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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征程落幕

鄧肯城堡防御戰,最終以來倫率領的德拉科男爵領、米登海姆等聯軍的勝利告終,霍亂森林的野獸人大軍在 攻城堡一夜之後,一度逼近了勝利,但它們的萬魔岩被摧毀,人禍部落內部爆發了動亂紛爭,還是大敗而逃,幾支零散的獸群戰幫被迫撤入了森林之中,向深處逃竄。

來倫在萬魔岩的對決中,親手擊殺了嘶叫薩滿佩羅茲,人禍部落四角獸王昂古爾更是因為麾下獸群叛亂,疏忽中被加農重炮穿膛擊殺。

現在,這支取得勝利的軍隊也無力再去追趕潰敗的野獸人了,經過數日的修繕城堡、修築防線和昨夜的一番惡戰,這支軍隊,從上到下,無論是騎士還是普通自由民兵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第二天中午,來倫立即下令停止一切軍事行動,修補外層城堡大門和缺口,抓緊時間休息。

戰爭結束以後,壓在肩上的重擔被卸下,所有的士兵們都類得站不起來了,無比貪戀著休息時刻,可是每個人的臉上盡是自豪,他們以參加了這場輝煌的戰斗而感到光榮,追隨德拉科男爵而來的征召士兵們心下更是愉悅,他們立下了戰功,來倫男爵又是出了名的有功必賞,而且這場綿延數周的收復戰爭,將成為他們一生中最美好,也是最寶貴的回憶。

「失去了萬魔岩、嘶叫薩滿和獸王的引導,鄧肯城堡周圍的野獸人不再對我們構成威脅了,此時此刻,將士們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來倫行走在傷兵帳篷中,他對著白狼選帝侯養子說道︰「我們需要至少兩天時間休整,同時繼續調集物資補給,在鄧肯城堡徹徹底底站穩腳跟,建立一座堅固的防御陣地。」

「這一仗,你的炮兵營起到了非常重大的作用,許多野獸人是被爆炸彈擊殺,尤其它們的四角獸王,更是被炮決而死。」馮-圖根海姆拿著一塊干淨繃帶擦拭臉頰,蹭掉了些許混合著汗水、塵土、血水的渾濁物,白狼選帝侯養子是累壞了,雖然休息了一段時間,他的精神略顯疲憊︰「呼~~看來,來倫你主張火力優勢的看法是對的,等我返回米登海姆,我會游說鮑里斯選帝侯大人,適當擴充行省軍團中的火炮數量。」

「先前委托了矮人工程師鑄造的八門火炮,這一場戰斗損失了一半,臼炮全部報廢成廢鐵了。」說起這個,來倫破天荒地有些肉疼,他嘆氣道︰「幸好在巨龍沉眠之地的森林地精營寨搜刮了數目可觀的戰利品,要是單純的攻擊野獸人,恐怕能繳獲到的金錢,連撫恤金都不夠發。」

這一場傾盡家底的戰斗雖然勝利了,但也徹底打殘了聯軍,隨軍書記官們統計了傷亡,由于是依托地形優勢的城防戰,近戰的傷亡只佔很小一部分,總體來說,受傷的多,陣亡的少,昨夜一役,聯軍大概損失了六百人,數目從一千七百人銳減至不足一千一百人。

如果再加上一段時間以後能恢復的兩百多傷員,從出征到現在,經歷了兩場惡戰,數十次遭遇戰,聯軍總體已經損失了四成軍力。

「是啊,我們和敵人一樣,都付出了戰爭的代價。」馮-圖根海姆苦笑了一下。

聯軍傷亡之中,當屬他率領的米登海姆軍隊損失最慘,尤里克劍士團從兩支連隊銳減不到一支,一百二十個白狼騎士,戰後,七十多個騎士魂歸尤里克的英靈殿。

但是,值得麼?

馮-圖根海姆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值得,非常值得!

米登領付出的代價太值得了,第一次,這是米登領軍隊第一次在野獸人的主場中作戰,以少勝多,而且打出了六比一的懸殊佔比,堪稱是一場載入史冊的史詩大捷。

近四千頭野獸人魂喪鄧肯城堡,無與倫比的輝煌戰績!

