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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破陣

白玉棠恍然大悟,望著沉策的背影道︰

「原來如此,這沉策是專門為這邪修而來的。」

朱寰安點了點頭,同樣笑道︰

「自古正邪不兩立,如此一來,我們倆倒是省心了。」

話音落下,巷子中兩位築基期高手也動手了!

只見沉策雙掌朝上,又 地向下壓去,一股寒冰真氣自他的身上迸發,整條巷子瞬間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直逼前方邪修的腳底板。

練氣巔峰的達到一定承載力,若能再次開化丹田,孕育出一絲先天真氣,便算是踏入了修真領域,成為了真正的修士,這便是築基期。

沉策的真氣凝練,只是這冷冽的寒氣就能讓人凍傷,至少也是築基六重的實力。

邪修也是察覺不對,飛速後退,那身軀居然像一個蝙蝠一般飛了起來,身後無數游鬼飛速靠近,試圖阻擋沉策的前方。

「呵。」

冷笑一聲,沉策雙掌緩緩轉動,如打太極一般,接著整個人暴射而出,所到之處那些流鬼的頭被瞬間拍掉,掉到在地時已經化為冰晶,碎成了渣渣。

縱是再多流鬼,也就只是阻擋沉策片刻,沉策很快便追上了邪修。

這是個身披黑袍的男子,他雙掌合十,干枯的手掌中流出黑色的液體,這些液體悄無聲息的滴落到地面上,接著很快便消失無蹤。

一掌斃掉最後一個流鬼,沉策飛起一腳便踹向邪修的臉,邪修像蛇一樣扭動腰肢,靈巧的躲開了。

「躲?有用麼。」

沉策變換姿勢,他的左腳凝固出寒冰,竟將自己定在了牆壁上,望著往回逃去的邪修。

「寒息功︰定!」

話音落下,邪修的腳下頓時被寒冰覆蓋,整個人直直的摔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巨大悶響。

沉策從天而降,一掌拍下他的後心。

或許是覺得太過輕易,時刻保持警惕的沉策在落地的一瞬間突然將雙掌頂向兩側,只見那牆壁中竟然生出了無數黑色的觸手,這些觸手和沉策的真氣相遇,瞬間發出了熾熱的蒸汽。

「嗯?」

沉策雙掌如幻影,他並沒有兵器,使用的是一門極其高深的掌法,剎時間將周遭的觸手盡數溶解,但更加令他意外的是,腳下居然也生出了觸手。

「破!」

一聲呵斥,寒冰真氣再次爆震,地上的霜降碎裂將黑色觸手帶走,而沉策也抽空一掌擊出,正中了邪修的胸膛,讓他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咳咳咳」邪修穩住身影,咳嗽了幾聲,冷冷的說道︰

「沒用的,來到這豐城,就算是你這等築基九重的高手,也得死!」

說到這里,邪修哈哈大笑道︰

「築基九重,天助我也!收了你的精氣,老,老夫就能凝練金丹,補上四大宗師的空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策雙掌如刀,將那些無窮無盡的觸手再次逼退,輕笑一聲︰

「是麼。」

「可惜,我沉家寒冰掌強就強在寒毒無解,四大宗師?你怕是命不久矣。」

話音剛落,方才還狂笑的邪修瞬間停滯了笑容,渾身一軟倒了下去。

隨著他的倒下,那些彌漫在牆上和地上的黑水頓時退了去,回到了邪修體內,可不等沉策向前一步,那邪修突然如僵尸般,又挺了起來。

此刻他的袍帽月兌落,露出了真容。

一句干枯的尸體,連皮肉都不全,只能隱約看清是一張年輕的人臉。

「沉少主,你的毒,不知能否毒死死人呢。」

雙袖一揮,收回去的黑水頓時又從邪修身上傾瀉而出,整個巷子伸手不見五指,連星光都照射不進來,沉策眉頭這才皺了起來,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遠處,朱寰安也搖了搖頭,道︰「看來,靠這小子是搞不定了。」

白玉棠也注意到那邪修的樣貌,立刻猜出了原委︰

「那個人不會,其實也是流鬼之一吧?」

「是的,不過這頭流鬼生前是築基期修士,因此邪修死後可以借他的身施展術法。」朱寰安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他所修邪功應該是汲取年輕人的精血滋養這具傀儡,去培育出這黑血稠,雖然是很低級的邪功,但配以所布陣法的存在,築基流鬼可以替代他本人作戰,整座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尋常築基期單槍匹馬,自然無法深入陣眼。」

