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啊~~~」
走進趙無極的研究室，曼陀感覺頭暈，死死地抓著張運的衣袖，雙手都有些顫抖。
即便是張運也是深吸了口氣。
不是害怕，只是這里面的東西實在是一言難盡。
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架子，架子上秘密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有一個玻璃罐子，罐子里花花綠綠的液體，其中浸泡著一個完整的人體大腦。
並不是單純的大腦，這腦子上趴著類似蠕蟲一樣的東西，還有很多觸手在液體中飄蕩。
其實這還好，另一側，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里面許許多多個人腦子飄浮在液體中，然後每個腦子上的觸手相互連接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很特別的腦子方陣，有點恐怖。
論體積，足足有兩立方大小。
「這就是你所謂的生物計算機？」張運沉聲問道。
他不懷疑這些腦子的合法性，天山律法很嚴，如果這些腦子非法，趙無極此刻應該已經變成這些腦子中的一員了。
可是，他搞的這東西也實在是有點驚世駭俗。
「嘿嘿尊主，您曾經提到過計算機，這東西和咱無緣，可計算機的作用是計算，而人腦也可以計算，只是我們的計算速度遠沒有尊主您所謂的計算機那麼快。」
「可一個腦子不如計算機快，那多個腦子呢？」
「常言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所以在下就想」夸夸其談，趙無極對自己的研究成果毫不吝嗇。
「說重點。」張運打斷了他的廢話。
「就是找來要處以死刑的囚徒，然後給他們種上鐵線蠱，讓這種蠱蟲侵蝕侵蝕大腦，保持大腦活性，然後再在取出來的腦子上種上連心蠱。」
「就構成了這麼一個生物計算機。」
「人通過連心蠱與之連通，便可以感受到這生物計算機的強大，可以用其做很多事，當然還有缺陷。」趙無極小聲說道。
「什麼缺陷？」張運問道。
「第一，壽命短；第二，這些腦子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干擾人，如果精神不夠強，進入之後會神智錯亂的。」
張運話音一轉，強調道，「不過絕對好用，最起碼，這腦子可以瞬間計算出龐大的數學計算，而且，修煉功法之人，沉浸其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獲得了頓悟。」
「我試試。」袁天罡突然開口說道。
聞言，趙無極看向張運。
「讓他試試吧。」張運點了點頭。
「這是連心蠱王，這蠱蟲有點大，不過絕對無害，你不要抵抗。」趙無極將一只手掌大的，仿佛八爪魚相似可觸手無數的軟體蠱蟲直接扣在了袁天罡的腦子上。
然後這東西嘴里吐了根刺，刺破了袁天罡的眉心，一小點的破皮，什麼也不影響。
緊接著，那無數的觸手延伸，變細，和大罐子里的觸手連接在了一起。
連接的剎那，張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袁天罡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又瞬間平靜了下來。
「這畫面好詭異。」曼陀有些不忍直視。
「這畫面多美麗？」白了一眼曼陀，趙無極對她的用詞很不高興。
「人腦，是人體最神秘的部位，什麼部位控制記憶，什麼部位控制情緒，互相之間怎麼運作，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
「可是通過我這個生物計算機，卻可以慢慢觀察，進行總結，你看，隨著這個丑家伙開始思考，這些連接不同腦子的連心蠱觸手就會輕微顫動，每一次顫動的頻率都不一樣，你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我們在不斷掌控大腦的運行規律，一點點反推，我們就能掌握大腦的最終奧秘。」
說起自己的研究，趙無極一臉的神聖。
張運無法反駁，拋去一切的道德倫理，他覺得也沒什麼錯。
只是人怎麼可能拋棄所有的道德倫理呢？
「你研究這東西，想沒想過危險性？」看著大罐子里顫動運作的巨大腦，張運突然對趙無極問道。
「什麼危險？」趙無極完全沒想過。
「比如，這些腦子融合成一個意識，然後操控住每一個和他連接的人，類似蟻巢中的蟻後。」張運淡淡說道。
「這還能這樣嗎？」
听到張運的話，趙無極微微一愣，然後雙眸猛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蟻後可以操控工蟻，可以說蟻後就是一個螞蟻王國所有的核心，它是怎麼做到的？它的腦子是什麼樣的？
看著趙無極的樣子，張運真的有心讓他把這項研究給禁止了。
這是妥妥的瘋狂科學家。
「喂，你的生物計算機似乎不震動了。」
就在趙無極忘我地思考著自己的瘋狂科學時，曼陀輕輕拍了拍他，示意腦子已經停止震動了。
「這」
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趙無極緊接著一臉緊張與驚慌。
不動了，那意味著沒有了生命！
與此同時，袁天罡腦袋上的那個滿是觸手八爪魚一樣的連心蠱王也從他腦袋上掉落在地，全身黑漆漆的，肉眼可見的腐爛，很快就沒有了聲息。
不僅如此，那大罐子里的腦子也是如此，在快速腐爛。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是你！」
心疼的掉眼淚，不斷轉圈的趙無極嘴里喃喃自語，然後驟然抬頭，死死地盯著袁天罡，尤其是袁天罡眉心的位置。
那里有一個小黑點，更準確來說是黑血。
袁天罡因為自身的原因，血液是黑的，不是紅色。
喘著粗氣，趙無極捂著心口，「你下毒了？」
「我沒下毒，只是你的這些小東西實在太脆弱了，另外，很好用。」袁天罡緩緩說道。
「我¥#%¥%」
「先安靜下來。」
張運一手按住趙無極，一股清涼的真氣在他的身體中擴散開來，不自覺的，趙無極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
「剛剛你用這東西計算了什麼？」張運對袁天罡問道。
「關于我這個身體，怎麼才能恢復正常。」袁天罡回答道。
「有答案嗎？」張運好奇問道。
「沒有。」微微搖頭，袁天罡輕聲道，「這些腦子的計算模式，姑且說是計算吧，以我的理解，是以這些腦子生前的知識、見識為平台，然後對我的一種回答。」
「這些腦子的見識有限，不過有些特別的知識，然後聯合起來，從不同的方向驗證，還真讓我有了些想法，這東西的計算能力確實很強，很多問題仿佛一下子就能想通。」
「只可惜，太脆弱，就這麼沒了。」
「而且，干擾很強，雜念太多，一般人會直接瘋掉。」
張運︰「不是太脆弱，是你太毒了吧？」
「能再做一個嗎？能將更多的腦子連在一起嗎？」袁天罡對趙無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