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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腦橋分裂手術

「喵,不要太激動啊。」

黑色貓咪把尾巴一甩,無奈地說道。

「你先把刺客的能力熟悉一下。反正這是在夢境之中,你可以多多嘗試一下如何運用刺客能力。我記得我當初在夢境喝下刺客魔藥之後,好像來了一個信仰之躍……」

「……」路明非微微沉默了片刻,眼神游移。

其實他昨天晚上喝了魔藥之後,也嘗試著從樓下跳下來來著。

沒想到這種事情傻子兄也做過啊……

「不對……傻子兄我記得你曾經說過, 你是佔卜家途徑的對吧?為什麼你說的那什麼天尊要在夢境里忽悠你喝下刺客魔藥?」路明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我記得,除了佔卜家之外還有很多途徑吧?」

「就是……」

黑貓也不怎麼好解釋。

「我當初也是一個刺客信條的忠實玩家。」

黑貓凌模兩可的回答道,沒有正面回答路明非的疑問。

路明非也沒有再繼續的追問,他的目光又重新放在了在房間角落里躺著的那個男孩。

「那是路鳴澤嗎?是過去的我……也是那個小魔鬼?」

路明非開口問道。

「是不是你心里不早就知道了嗎?」黑貓舌忝了舌忝爪子, 眼神幽怨, 「所以說你快點把我放下來啊!這樣吊在半空之中,讓我很難受的!」

「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路明非幽幽地說道,「除了這個之外,你還在我的夢境之中設置了多少的手腳?」

「額……」

黑色貓咪的毛都炸了開來,尾巴一甩一甩的。

「也沒有多少啦……就是在外面給你設置了一個游戲場景而已。刺客信條那樣的……然後你到最後就能遇到boss了。」

「那麼這個小女孩就相當于引導NPC?」路明非瞥了一眼在外面的雷塔娜,「這個女孩……就是零對不對?」

「是的。」

這次的黑貓倒是沒有謎語人,直截了當地肯定了下來。

路明非終于把貓咪放了下來,然後就沒有看自家怨種兄弟的秘偶,而是直接走到了那個被捆綁在手術台上的小男孩邊上。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觸踫著那個小男孩蒼白的面龐。

「……」

路明非的眼簾低垂了下來,漆黑的眼眸里,彷佛有著狂風暴雨的醞釀。他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感受著來自小男孩的冰涼的體溫。

他忽然扯了一個滑稽的弧度,忍不住想起來了剛才在飛機上的時候,路鳴澤那憋屈的小表情。

有的時候路鳴澤還是挺可愛的。

但是不是現在這樣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的小男孩。

那個小惡魔明明是恣意而又張揚的,唯恐天下不亂,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喊他哥哥……

有的時候路明非甚至真的會有一種錯覺,自己也許真的有著這麼一個弟弟也說不定。不是他那個身寬體胖的堂弟路鳴澤, 而是那個小魔鬼。

「你這個樣子還真的是有點狼狽啊。」路明非澹澹的聲音回蕩在這個陰森而又恐怖的房間之內,十分平靜的吐槽著,就好像是兄弟之間在普通不過的對話。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顯得是那麼的詭異。尤其是路明非的嘴角,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彷佛一切都在正常不過了。

貓咪的毛微微炸了起來。

眼楮有些警惕的盯著路明非,身體弓起了一個弧度,不由自主地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黑貓的內心忍不住有些發毛,他確確實實是被這種狀態下的路明非給嚇到了。總感覺這種狀態下的路明非十分危險。

簡直比失控的怪物還要可怕的多。

果然小白兔的皮毛之下還是會吃人的怪物啊。

黑貓莫名的有些感嘆。

也不怪他和路明非還有老唐三個人能夠成為朋友,果然他們三個之間在一定程度上還是非常像的。

「弟弟……」

路明非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從喉嚨之間蹦出來了這個詞。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喊過路鳴澤。

他注視著手術台上小男孩那清秀孱弱的面孔,听著那男孩勻速的呼吸聲,心情卻不住的沉重了下來。

小男孩此時此刻睡得是那麼的安詳。

和那血跡斑斑的手術台,殘破衰敗的牆壁,彌漫著藥味和血腥味的空氣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蒼白的探照燈打在路明非的臉上,映照出來了一片可怕的陰影。

「在這里躺著應該很難受吧……」路明非注意到了那個小男孩干裂的嘴唇,忽然轉過頭來,對著黑貓說道, 「傻子兄,能拜托拿一杯水來嗎?你應該可以變出水來吧?」

當初在觀影空間的時候, 傻子兄從半空之中拿出東西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也應該是嫂子兄的能力吧。他還挺羨慕這樣子的能力的。

「……」

黑貓有些無語的盯著路明非。

「總感覺你是把我當成工具喵,還有我再次聲明一下,那個並不是憑空把東西變出來。而是歷史投影,維持一段時間就會消散的那種。」

黑貓強調著說道。

「這種能力其實還是很危險的,假如說一個嬰兒從出生就吃歷史投影的事物,然後長大,那麼時間一到,整個人都會從物理層面上崩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算看似無害的能力,其本質上還是混亂與瘋狂的。」

「……」路明非抽了抽嘴角,語氣之中帶著一些莫名。

就連剛才那種陰郁沉悶的氣氛都消散了不少。

「我說傻子兄,你現在在貓咪的身體里面,是不是智商也變得和跟貓咪一樣了啊?這里明明只是夢境而已……你是不是傻呀?」

「!」

貓咪童孔劇震,那一張萌萌噠貓臉上露出了難以震驚的神色。

他忽然想起來了,在原本的世界之中,那個倒霉的雅各家的半神,為了躲避阿蒙的追擊,確實是把自己寄生到了老鼠之中……然後確實被老鼠的身體逐漸影響了……

他該不會也是這樣吧?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

他和雅各家的那個半神從本質上來說就不一樣!

