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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抵達米登海姆

當晚,來倫等人在直通米登海姆的白狼大道旁找到一家旅店投宿,米登領的人口相對南方較稀疏,人口大多零散分布在鄉下和農莊中,稱得上大城市的也僅有三座,這一數字也遠比南方城市的數量小,而鮑里斯選帝侯作為尤里克備受關注的冠軍勇士,他統帥著米登領境內多支騎兵團,而米登領的陸上貿易和礦石資源、林木資源極為豐富,于是往來的車馬隊組成了龐大貿易網道,分布在各個節點上的旅館,更是多不勝數。

從過路的情況就能看出,米登領選帝侯對待行省公民也相當嚴格,一支支巡邏隊出沒在道路上,任何冒犯的舉措都會被嚴厲警告。

由于米登領的東北方正是德拉科瓦爾德森林,一座充滿邪惡生物的黑森林,而米登領的西方又是危險的中部山脈,霍克領常年需要其他臨近行省的支援,才能勉強對付中部山脈頻繁出沒的怪物和混沌軍隊,所以鮑里斯-托德布林格對行省內的治安和各種活動控制得非常嚴格,他本人也時常被行省公民所畏懼而不是由衷愛戴。

正如德拉文伯爵所預料的一樣,一位伯爵、一位男爵,以及十幾位騎士的到來讓車馬旅店的老板既惶恐又激動,尤其是象征來倫的紋章被眾人認出時,旅館老板帶著伙計們對帝國英雄頂禮膜拜,所有客人都騎士對來倫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北方的尚武風氣,造就了不屈不撓的北方人,他們最敬佩英雄。

當來倫一行人表示在店內投宿一晚時,旅館老板倍感榮光,他立刻帶著幾個店內雜役和侍女跑上旅店樓上,在來倫等人牽放好馬匹和車輛之後,雜役已經騰出了七間空房。

頂層所有房間被德拉文伯爵包下,來夫-安洛先一個房間,來倫一個房間,克里爾和阿德里安有很多話要聊,所以這二人一個房間,剩下的四個就被分給了余下隨行者們。

旅店老板端出了店內最好的食材,鮮女敕多汁的牛排、燻至金黃的火腿、一整塊白面包和兩籃全麥面包,黃油、女乃酪外加幾瓶釀自艾維領的黑啤酒,他擔心自己稍有一些招待不周就會觸怒到這些重要的客人,尤其是來倫閣下。

旅店侍女騰出了大廳內的長桌,餐盤、刀叉一應俱全,為了讓店內看上去更明亮和美觀,旅店老板破天荒地點亮了所有蠟燭,擺上幾盤蔬菜沙拉,等他做完這些後,來夫伯爵拋給了旅店老板一小袋金幣,後者和旅店伙計們連連鞠躬,用最恭敬的語氣,「伯爵大人,您就像莎莉娜女士一樣康慨,我由衷希望您滿意這些服務。」

「我們可沒有吃白食的習慣,把錢收好了之後,就退下吧。」來夫伯爵朝他們擺了擺手,旅店伙計們識相地散開。

享用著一大桌子的食物,來夫伯爵吃相一絲不苟,十足的貴族範,他用左手餐刀切下一塊鮮女敕牛排,用叉子放入口中。隨即閉上眼楮回味了幾秒,伯爵輕聲說道︰「澆了蘑孤醬的牛排搭配一點點味料,還是那麼美味,讓人回味無窮。」

相比兄長,克里爾大塊 度著倒也吃得開心,幾口就消滅了一整只雞,噸噸噸灌下了一大杯黑啤酒,就在白狼聖騎士對面的阿德里安看的眼皮直跳,顯然他並不適應北方狂野的餐飲習慣。

「我品嘗過最好的蘑孤醬,是產自諾德領松林森林的白鳳冠蘑孤,味道令人難忘。」和男爵同桌共飲的事務官皮特曼開口說道,「即使售賣二十枚金幣一罐,我依然覺得那是無法超越的醬料。」

位于諾德領東南方的松林森林,據傳說,曾經是精靈遺留的一處飛地,隨著時間流逝,數百年以前精靈種下的樹木如今遍布山野,白鳳冠蘑孤又被稱為寶冠孤,味道極佳,受到帝國境內貴族和富人們的喜愛,只不過唯一會種植並制作醬料的塞普爾維達爵士,于數年前采摘寶冠蘑時遇襲身亡。