「還是要感謝你,圖根海姆,這一仗辛苦了。」來倫最後長舒了一口氣︰「最新的補給不日就會抵達,讓大家好好休息吧。」

「嗯,好的。」

就這樣,聯軍繼續駐扎在鄧肯城堡之內休整,修繕大門,安排警戒。

之後,來倫前往了傷兵營地。

營地的過道上,幾口架起的大鐵鍋里面,滾燙熱水不斷沸騰著,四周帳篷里面傳來的申吟聲、哀嚎聲,回蕩在來倫耳邊。

幾分鐘後,在士兵的引領下,他站在了一座極不顯眼的帳篷外。

龍公主身上的皂青色長裙邊角沾染了不少血漬和泥濘,申珠正在處理一個男爵領長戟兵的肩膀處斧傷,那是一頭戰角獸造成的,幸好長戟兵裝配了堅實肩甲。

申珠的青蔥兩指捏緊了鐵針,屏息凝神,一絲不苟地縫合著傷口兩邊外翻的血肉,不顧濃郁的血腥味道,盡最大努力降低傷兵在縫合傷口的痛苦。

來倫靜靜地站在帳外,等待著她完成這一切。

「刺啦——」干淨的紗布被裁剪成一條條的,敷上了一層藥膏之後,申珠細心地將傷口處包扎起來,輕聲道︰「好了,勇敢的先生,你肩膀上的斧傷相信很快就能完全愈合。」

「感謝您,萬分感謝您,心善的小姐。」長戟兵重新坐起,他輕幅度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臂,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疼痛被減輕了。

「嗯嗯。」申珠微笑了一下,按揉著略顯僵硬的脖頸︰「下一位,請進。」

來倫默不作聲地走進帳篷里面,坐在墊子上。

「唔你,你….」短暫舒緩地按揉結束之後,龍公主這才發現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那麼熟悉,一雙俏目很快發現了來倫身上的不同尋常︰「你受傷了?」

「沒事,不過是些淤傷和擦傷,簡單處理一下就好。」來倫笑了一下︰「手下們都已經休息去了,所以我想找一位更專業的人,來幫我涂抹擦劑,思前想後,似乎也只有你最合適,畢竟士兵們對你尊敬有嘉。」

「就當是在贊許我吧。」申珠有些不滿地埋怨著自己︰「實話說,我應該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作為巨龍去征討那些混沌生物,可我現在…只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成為你的累贅。」

「沒關系,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來倫溫聲說道︰「你也幫助了很多士兵,傷兵們能快速恢復,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你。」

「你…真是這樣想的?」申珠取出擦劑,抹在掌心中︰「既然如此,那就乖乖躺好,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幫助呢!」

「…好吧。」

兩天之後,鄧肯城堡里面留駐了少量軍隊,由尼卡斯-弗朗西斯暫時負責指揮。

來倫則率領著休整結束的聯軍,踏上了歸家的旅途。

在離開鄧肯城堡不久之後,林地領主奧拉西夫和幾十個木精靈先一步告辭,他們已經完成了支援任務,是時候返回勞倫洛倫森林了︰「一場難忘的戰斗,來倫閣下,冬季來臨,森林精魄陷入沉睡,金銀聖樹需要所有埃斯來的守護。」

「非常感謝勞倫洛倫的支援,這場戰斗讓我們之間的友誼更加深厚,我的男爵領永遠會向瑪瑞斯特女王的臣民敞開大門。」來倫做出了感謝︰「屬于埃斯來的戰利品將全部運送貿易站,我向你們保證,決不會忘記埃斯來的功勛。」

「你已經得到了森林的支援,我的一些族人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戰利品也是應該的。」奧拉西夫平靜地開口說道︰「不過,我們不需要金錢,來倫閣下,勞倫洛倫需要大量武器、盔甲、礦石和糧食,林地議會希望您能將屬于埃斯來的那份戰利品,全部換成目前急需的物資,以度過冬季威脅。」

「沒問題。」來倫點頭說道。

「嗯,再會。」林地領主說完了最後一句話,騎著牡鹿轉身離去。

木精靈的軍隊消失在森林深處,留下的是滿載而歸的人類、矮人軍隊。

他們取得了勝利,巨龍沉眠之地被摧毀了,鄧肯城堡的勝利,使得鄧肯城堡以南的無主之地全部歸為來倫所有,這讓德拉科男爵領的領土面積翻了三倍不止,尤其是人禍部落的毀滅,未來幾年之內,來倫終于不用擔心男爵領以北森林的威脅。

