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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王熙鳳死心,賈璉憋屈

賈芸听了平兒的敘述後,滿臉無語。

這人確實經不起念叨,他剛跟晴雯說起多姑娘,這邊兒賈璉就和多姑娘搞在一起了。

時間就在午後。

賈璉和多姑娘在賈府大廚房旁邊的柴房里偷情。

那吳貴確實是個膽小懦弱的,賈璉搞他婆娘,他還負責放風。

這種事兒似乎不只一次兩次。

偏偏今天王熙鳳閑著無事兒,在院子里到處逛,抓了賈璉一個正著。

以王熙鳳的脾氣,哪能忍得住的?

當場就鬧開了!

王熙鳳親自動手。

不但將多姑娘頭發撕扯了好大一把,還將賈璉的臉上抓的滿是傷痕。

賈璉被抓傷倒沒覺得什麼。

但事情鬧大了,丟了臉面。

加上好長時間跟王熙鳳分房睡,夫妻之間感情越加澹薄。

于是就忍不住踹了王熙鳳一腳。

王熙鳳被踹倒在地,心如死灰,沒再吵鬧。

只是讓人通知了王家,讓娘家人過來主持公道。

當然了,她派出去的人被賈母著人攔住了。

平兒紅著眼,哽咽道︰「你先前沒說錯,老太太勸咱們女乃女乃,說哪個男兒不偷腥的?事情過去就好了。」

「說來說去,倒成了咱們女乃女乃不懂事,沒分寸了。」

「女乃女乃記著你說的話,沒再潑鬧,從老太太那兒回院子後,就讓奴婢過來跟二爺說一聲,免得你擔心。」

賈芸從袖子里模出手絹,邊給平兒擦淚,邊柔聲問道︰「她現在情緒如何?」

「非常低落,女乃女乃自以為主持賈府家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府里多少有些威望。」

「加上這次又是璉二爺理虧,再怎麼著老太太應該向著她才是……」

平兒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扯過賈芸手中的手絹,嗚嗚咽咽哭泣,為王熙鳳受了委屈感到不值。

賈芸左右看了看,提醒道︰「這大街上說話不方便,還是進屋說吧!」

「不了,我就過來跟爺說一聲,馬上就回去守著女乃女乃。」平兒抽泣幾下,搖頭回答道。

賈芸點頭道︰「也罷,我也不多留你,這會子鳳嬸嬸正是思緒紊亂的時候,你多盯著些才是正經。」

平兒點點頭,好一會兒才止住淚水。

「我先回去盯著了,你別擔心,女乃女乃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應該早有預料,是以也不是太傷心。」

「倒是老太太的做法,讓她十分難過,等氣一會兒就該好了。」

賈芸拍拍平兒的肩膀,說︰「去吧,有什麼事兒及時過來通報。」

平兒應了聲,邁步離開了。

待平兒的背影在風雪中消失,賈芸長長的吐了口氣。

對于王熙鳳和賈璉的事,他也不好摻和,說到底他也是個偷人的。

偷人這種事,不管到哪兒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心里默默想了一會兒後,賈芸轉身回到家里。

薛寶釵等人還在房里,並未離開。

「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薛寶釵打量賈芸幾眼,見他表情平靜,看不出來什麼,于是關心問道。

賈芸坐喝了口茶,將王熙鳳和賈璉的事緩緩道出。

這事兒在賈府鬧大了,估計明天就會消息滿天飛,也隱瞞不了。

薛寶釵听了後,深深的看了賈芸一眼,沒有多話。

倒是薛王氏嘆聲說道︰「我倒覺得老太太做法是對的,這世間哪有貓兒不偷腥的?怪只怪鳳姐兒性子太跋扈了些。」

「咱們做女人的啊,要懂得取舍,更要學會裝湖涂,要不然就會家宅不寧!」

薛寶釵連忙道︰「娘,這話咱們私下說說就可以了,你可別在嫂子跟前說,要不然她會不高興的。」

「呵!」薛王氏冷呵一聲,道︰「這話我當苓兒的面,也會這樣說……」

話未說完,薛寶釵就連忙緊拉薛王氏一把,打眼示意賈芸還在跟前呢!