來夫伯爵贊同地點了點頭︰「你對美食的品味幾乎和我如出一轍,皮特曼先生,可惜松林森林早已被毀壞,極品的蘑孤醬恐怕再難吃到了。」

「說起松林森林,來倫,你有沒有听過一個傳聞,就關于那片墮落已久的黑森林。」來夫伯爵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拭去嘴角醬料,「我在諾德領的時候,不止一次听到過獵人和伐木工的匯報,很奇特的一件事。」

「我在听,伯爵先生。」來倫點頭,集中注意傾听著。

「每種傳聞都有不同的說法,有的獵人說是大個子的黑影,有的伐木工說,那是森林精魄在復仇,諾德人一直都迷信傳聞,他們的話語真假參半,不能全部相信。」來夫伯爵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還是整理了一部分傳聞,以及一個听上去最真實的說法。」

毫無疑問,德拉文伯爵的話語引起了大多數人的好奇心,騎士們紛紛側耳,壓低了聲音。

「一個年輕獵人在松林森林中冒險狩獵,為了補貼生計,他不得不更深入森林,也因此,年輕獵人遇到了一支野獸人戰幫,四十幾頭大角獸、一頭牛頭怪和一只人馬獸,以他的實力和手中短弓,年輕獵人必死無疑。

萬幸的是,野獸人並沒有發現年輕獵人的蹤跡,它們慌張地向森林更深處逃跑,像在躲避著什麼。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怪誕,按照年輕獵人事後原話復述‘一頭雙腳直立、渾身鱗片頭上長滿尖刺和黃金、金屬裝飾的大蜥蜴從森林中奔出,它手中握著一柄散發炙熱光芒的古怪長矛,另一只手的小臂,戴著黃金利爪,幾乎是眨眼之間,正在逃竄的幾十頭大角獸就被切成了零散的碎塊,牛頭怪被長矛一擊梟首,而速度最快的人馬獸,被黃金利爪射出的耀光斃命。’」

阿德里安一臉不可思議道︰「這怎麼可能直立行走的蜥蜴,還握著長矛,听上去倒像是某個因腐化變異的人類」

「是啊,大多數前去調查的獵巫人音訊全無,我的判斷也更偏向于一個被混沌腐化的人類,可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個年輕獵人帶著巡林隊找到了那一片林子,人馬獸和牛頭怪的尸體尚未腐爛。」來夫伯爵語氣沉悶道,「至于為什麼人形蜥蜴擁有如此強大實力,我們也無法猜測。」一頓豐盛的晚餐後,眾人各自返回房間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日,來倫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米登領的首府,米登海姆。

入目最顯眼的,莫過于浮土卡拉格之上的尤里克大神廟,而浮士卡拉格之外,米登海姆的管轄範圍向北邊和南邊延伸出大約20英里,向東邊和西邊延伸出大約50英里,直至米登領、奧斯特領和霍克領的邊界。它也對中部山脈的一小部分擁有宣稱,而那里正是公爵可怕的流放區,違反了法律,或冒犯了公爵的人將被送到那里開采一系列鹽礦。

小鎮和村莊點綴在米登海姆的剩余領土上。四條主干道的每一條都有一座要塞化的大型驛站提供服務,從米登海姆出發大約需要騎乘半天。

作為尤里克教會的領袖大尤里克的御座,米登海姆成為了該教會可怕的武裝騎士團白狼騎士團的大本營。他們與來自獵豹騎士團的公爵私人精英衛隊一起構成了米登海姆行省部隊的核心,是一支在戰場上久負盛名的重騎兵。現在,米登海姆接收了一部分來自勞倫洛倫附近的諾德領森林居民,鮑里斯選帝侯將他們其中一些小伙子訓練成了一支在潛行和偵察方面,幾乎與木精靈具有同等天賦的輕步兵。

米登海姆的常駐人口大概在十四萬出頭,算上過往的商人,旅客還有佣兵,這座北方的巨型城市,光是每日征收的人頭稅,就足有數百枚金幣。

來倫和德拉文伯爵坐在馬車中,觀賞著沿途的景象,上一次來倫只是遠遠地望見了浮土卡拉格,而現在,他親身感受到這座宏偉城市的魅力。

倉庫、水磨坊、屠宰場、紡織廠、制鞋廠、銀器工坊等工廠沿著米登海姆旁的鹽月河在城郊處大規模建立,城市之中各種鑄幣廠、商會公館、車馬房被大量建造,不過在聖城嚴苛的教條束縛之下,被允許建造在米登海姆的教會僅有三個,它們分別是信仰自然之神塔爾的自然教會、慈悲女神莎莉娜的神廟、學者之神維蕾娜的神殿。

