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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托爾-利塔內爾的銀之塔

就在來倫和咒詠者祭司交談的時候,隊伍後端。

「半身人先生,今晚的晚餐吃點什麼?」阿爾弗雷德舌忝了舌忝嘴唇,有了隨軍廚師半身人魯平,這幾天的伙食改善了許多,半身人的坩堝總能炖煮出意想不到的美味,頗受士兵們的歡迎。

「阿爾弗雷德先生,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準備。」半身人魯平有些討好地說道。

「炖鹿骨湯怎麼樣?」一旁的矮人大族長蘭格尼十分懷念昨晚的鹿骨湯,湯汁香氣撲鼻,令人回味無窮,就著大麥面包一起食用,味道好極了。

巨劍士指揮官給出了自己的想法︰「還是香煎肉排,半身人先生可以嗎?」

「都可以,沒問題的。」半身人魯平縮了一下頭,立刻應道。

從蹣跚獸人旅店離開之後,他雖然還是以廚師為本職工作,至少一路上的見聞和樂趣多了不少,所以魯平很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

「不過話說回來,魯平先生,你的家鄉穆特領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阿爾弗雷德好奇地問道,他從未去過穆特領,屬于半身人自己的土地對外來者雖然友好,但是很少有旅行者描述那片土地,即使半身人的足跡遍布整座舊世界。

「如果讓我回答,我會說穆特領相對外面的世界更安全一些。」半身人魯平撓了撓後腦勺,想了一下︰「穆特領的生活都很安逸,我的家鄉酸隻果鎮位于穆特領與斯提爾領的邊陲地帶,酸隻果鎮的特產有羊毛、餡餅和一大片隻果林,同住在酸隻果鎮的同胞們最喜歡外出冒險了,所以,我就在幾年前離開了家,來到外面的世界。」

「好吧,听上去你的家鄉還不錯。」阿爾弗雷德由衷地說道。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趕路,來倫終于如願見到了勞倫洛倫森林的瑰寶,托爾-利塔內爾城。

一片四季如一的神奇土地,。

在這里,一棵高聳入雲的參天巨樹把天空完全遮蔽,茂盛樹冠上的葉子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銀色,的濃密樹冠擋住了陽光,但樹皮上的顏色鮮明的光點確保了森林永遠不會完全黑暗。

在夜晚,月光和火把的光線在巨大樹干上產生反射,創造出詭異的閃光和幻影,而樹干纏繞在一起似乎有著某種自然寓意,被埃斯來尊稱為金銀聖樹。

勞倫洛倫每一寸土地都被它的巨大根須纏繞,林間的泉水潺潺流淌。

入眼之處,純白色的大理石建築表面覆蓋了深綠色的爬牆虎和薔薇花,在精靈城市周圍,生長了一種被埃斯來稱為月光花的藍紫色奇特苔蘚,花朵本身可以通過煮沸產出一種氣體,能夠治愈精靈的疾病,其功效對其他物種而言它僅僅是一種觀賞性極佳的植物。

層層疊疊的巨大枝干和蒼翠欲滴的深綠色覆蓋了到訪者的所有視線,人類和矮人們瞪大了眼楮,切身處境地感受著魔法森林帶給他們的震撼,通往托爾-利塔內爾城的精靈道路兩側,幾人合抱粗的古樹比比皆是,深邃到看不見盡頭,木精靈就在童話仙境般的土地上居住,繁衍生息。

沿著精靈道路前行,幾人高的引路石散發出幽藍色光芒,深吸一口氣,澹澹花香和濕氣透入心扉,無與倫比的直觀感受讓眾人感慨萬千。

就在精靈道路的盡頭處,四十多個手握利刃、張弓搭箭的木精靈游俠從兩邊躍出,他們對冒然闖入者毫無憐憫之心,目光警惕地看著人類和矮人,為首的木精靈林地隊長喝聲道︰「停下你們的腳步,外來者!」

騎在巨牡鹿上的碧洛迪絲上前,她平靜地說道︰「以愛莎之名,來倫先生和他的軍隊受女王陛下的邀請,他們都是勞倫洛倫的貴賓。」

「碧洛迪絲祭司!」為首的木精靈林地隊長頷首表示恭敬,他抬起一手,隨即示意木精靈游俠讓開道路。

「嗯。」碧洛迪絲應了一聲,開口問道︰「女王陛下在宮廷里面嗎?」

「是的。」

進入托爾-利塔內爾城之後,指引道路的任務結束,林地領主奧拉西夫率領他的永恆守衛和林地騎兵先行離開了,林地領主不忘記和來倫道別。

這座古代高精靈建築罕見的典範。

在純白大理石的城牆內,木精靈用魔法培育出了珍奇的水果與果樹,幾乎每一座建築上都裝飾著巨大的深綠色寶石,碧洛迪絲介紹道,寶石是用來容納已故木精靈的靈魂,這些魔法寶石永久地陷于停滯之中,以從混沌手中保護這些靈魂。