薛王氏尷尬一笑,不再絮叨了。

薛寶釵松了口氣,連忙拉著薛王氏起身,回了後宅。

等她們走後,秦可卿從房里出來,跟賈芸說︰

「妾身剛听到你們說話了,鳳嬸嬸那邊到底怎麼了?為何還打起來了呢?」

襲人接話道︰「這事吧,其實以前就有預兆,他們自成親後,就沒有消停過。」

「哦?這話怎麼說?」秦可卿在賈芸身旁坐下,好奇問道。

襲人道︰「怎麼說呢,兩人都有問題吧!」

「比如說璉二爺,這人嗜好特別奇怪,愛找有夫之婦,偏又喜歡找些歪瓜裂棗,不怎麼樣的女人。」

「你想想看,璉二女乃女乃的心氣兒多高?她能忍得了璉二爺找差她那麼多的女人廝混?」

「再一個,璉二爺做事也不穩妥,總愛留下蛛絲馬跡。」

「就算沒被人捷個正著,賈府也常傳他偷腥,這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再說璉二女乃女乃,性子強勢,壓著璉二爺不許他沾染別的女人,就連從娘家帶來的丫鬟,也都被看的死死的。」

「你們不知道,她從娘家帶了四個陪嫁丫鬟,有三個都因跟璉二爺有染,被打發了……」

「問題是賈府的哥兒們又都是脂粉堆里長大的,璉二女乃女乃這樣管著璉二爺,璉二爺怎麼可能不去偷吃?」

「于是,他們的矛盾老早就結下了,後來璉二女乃女乃因為有病,生了巧姐兒後,就沒再懷上,這就更讓璉二爺不喜了。」

「兩人前些年,沒少為此事吵鬧,甚至好幾次都鬧到了老太太跟前。」

「……」

秦可卿性子和藹,听到這些直搖頭︰「妾身倒是覺得鳳嬸嬸雖然有錯,但璉二爺的做法也實在讓人寒心。」

「不說別的,就說鳳嬸嬸多麼出挑的女人,璉二爺卻去找那些歪瓜裂棗的,怎麼下得了口的?也太饑不擇食了吧?」

襲人點頭附和,搖頭癟嘴,接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突然打了個激靈。

賈芸在邊上听她們說話,倒是沒摻言。

說起男人偷腥,他這滿腦子也是官司,和賈璉相比,只是找的女人都是個頂個的出挑罷了,性質沒什麼兩樣。

所以,說到這個,他到底也有些底氣不足。

……

榮國府。

下午發生那麼大的事,王熙鳳和賈璉兩人都火大。

王熙鳳主要是為了賈母處事不公而生氣。

賈璉則是因為王熙鳳未給他留臉面,把事鬧大了而生氣。

鳳姐院。

丫鬟婆子小廝們,都小心翼翼,生氣觸了霉頭。

院子里氣氛壓抑,連一絲聲響也沒有。

房間里,王熙鳳臥躺在火炕上,身姿優美,曲線玲瓏。

「他有帶什麼話過來麼?」王熙鳳小聲問道。

平兒搖頭道︰「沒事什麼話,只是叮囑奴婢盯緊你些,莫出什麼意外。」

「呵!他倒是小瞧我了。」王熙鳳搖頭說道。

「放心吧,我再怎麼難過,也不會想開去尋死覓活。」

「現如今我有大把的銀子花,他還許了我來年懷孩子,好日子才剛開始呢,我可不會自尋死路。」

平兒松了口氣道︰「女乃女乃能想的開,奴婢就放心了。」

王熙鳳笑了笑,問︰「賈璉那個狗東西呢?」

「從老女乃女乃那兒出來,就沖出府去,尋人喝酒了。」平兒回答道。

王熙鳳癟癟嘴,沒好氣道︰「喝死他,沒用的東西,這麼大的人了,成家立業一樣都不沾,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有勇氣活下去!」

平兒眨著眼楮,問︰「這話不對,他娶了你,還有了巧姐兒,這應該是成家了吧?」

「嘁!話是這樣說,但他都跟我分房睡了,名義上咱們還是夫妻,可實際上呢,你看看我和他之間,哪還有夫妻間情分?」王熙鳳冷笑道。

平兒白了她一眼,道︰「這事兒奴婢可要說一句公道話了,你若不是遇到了芸二爺,被他種了那靈氣,讓外人聞不味兒,璉二爺也不會跟你生分不是?」

王熙鳳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這丫頭,到底是誰的人?怎麼就幫賈璉那個混賬東西說話了?」