作為尤里克聖城,人們的固有印象是一座到處崇尚強大武力和競爭的喧鬧城市,其實則不然,米登海姆的DC區,很大一片歸于帝國學院和大圖書館、帝國工程大師們所有,這座城市還有一座蒸汽鑄造廠,大量的帝國工程師們在里面負責維修保養「皇帝盛怒號」蒸汽坦克,有傳聞稱,還有兩輛原鑄坦克就藏在蒸汽鑄造廠深處的車間之中。

即使進入初夏時節,天氣還是有些涼意,即將進入城市時,來倫和德拉文伯爵都換上了駿馬,一起並行,來夫伯爵的目光銳利地看著遠方的城市和更遠處的森林︰「來倫,你知道為什麼選帝侯家族城堡在米登海姆,而鮑里斯他平日待在卡隆堡處理行省公務麼?」

「我猜是因為卡隆堡的名義歸屬權?」

「猜對了一部分,瑞克領擁有卡隆堡周邊土地的強宣稱,而托德布林格家族在卡隆堡根深蒂固且是城堡的持有家族,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來夫-安洛先笑著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盡管已有人類在米登海姆附近一些地區定居,但德拉科瓦爾德森林依舊是一位危險的東道主,森林深處潛藏著野獸人和更糟糕的東西,如果你仔細注意,你會發現米登海姆周圍不存在嚴格意義的城鎮,那些都是要塞,起到軍事防御作用的要塞,換句話說,米登海姆永不落,但它會被包圍。」

「這里可是白狼騎士團總部和尤里克教會的中心啊,擁有北方最精銳的力量,怎麼會」來倫詫異地說道。

「呵呵呵~~來倫,你一定要記得,危險無處不在,米登海姆內外的威脅遠比你想象中多的多,僅是城防衛隊,就不知道換了多少批人。」伯爵的目光很銳利,他朗聲說道︰「也正是這原因,米登領的歷代繼任者的革新都非常堅強又十分冷漠,偶爾做出的事情,顯得缺乏思考,鮑里斯-托德布林格更是如此,他特別喜歡出現在前線,騎著他的獅鷲和白狼騎士們一齊沖鋒。」

「上馬掌軍,下馬管民,歷代米登領選帝侯皆是如此,永遠為了保衛自己的行省和捍衛尤里克信仰而戰。」

「我認為鮑里斯選帝侯是個值得敬重的對象,和他並肩作戰過的感受,確實與眾不同。」來倫認真的說道。

「是的,他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選帝侯,可惜鮑里斯他太過急躁,這也和他的唯一嫡子長年體弱多病有關。」來夫伯爵嘆了口氣,搖頭繼續道︰「希琳娜公主的親哥哥,坎迪多-托德布林格,一件宮廷秘辛」

來夫伯爵不再言語,他的目光遙遙望著遠處的選帝侯城堡,那里有個被病魔折磨十幾年的可憐少年。

遠遠地,一隊身著藍白相間軍服,頭戴鳶尾鐵盔的精英衛隊和數位白狼騎士已經在等待來倫他們的到來,為首之人正是來倫見過的人,米登領選帝侯的養子馮•圖根海姆。

「您好!來倫閣下,我代表我的父親,米登領選帝侯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米登海姆之主,萬分歡迎您的到來!」選帝侯養子在馬背上單手撫胸,點頭表示尊敬,用最熱情的態度歡迎著倆輪等人的到來。

馮•圖根海姆原是最年輕的白狼聖騎士,他因為過人戰功而被鮑里斯選帝侯看好,並收為膝下養子,如今馮•圖根海姆更是選帝侯的掌旗官和條頓守衛隊長,能將他派來,是鮑里斯對自己的重視。

「您好!馮•圖根海姆閣下。」來倫非常有禮貌地施以騎士禮。

「哈哈~圖根海姆,你這家伙怎麼不歡迎歡迎我啊?」克里爾-安洛先拍馬上前哈哈大笑,他和馮•圖根海姆同為白狼騎士,二人熟知多年,關系極好。

馮•圖根海姆的笑容更加真摯幾分,他轉而看向來夫-安洛先,也頷首道︰「德拉文伯爵閣下,歡迎您!」

「嗯,圖根海姆閣下,你可好久沒來德拉文領坐客了。」來夫伯爵微笑道,他的目光注意到城門口的一群人。

選帝侯養子心知肚明,他立刻扭轉馬頭,做出邀請手勢︰「選帝侯他已經在城門內等待你們了,諸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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