從遠處看,這些靈魂寶石折射照入林地的光線,使城市熠熠生輝,所以少有幸運兒在見證了托爾•利塔內爾的輝煌,他們稱托爾-利塔內爾為「琉璃之城「。

三座大理石塔依托著金銀聖樹,它們劃分出天際線。

咒詠者祭司接著向來倫眾人介紹︰「中間的那座,重兵把守的銀之塔是瑪瑞斯特女王的王座廳所在地,也是三塔之中最高的,最古老的存在。」

「右側的龍之塔是第二高,如今塔內空無一物。在過往的時代里龍之塔是巨龍的巢穴,內部的焦痕便是證明,一直以來,不少林地領主希望恢復龍之塔過去的榮光。」

來倫抬頭看向龍之塔,頗為不解道︰「空無一物?勞倫洛倫不是有森林龍嗎?為何會空著?」

「高等巨龍和森林龍的習性大相徑庭,要知道,前者比後者擁有更高的智慧和力量。」碧洛迪絲搖了搖頭︰「森林龍更適合居住在懸崖和深淵之中。」

最左側的大理石高塔,名為靈泉之塔,它是咒詠者祭司們的居住地,很久以前,這里住著一位名叫薩里爾的偉大先知,現在埃斯來則將其尊為木精靈神明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托爾-利塔內爾的森林議會就在金銀聖樹前的一片空地上召開,作為勞倫洛倫森林庇護的象征。

不過托爾-利塔內爾城最引人注目的建築,還是哀傷圖書館,它藏有可以追朔至精靈大決裂時代的珍貴手稿,甚至是已知的,最大的,描述了傳說中古聖的卷軸被收藏在該圖書館內。

行走在精靈城市的主干道上,這里依稀殘留著高等精靈獨有優雅華麗的風格,從殘存的痕跡來倫就能窺探出精靈輝煌的黃金時代一角。

只是如今的埃斯來放棄了農牧,月兌下華美的衣衫,披上樹葉和藤蔓,只進行漁獵和采集,沉迷于和魔法森林和睦共處,孤僻避世的生活。

「生活在金銀聖樹林區的埃斯來人口,有沒有二十萬?」來倫頓了頓,對著自己並肩而行的碧洛迪絲問道。

「不超過十二萬。」碧洛迪絲搖頭︰「整個勞倫洛倫森林里的埃斯來至今沒有突破過二十萬瓶頸,四座林區,當屬暴雨林區的人口最稀少,持續不斷的戰爭和惡劣環境,堪堪突破一萬八千,而霜凍林區其次,三萬出頭,人口增速緩慢也一直是馬瑞斯特女王憂心的事,僅靠漁獵和采摘的食物又支撐不了龐大人口消耗,所以我們才會與您開展貿易,大量進口糧食。」

「嗯,這確實很讓人憂心。」來倫點了點頭︰「精靈在生育方面終究還是比不上人類,沒辦法,種族差距,我們人類每二十年一代,精靈卻長達二百年一代。」

來倫不關心木精靈的未來,他打心底堅持人類至上的理念,不損害雙方利益的前提下,來倫才不會聖母心泛濫主動去幫助木精靈,熱臉貼冷樹皮,純粹是吃力不討好。

「鄧肯城堡現在初具規模,我已經和奧弗朗商會、米登領選帝侯以及瑞克領大親王身份的卡爾-弗蘭茨簽訂了新的貿易合同,以後埃斯來想要更多的貨物,可以通過鄧肯城堡作為中轉站。」來倫想起了什麼,他補充了一句。

「我們會的。」碧洛迪絲點了點頭,咒詠者祭司措辭嚴謹道︰「或許來倫先生您願意多幫助勞倫洛倫,再支援一些糧食?」

「呵呵,是該重新談談貿易價格了。」來倫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然後就閉上了嘴巴,至于他話里話外的意思,留給木精靈自己去理解。