「那怎麼破?沉策如果死了,我們也要糟了。」白玉棠自然懂唇亡齒寒的道理。

略有贊賞的看了看白玉棠,朱寰安轉身朝茶樓的方向看去,示意白玉棠跟上︰

「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幫這姓沉的破解陣法,陣法一破,這傀儡的功力大減,黑血稠也會回到本體的身邊,到時候他殺了本體,就萬事大吉。」

「陣法如何破?」

朱寰安說話間已經回到了茶樓,指了指茶樓東西南北四個角,篤定道︰

「這邪修雖得到邪功,但仙、極、天、地、人,他只可能是最低級的人級功法,因此也只有最普通的四方聚靈陣,以這座茶樓為陣眼,你我分別去破壞陣腳即可。」

「有流鬼守護的地方,就是陣腳。」

白玉棠點了點頭,卻不免有些緊張,可這種背負艱巨重擔的感覺真的很奇妙,讓白玉棠忍不住有些興奮。

「好,你要當心。」白玉棠回頭,忍不住提醒道︰「實在不行,你還是拔劍吧。」

朱寰安哈哈一笑,揮了揮手道︰「你還是顧好自己吧。」

說罷,二人便閃身離開。

白玉棠根據朱寰安的指引,很快來到了第一個陣腳,這里雖然有幾間屋子,但白玉棠很快發現有一間十分不同,外面守著五只流鬼,即便方才那麼多流鬼去城里參戰,他們依然沒有動靜。

「這該死的家伙,究竟殺了多少人,光修士就有這麼多」

白玉棠握緊刀柄,因為這每一只流鬼,曾經都是一條青春,鮮活的生命。

來不及繼續感慨,現在救下沉策最重要,也是救下自己。

白玉棠從側面殺出,一刀解決一只流鬼,在其他流鬼撲上來前又解決一只,避免了混戰後很快清掃完畢,推門而入。

令人意外的是,這屋內居然有人。

是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正坐在炕上織毛衣,見到白玉棠闖入她似乎被嚇到了,下意識便往後退了退。

白玉棠見狀,反手關上房門,側過身將明晃晃的刀身隱蔽起來,抬手道︰

「婆婆不要怕,我不是壞人來的。」

老婦人點了點頭,眼神卻有些躲閃。

掃視了一圈屋內,白玉棠並沒有發現‘陣眼’到底指的是什麼,只好再次看向老婦人︰「婆婆,你這是否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老婆婆搖了搖頭,但突然她渾身 地震了一下,白玉棠凝神看去,原來是她坐下的木板在被沖撞,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用力頂。

就在這時,白玉棠低頭看去,自己內襯那枚龍形玉玨不知不覺又亮了起來,一種被注視的感覺從虛無中傳來。

隨月生,此刻居然蘇醒了。

可隨月生並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將白玉棠拉進去的打算,只是默默的看著

就在白玉棠剛闖進屋時,另一側的朱寰安卻早已來到了茶館頂部。

他並沒有去所謂的另外兩個陣腳,而是直接來到了陣眼。

茶樓里有無數流鬼,但他們能阻擋沉策的腳步,卻無法阻擋朱寰安半步,只是一瞬間就全部無聲無息的暴斃。

始作俑者,正是店小二。

這位倚靠邪功,苟到築基九重,逆轉壽元返老還童的邪修,此刻滿頭冷汗,完全不敢動彈分毫。

「大,大人!」

「小的第一眼看到大人,就知道大人惹不得,因此小人從來沒想過招惹您和,和你夫人,請血衣侯高抬貴手,把小的當屁放了吧。」

朱寰安低頭看去,目光彷佛就在看一個死人。

「你還挺聰明,可惜都用在邪道上了,那可不是什麼夫人。」

店小二喉頭咕冬,他築基九重,在這個男人面前連雞仔都不如,加上這一身血衣,不是那影龍府的主人血衣,還能是誰!?無面鬼嗎?

「大人謬贊了,小人,小人連大人的萬分之一聰慧都沒有。」

有朱寰安的身影在側,店小二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恐怖如一張大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彷佛隨時都會扭斷。

「小人,這就撤掉陣法,免得傷了那位仙子。」

令邪修膽寒的是,朱寰安冷冷一瞥,居然說出了令他完全意外的話︰「誰讓你撤了?沒有本座吩咐,繼續維持陣法。」

說罷,朱寰安 地轉頭看向白玉棠的方向,皺緊了眉頭。

下一刻,無形的波動從那柄纏繞的劍中散發,店小二雙腳盡斷,卻不敢發出慘叫。

朱寰安的身影眨眼消失,只留下一句話︰

「本座回來前,你敢撤去陣法,便立刻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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