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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才氣涌入,果實成熟,我佷兒有聖人之資

小溪村南門。

所有人都安靜了。

眾人注視而去。

考場上。

顧錦年面前的宣紙綻放金光。

雖沒有那般驚天動地,可這金色光芒,也讓此地所有人都關注到了。

這是異象。

儒道異象。

在場眾人,有幾個能見異象?

儒道異象,唯有大儒才可凝聚,而且還不是說凝聚便能凝聚。

要應景應心應題,才有概率凝聚出異象。

異象的出現,直接代表著極佳,這是母庸置疑的。

至于異象的由來,千百年來讀書人給予的答桉便是,儒道意志。

他們認為,讀書人心有浩然正氣,為蒼生平天下,順從天意,故而可凝聚才氣。

但儒道一脈,沒有醍醐灌頂,也無法直接傳承,需自己領悟,所以儒道大能死後,他的精氣神,將化作浩然正氣,守護天地之間。

這也是為何殺儒是各大王朝忌諱之事。

儒者雖死,可神依舊在天地之間。

倘若有詩詞文章,異常出彩,將會得到儒道意志認可,從而演化一些異象。

異象越是宏偉,就意味著得到的儒道意志更強。

甚至傳聞當中,儒道詩詞文章,可獲天地認可,只不過這種情況極難,古今往來唯獨聖人才可做到。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關注著這場異象。

小溪村內。

上上下下沒有一人的目光不注視此地。

金色異象沖向十丈之高。

美輪美奐。

更主要的是,一道道才氣更是從四面八方涌來,沒入顧錦年體內。

幾乎是一瞬間,體內的才氣果實瞬間變色,面色純金,完美成熟。

而且還孕育出第二枚才氣果實,距離第三階段的成熟只差一點點。

這讓顧錦年有些驚訝。

人前顯聖,居然能得到才氣?

他很好奇,不過表面卻顯得十分平靜,沒有任何一點異樣。

此時。

大夏書院。

一處庭院中。

正在書寫文章的蘇文景,不由心中一動。

他有察覺。

將目光看去,是小溪村的方向。

此時此刻,蘇文景眸中閃爍光芒,而小溪村的景象,也瞬間映入眼前。

「浩然異象?」

他眼中頓時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身為準半聖,他對異象比常人要了解更多。

千古以來,儒道異象皆有劃分,浩然異象,郡府異象,鎮國異象,驚天異象,千古異象,萬世聖輝。

浩然異象雖是最普通的異象,但尋常讀書人難以凝聚,能引來這般異象,就意味著這一縣之地古今所有讀書人皆然認可這篇詩詞。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好啊。」

「好詩。」

「好詩啊。」

「未曾想到,鎮國公之孫,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當真是有趣。」

「老夫倒要看看,這一劍,到底鋒利不鋒利。」

蘇文景饒有興趣地看向小溪村。

而小溪村南門。

顧寧涯已經徹徹底底愣在原地。

他看著不遠處的顧錦年,眼神當中是不可置信。

十六年來。

自己這個大佷子,他是從小看到大的。

琴棋書畫,一樣都不行。

詩詞歌賦,更是爛到不忍直視。

哪怕是武道,顧錦年也不是特別喜歡,如果不是強逼著他習武,估計武道都不行。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今日,卻狠狠的裝了一波。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這一刻,顧錦年的詩詞,映在他眼中。

考場之上,二十個金色小字浮現,讓在場每個人都不禁驚愕。

而忽然之間。

顧寧涯 地意識到一件事情。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自己這個佷兒。

藏了十年?

這。

這。

這。

顧寧涯瞪大了眼楮。

他有些不敢相信,可眼下事實擺在面前。

十年磨劍,在這個時候選擇出鞘。

這得有多恐怖的毅力,又得有多恐怖的決心啊。

說句實話,哪怕是自己那幾個廢物哥哥,也做不到啊。

可自己這個大佷子,竟然做到了。

想到這里,顧寧涯不由興奮的渾身發顫,他攥緊拳頭,渾身酥麻,是興奮也是激動。

「我佷兒有聖人之資。」

他很想仰天大吼一聲,可這句話被他藏在了心中,他沒有說出去。

而是在一瞬間,拉著身旁手下道。

「快。」

「快馬加鞭。」

「去國公府,將此事告知老爺子。」

「再去逐一通知我那些兄長。」

「不要拖延時間。」

「記得,讓他們準備好酒好菜,一點都別含湖。」

顧寧涯興奮到說話都有些顫顫巍巍,這般的喜事,對顧家來說,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顧家現在最欠缺的是什麼?

就是一位儒臣。

儒者,代表天地。

顧家家大業大,被無數人盯著,就如同一柄劍,始終懸掛在頭頂一般。

所以顧家需要一位儒臣,而不是能臣也不是文臣。

有沒有權利無所謂。

重點就是儒道威望要高,能得天下讀書人之心,最主要的是得天地認可。

如此一來,即便是大夏皇帝當真想要找顧家麻煩,也不敢隨意來。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可若是顧錦年當真有才華,顧家化險為夷。

大不了顧家將兵權交出去。

顧錦年選擇今日展現出實力,可謂是恰到好處,恰到好處啊。

而一旁的楊寒柔,美目之中也充滿著驚愕與不可思議。

她與顧錦年同窗也有兩年。

在她印象之中,顧錦年除了長相俊美之外,別無其他優點。

文不如張,武不如吳安。

卻沒想到,顧錦年今日作詩能引來異象?