很快,銀之塔就在眼前。

一位頭戴金色樹葉桂冠,身穿木精靈綢緞長裙,標準女性木精靈相貌的林地領主和她身後大群巨牡鹿騎兵、永恆守衛還有成群的木精靈軍隊,已經在銀之塔前的庭院內等候著遠道而來的來倫和他的軍隊。

「德林娜,托爾-利塔內爾高等議會,馬爾福里克家族的領主,在此代表瑪瑞斯特女王和她的宮廷,向人類帝國的德拉科男爵來倫閣下表示問候和由衷的感謝。」名為德林娜的女性林地領主,微微頷首,向遠道而來的人類和矮人表示尊重。

「謝謝。」來倫輕輕點頭,再沒有多說什麼。

「男爵先生,請您跟隨我進入銀之塔,女王陛下單獨召見您去往王座廳。」德林娜女士面帶微笑︰「會由埃斯來引領您的軍隊前往駐地,森林議會已經為您的軍隊準備好了食物和果酒。」

「單獨召見我?」來倫除了有些奇怪之外,沒有多想。

于是他命令阿德里安和阿爾弗雷德跟隨木精靈前去駐地扎營,自己則是跟隨德林娜女士進入銀之塔。

沿著庭院向上走,高聳入雲的金銀聖樹的根須此起彼伏,一半金色一半銀色的天空,映照在木精靈庭院的大理石表面,金色高貴,銀色聖潔,令人如痴如醉,父神庫諾斯和母神愛莎的神廟立在金銀聖樹之下。

銀之塔與其被稱為塔,宏偉建築的面積和阿爾道夫的西格瑪大神廟相比過猶不及,一條由銀木的枝干形成的懸空階梯好似中庭之蛇纏繞在塔身,金銀聖樹不知幾千英尺高,而銀之塔的最高處足以俯瞰整座托爾-利塔內爾城。

最高處那顆等人高的巨大寶鑽被稱為愛莎之心,從高空落下的點點亮光,精靈母神降下她的神力,庇佑著這座精靈城市。

看著德林娜女士先一步踏上階梯,來倫仰面望著銀之塔最高處,眼角一絲不自然的抽搐,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隨著女性林地領主的步伐,朝著銀之塔頂層拾級而上,來倫身後四名穿戴精靈鱗甲的永恆守衛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半個多小時之後,神色略有疲憊的來倫終于來到了王座廳門前。

負責引路的德林娜女士早已等待一段時間,朝他禮貌地微笑,抬手示意,身後的四名永恆守衛立刻上前緩慢推開了王座廳的大門。

燈籠草形狀的魔法吊燈從穹頂墜下,散發出鵝黃色光芒,王座廳的地面遍地落葉,不僅不顯雜亂,反而有種親近自然的感覺,整個王座廳像是身處白樺木的森林,隨處可見的薔薇花散發幽香。

大廳最深處,幾個精靈侍女立在兩側,眼前勞倫洛倫王座上端坐著的女王,她身材高挑,有著美麗的精靈相貌,一雙眸子如秋水映月,銀色長發盤髻戴著花冠,一件翠綠色精靈長裙,少了幾分埃斯來的野性,多了幾分溫婉風韻。

母神愛莎的力量充盈著瑪瑞斯特女王的身軀,她就是愛莎在凡世行走的化身之一。

瑪瑞斯特女王擁有著高貴的永恆女王血統,母神的青睞讓她與森林精魂的關系非常密切,遠古樹人和森林精魄會听從她的命令,當勞倫洛倫森林遭受威脅的時候,瑪瑞斯特女王便會召集樹妖和樹人用于森林的防衛。

瑪瑞斯特女王朝著來倫笑了,她的聲音有若夢幻,輕聲柔和道︰「歡迎你來到我的宮廷,來倫先生,一路遙遠艱辛,很抱歉埃斯來沒能提供有效的幫助。」

碧綠色的生命能量在王座廳的空氣中飄蕩,無盡的生機在來倫的身邊旋轉,瑪瑞斯特女王的力量甚至讓冬日雪地中的繁花盛開。

直觀表述勞倫洛倫女王的地位,她的高貴身份等同于高等精靈的永恆女王,帝國的皇帝,基斯里夫的沙皇,即使生性貪婪殘暴的森林龍也願意聆听瑪瑞斯特女王的話語。

如沐春風的感受,來倫心底對瑪瑞斯特女王的好感大幅增加,他站在原地,頷首道︰「尊敬的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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