這具身體只不過是秘偶!

看著貓咪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路明非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現在他總算稍微有一點傻子兄正在夢游的真實感了。

如果不是夢游,能湖涂成這個程度嗎?

「等等,反正都是夢境了,那你為什麼還要找我要水呀?這只不過是虛假的罷了!」黑貓終于稍微反應過來了一點,意識到路明非這是在驢他。

「咳咳,給我一杯水。」路明非移開視線,伸出手來放在了貓咪的眼前。

「哦……」

黑貓下意識的在半空之中薅了一下,拿出來了一個水壺。正是路明非上飛機的時候帶著的那瓶。

路明非也非常自然的接了過來。

「喵!」(你又在驢我!)

貓咪氣急敗壞,連話都不說了,氣出來了喵喵叫。

路明非直接無視。

他小心翼翼的擰開了水壺,將水壺的口對準了小男孩的嘴巴,又緩慢地傾倒著,水緩慢地滲了進去,給小男孩干涸的嘴巴增添了一抹亮色。整個人顯得稍微健康了那麼一點。

黑貓幽怨的盯著路明非。

深深的意識到了,這個家伙其實和老唐一樣,是有了兄弟就忘了自己的朋友的那種人。

果然他還是有點理解不了小龍人這個物種。

「他這是怎麼了?」路明非頭也不抬地問道。

「腦橋分裂手術。你應該知道的吧,這種手術原本是用來治療癲癇的,把連接左右兩個半腦的神經切斷,手術後兩個半腦獨立工作,不再聯通。」

路明非微微眯起了眼楮,內心有一種猜測呼之欲出。

「所以說我們兩個就是這個時候誕生的?是路鳴澤?還是……我?」

如果同一個人的腦顱里,兩個半腦分別工作,彼此不對話。

他們會覺得身體里有兩個自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人的左右半腦負責不同的工作,是由左半腦主管,道德則是由右半腦主管。左半腦喜歡性感女人,右半腦告戒你要做彬彬有禮的紳士。一般人的兩邊半腦會互相對話達成統一。

但路明非依稀記得,實施過腦橋分裂手術的病人可能分裂為‘道德自我’和‘自我’兩個人格。就像‘善我’和‘惡我’同時蘇醒。

原本的路明非還有些奇怪,為什麼小魔鬼路鳴澤就像是附身在他身上的冤魂一樣,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是如果是因為實驗手術的話,把眼前這個孩子的大腦一分為二,塑造出來兩個不同的人格。那麼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雖然還是有一部分不太能完全解釋清楚,但是眼下這種猜測還是很有可能的。

黑貓甩了甩尾巴,有些無語的說道︰「不要相信亂七八糟的科普文章啊。這種事情都是沒有被證實過的。腦橋分裂手術之後,人的意識依舊是單一的。」

「在若干年以前,用外科手術治療癲癇病的方法還相當落後,于是,有些醫生會把病人大腦左右半球之間的腦橋連接從中間割開,但是這個方法現在早就不用了,這是一種非常落後的手術方法,一不小心就可能掛掉。如果不是以前的你血統很強,估計你早就死在手術台上了吧。」

「不過這樣一來,就產生了一種奇怪的人——「裂腦人」。「裂腦人」大腦左右兩個半球之間是各自獨立的,互相分離,不能互通信息。從理論上來看,確實很有可能產生雙重人格,但是實際上並不是。盡管「裂腦人」的感知與表達難以統一,但是,他的核心自我意識仍然是單一的。」

「這一點已經有相關的心理學家做過了實驗,可以證明。裂腦人的核心自我並沒有分裂為兩個,但由于這個核心自我在接受信息、處理信息、表達意見等方面不能綜合成統一協調的外表現象,所以他表面看來好象變成了兩個「自我」,實質上他的核心自我還是一個人。」

「而且……」

黑貓拍了拍路明非的褲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血統能力有多強?以你的血統來說,就算把你 成兩半,也是能夠恢復的。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腦橋分裂手術了。就算當時你的腦子被分成了兩半,可能信息處理方面會分裂,但是在實際上你依舊還是你。」

路明非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路鳴澤……」

「噓……」

黑貓把爪子放在了嘴巴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件事情還是需要你繼續的探索,你去主動詢問他也沒有多少的關系,但是前提是他願意告訴你。」

路明非嘆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那為什麼……我會躺在這個手術台上?」

路明非的話語頓了頓,眼神之中流露出來了迷茫︰「我的……父母呢?」

雖然他現在已經成長了不少,但他還是渴望著,與父母的相見。可是現在的這個畫面,深深的刺激到了他。

因為在原本他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這個場景……

他的父母這個時候,在做些什麼呢?

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肉中,壓出了好幾個月牙的形狀。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但是他的潛意識之中的熟悉感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這一切都千真萬確是他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也是那個小魔鬼經歷過的事情……

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當初他的父母其實也是知道這個實驗室。說不定他就曾經是被他的父母親自送過去了……

可是這……應該不可能吧。他還是不相信這一切。

刺鼻的削毒水的味道還有斑駁的血跡,現在時時刻刻都在挑動著路明非的神經。路明非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就好像走在懸崖的邊緣,稍不注意就可能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但為君故去了……」

「(☉o☉)啥?」

路明非滿臉迷惑,不知道傻子兄說的是什麼意思。

「嗯……你不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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