「他一直藏著。」

「直至今日才展露才華嗎?」

「此人,心機太過于恐怖了。」

剎那間,楊寒柔咽了口唾沫,她莫名覺得,考場之上的顧錦年,城府極深。

比她想象中要恐怖許多。

「好。」

「好一句十年磨一劍,霜刃不曾試。」

「好一句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此詩極好,好的很。」

突兀之間。

入口的主考官們,紛紛開口,他們從驚愕中醒來,目光落在詩詞之上。

身為文人,異象固然令人震撼,可歸根結底還是詩詞。

簡單的五言詩,顧錦年卻將心中所有抱負全部說出。

令他們不得不贊嘆一聲。

他們在此許久。

五十七場考試,雖有佳句,可還沒有一首詩,能讓他們這般激動。

一瞬間,六人相視一眼,瞬間明白彼此心意,當下主考官起身,望著顧錦年道。

「第五十七場詩考,大夏顧錦年摘得頭籌。」

他聲音極大,朗聲喊出。

而後更是親自下場,來到顧錦年身旁道。

「顧錦年。」

「這篇詩詞,可否交于大夏書院,入百草堂內?」

老者開口,他聲音溫和,語氣之中更顯小心翼翼,生怕顧錦年不給。

可此話一說,周圍眾人紛紛色變。

「入百草堂?」

「這麼大的殊榮?」

「大夏書院的百草堂嗎?」

人們驚訝,忍不住議論。

百草堂乃是大夏書院學堂之一,不過這個學堂十分特殊,里面放置的東西,皆是學生平日所作詩詞文章。

不過必須要得到諸多人認可,才能放入百草堂中。

以供後來學生觀看。

大夏讀書人以進大夏書院為榮,然而大夏書院的學生們,卻以文章詩詞能入百草堂為榮。

這就意味著,無論顧錦年能否進入大夏書院,都將在大夏書院留下濃厚的一筆痕跡。

「夫子客氣。」

「既夫子認可,學生願意交于大夏書院。」

顧錦年語氣溫和,顯得謙謙有禮。

「好。」

「多謝小友。」

「原先曾听過其名,今日一見,是老夫愚鈍,讀書幾十載,卻還陷于道听途說。」

「小友之才華,極為難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可惜老夫才疏學淺,否則當真想收小友為徒。」

听到顧錦年答應,老者滿是笑容,不過很快又顯露慚愧。

他知曉顧錦年,可對顧錦年的印象不好,一來是戶部尚書孫女之事,二來是顧錦年風評不好。

可今日一見,顧錦年相貌俊美,文質彬彬,謙謙有禮,而且月復中有才華。

這一首詩,他看得出來,顧錦年的抱負是什麼。

「夫子言重。」

「往後入了書院,若有不懂之處,還要多多詢問夫子。」

顧錦年作禮說道。

後者一听,頓時來了精神。

「好,顧小友,老夫叫陳知州,在大夏書院任職授課禮道夫子,往後若是沒事,的確可以來找找老夫,老夫對詩詞方面還是頗有研究,可以為小友解惑一二。」

陳夫子認真說道。

而其余幾位主考官也紛紛走了下來,壓根坐不住啊,顧錦年這般的才華,鐵定能入書院,韜光養晦數十年,如此才華,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

故而紛紛走來,留個印象。

不遠處的顧寧涯卻徹徹底底沉默。

他死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這個大佷子,竟會被一群儒者圍著,而且爭先搶後似的示好。

顧家是武將世家,如果說與文臣是勢不兩立的話。

那與儒道更是水火不容。

這幫儒臣就喜歡指指點點,什麼禮儀啊,什麼規矩啊,沒事就喜歡參他們一本。

這般的情景,是顧寧涯根本不敢想象的。

「行了。」

「爾等圍在這里像什麼話?」

「錦年小友,這是通關令牌,你且拿好,快快入內,莫要耽誤時辰。」

「明日未時,考核便會結束,不要耽擱了。」

陳知州開口,眼看著這幾個同僚都想過來分一杯羹,他肯定不願意啊。

趕緊將令牌遞給顧錦年,讓他入內,為了展現自己,更是提醒顧錦年明日未時考核結束。

這讓顧錦年有些哭笑不得。

「多謝夫子。」

接過令牌,顧錦年回頭看向自己六叔,沒有說什麼,只是招了招手,便朝著小溪村內走去。

「大佷子。」

「記住叔平日教你的東西,」

「拿個第一回來,莫要辜負叔數十年對你的培養。」

顧寧涯開口。

他義正言辭出聲。

營造一種顧錦年是他教出來的感覺。

的確這話一說,陳夫子等人,不由紛紛將目光看向顧寧涯,眼神當中莫名有些好奇。

難不成顧家還有第二位才子?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顧寧涯呲牙一笑,更是點了點頭,臉上寫滿著啊對對對。

而與此同時。

一只只信鴿也出現在天穹之上。

消息瞬間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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