臉色蒼白。
一身灰色道袍的老婦人嘆口氣道︰「行不通，金丹受創，五髒六腑俱損，神魂又不穩，這靈藥服下去也沒那個力氣支撐煉化。」
「那怎麼辦？」
「損失修為都不行嗎？」
一群人小聲議論著。
李全真睜開眼皮，虛弱道︰「去陰陽宗找楊凡，他或許有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