野獸人也不會形成像樣的獸潮,去沖擊森林巡防線。

想到這里,來倫的心情好了一些,經過了長達兩個月的征戰,他終于能夠稍微放松一些了。

不知不覺,時間也來到了十二月中旬,大軍走出了森林。

征召自由民兵已經在討論著他們會得到如何的賞賜,許多士兵也在討論著他們是否能夠得到晉升,整支軍隊得到了大量的繳獲。

來倫臉上沒有過度的興高采烈,恰恰相反,更多的只是微笑。

他再一次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通過一系列的勝利,征服了聯軍各個種族。

隨著漸漸離開森林,樹木之間的距離變大,灌木叢變得稀疏,騎士們終于可以騎乘戰馬,再不用步行,享受著馬背上的樂趣。

來倫沒有選擇騎乘半獅鷲,他只是伴隨在菲爾諾斯身旁,鞍鞘後面掛著嘶叫薩滿佩羅茲的頭顱,作為決斗的戰利品,獻祭給狼神尤里克。

霜雪滿地,萬物寂寥,草木凋零,自然將生機全部都隱藏起來。

花費了三四天的時間,來倫終于帶著屬于德拉科的軍隊回到了男爵領。

接連的鵝毛大雪,使得大地銀裝素裹,河流被凍結出厚厚的冰層,是啊,凜冬來臨,也意味著春季不遠了。

馮-圖根海姆所率領的軍隊,在休整一天後,啟程返回米登海姆。

「好了,到這里我們就分別了,來倫,和你一起的兩個月征程,大大小小的勝利,我將永遠銘記于心。」白狼選帝侯養子張開了雙臂,表示了對來倫的戰友情誼︰「別的話我也不多說,成功收復了鄧肯城堡,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處理,繼續留在這里,只會增加德拉科男爵領的負擔,有任何事都歡迎去米登海姆找我,記住,你永遠有我這個朋友。」

「沒問題,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圖根海姆,阿曼德。」來倫和馮-圖根海姆擁抱了一下,臉色認真地表示了感謝,如果沒有米登海姆軍隊的援助,鄧肯城堡絕不容易被自己收復。

「哦,對了,圖根海姆,還有這個,希望你能和選帝侯大人明說。」來倫摘下了屠獸者符文之牙,雙手平端在身前。

「確實是個大麻煩,一柄失落已久的選帝侯聖劍被找到,對你來說,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馮-圖根海姆捏著下巴,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我相信選帝侯大人,他一定會全力支持你,既然如此,聖劍你先自己留著吧!」

「也只好這樣了。」來倫點了點頭,實話說,他也不想把到手的選帝侯聖劍輕易交出去,即使自己不是一方選帝侯,但帝國歷史上早有前車之鑒。

例如索爾領的選帝侯聖劍,寄怨者符文之牙,一直交由帝國皇帝的瑞克元帥海爾伯德使用,如果考慮到來倫目前的影響力和鮑里斯-托德布林格所代表米登領的支持,或許,屠獸者符文之牙將一直保留在來倫手中。

「再會,來倫閣下。」冬狼騎士頷首道。

「再會,阿曼德爵士!」

來倫看了一眼這位尤里克大教宗派來的冬狼騎士,拿出了一個木匣,遞給了阿曼德︰「麻煩你一件事情,阿曼德爵士,這里面裝著的人禍部落嘶叫薩滿佩羅茲的頭顱和昂古爾的四角,我希望你能代我前往尤里克大神廟,將這個作為祭品,扔入永恆聖火。」

「扔入….永恆聖火?」阿曼德愣了一下。

「是的,大教宗會支持我這麼做,他也一定會理解這一行為。」來倫笑著說道︰「所以,拜托你了,阿曼德爵士。」

「好的,我明白了。」

「再會,來倫!期待我們下一次並肩作戰!」最後,白狼選帝侯養子撥轉馬頭,揮了揮手。

很快,馮-圖根海姆率領著軍隊,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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