「奴婢可不是幫他說話,而是站在公正的立場罷了。」平兒毫不示弱道。

正說著話,外邊兒忽然一陣哄鬧。

「應該是璉二爺回來了。」平兒提醒道。

王熙鳳點點頭,翻個身,背對著平兒。

果然,賈璉掀了簾子進來,滿面紅光,一身酒氣。

平兒欠身行禮。

賈璉坐到圓桌前,自己倒了杯茶,咕嚕咕嚕喝下,長長的吐了氣。

看著王熙鳳背對著他,賈璉皺了皺眉。

「怎麼著,這打也打了,鬧也鬧了,還不盡興?」賈璉咬咬牙,瞪眼問道。

王熙鳳聞言,刷地翻過身坐了起來,橫眉冷眼道︰

「別以為有老太太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肆無忌憚跟我這樣說話,別忘了,我王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你若再這樣陰陽怪氣的,行,我這就收拾了東西回娘家,等你什麼時候服軟,我再回來!」

賈璉起身甩袖道︰「真是潑婦!我說一句,你要說十句!咱們就不能好好說幾句話?」

王熙鳳寒聲道︰「是是是!我是潑婦,你去找溫柔體貼的啊?」

「該不會找不到吧?也是,真有本事的人,怎麼就只會盯著鮑二家的?吳貴家的?」

「找也應該找出挑的,盡找些歪瓜裂棗,說起來我都跟著臉臊的慌!」

「……」

王熙鳳言語諷刺,賈璉以前覺得找這些女人倒還沒什麼。

這會兒偏偏听了後,也發現自己找的女人太次了些,臉被臊的通紅。

賈璉氣惱,指著王熙鳳道︰「這能怪我嗎?這都怪你!就是你這潑婦,那也不讓我看,這也不讓我沾!」

「以前你房里的幾個丫頭,稍稍撩撥幾句,你就打死她們,或者攆走,這還敢找出挑的嗎?」

說著,他看了一眼平兒,見她花容月貌,深吸了口氣,說︰

「你瞧瞧平兒這姿色,我能不喜歡?偏你不讓我踫,甚至話也不讓我多說,說幾句你就拈酸吃醋……」

他回頭看向王熙鳳,咬牙切齒道︰「你別得寸進尺,惹急了我,我就以你犯七出之罪,將你休了,看你今後還跟誰去撒潑!」

王熙鳳正要大罵,可賈璉卻轉身跟了出去,不跟她吵了。

王熙鳳︰「……」

平兒遲疑一下,上前擔憂道︰「女乃女乃,他不會真這麼干吧?」

「放心吧,他若真敢休我,早就休了,還用得著等現在?」王熙鳳癟嘴說道。

「賈府現在是個什麼爛攤子,不用我說,別忘了咱們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平兒嘆了口氣道︰「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如果他真的犯渾,該怎麼辦?」

王熙鳳坐到炕沿上,沉默不語。

說到底,不管是和離,還是被賈璉休妻,對王熙鳳來說,都是吃虧的一方。

好一會兒,她才悠悠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的去吧!經過今天這麼一鬧,我算是對賈府徹底死心了!」

賈赦院兒。

賈璉過來跟賈赦請安後,說起和王熙鳳的事。

賈赦皺眉道︰「休妻?你犯什麼湖涂?現在大姑娘省親在即,府里不能出任何差錯,你今天這樣大吵大鬧,就已經是很不應該的了!」

「可兒子活的憋屈……」賈璉漲紅著臉道。

賈赦眉毛一揚,抓起桌上的酒壺,就要扔出去︰「我打死你個混賬玩意兒!」

賈璉緊上前幾步,將賈赦的胳膊架住,小聲道︰「父親,你听我解釋,你不知道,我都跟王熙鳳分房大半年了……」

賈赦愣住了,皺眉道︰「有這樣的事兒?怎麼以前沒傳出風聲?」

「兒子這不也是擔心影響賈王兩家的關系嘛,所以就一直忍著。」賈璉將賈赦手中的酒壺取下,放到桌上,回答道。

賈赦瞪了他一眼,問︰「是你主動搬出去的?」

「嗯。」賈璉硬著頭皮,點點頭,見賈赦又要發怒,又連忙道︰

「父親你是不知道,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王熙鳳和平兒身上,就散發出一種香味兒。」

「那香味兒說來奇怪,我聞了之後,直犯惡心想吐,哪怕將鼻子嘴巴都蒙住了,也依舊遮掩不了。」

賈赦瞪了他一眼,說︰「我看你是想在外邊兒瞎渾,故意找的借口吧?」

「你這混賬,說來我也跟著臊臉,找什麼人不好,偏要找什麼鮑二家的,還有什麼多姑娘,你胃口怎麼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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