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驚訝的,皇嫂在皇兄還是郡王的時候便過世了,皇兄和皇嫂夫妻情深,皇兄繼位後便沒有立後,這才讓有些妃嬪有了非分之想,比如太後。」
秦無病撓了撓額頭問︰「她如何得罪了你?」
「那年我十五了,皇上十八, 她那些年再無所出,皇兄對我極是愛護,我又對還是皇子的皇上極是愛護,皇兄那時很少去她宮中,她著急呀,便想讓我在皇兄面前多提提她,我不干,我知道她對皇上不好,自那次生病之後,她幾次想讓皇上再生病,你見過給自己孩子下藥的嗎?她就做過,她以為我們都是孩子,說出去的話沒人信,但是孩子總會長大的呀,我們長大了,有些事也就更明白了。」
「然後呢?」
大長公主笑眯眯的問︰「你听過扎小人嗎?」
秦無病大驚︰「巫蠱之術,這可是死罪!」
「誰說不是呢!我問她‘你扎我就罷了,怎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你猜她說什麼?」
「她說這兒子跟她不是一條心,不要也罷。」
這次換做大長公主驚訝了︰「這你也能猜到?」
「她這是鬼迷了心竅了!想要地位身份想的走火入魔了!只覺得這個兒子指望不上,想利用兒子生命垂危,先帝去她宮中……趁著還能生搏命再生一個!你那時便知道先帝會傳位給皇上?」
「你怎麼知道的?」大長公主又驚了。
「不然,怎會說服先帝沒有將她打入冷宮,不對,這種事一旦被查明, 怕是要連累她娘家都要被株連,保命都難, 怎會只是打入冷宮這麼簡單。」
大長公主笑眯眯的道︰「我還以為你除了查桉子, 什麼都不懂呢,竟然知道巫蠱之亂,還知道罪行之重。」
秦無病沒吭聲,這是上一世僅存的那點可憐的歷史知識告訴他的。
「皇兄曾想讓她‘病故’,但她一口咬定這是有人陷害……」
「你質問她時,她不是回答了嗎?怎還能狡辯?」
「我問她的時候又不可能當著皇兄的面問,她好像總是把我們當孩子,以為我們說的話沒人信,才敢與我實話實說,這件事皇兄也很疑惑,總覺得她再壞也應是對我如何,不應對自己孩子如何,虎毒不食子嘛,再加上她一再否認,甚至要以死明志,皇兄就有些拿不準了,那時皇兄確實已經決定要皇上繼位,想的自然多一些,真說沒有查明便要了太後的命,皇兄怕給皇上留一個心結, 這才想著打入冷宮,不管巫蠱之事是否是她所為,打入冷宮後,一是她興不起風浪了,二是等皇上繼位,可以再詳查。」
「你勸先帝為了皇上的體面,只限制她在自己宮中待著,等皇上繼位後,她也就消停了,你以為太後之位足可滿足她。」
「是!」
秦無病輕輕搖頭道︰
「她這種人,永遠不會知足!她真正想要用巫蠱之術害的人是你,但她也怕被人發現,這才將皇上也加了進來,她自然知道皇上的生辰八字,但她如何知道你的?」
扎小人扎小人,小人身上要有詛咒之人的生辰八字!
大長公主眨了眨眼楮道︰「那時皇兄已經開始幫我議親,找欽天監看一下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再正常不過,她可能就是買通了欽天監的人。」
「先帝沒查嗎?」
「如何查?一旦要查,必定會傳出去風聲,皇上有母如此,還如何做皇上?」
秦無病嘆了一口氣,點點頭。
大長公主勸道︰「你不用覺得憋屈,皇上比誰都了解太後,早便斷了母子之情,她在後宮的日子不好過,除非她就此收手,老老實實的待著,陪著皇上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戲碼,不然皇上絕不會由著她折騰。」
秦無病沒再說什麼,他見馬車停住了,便高聲問道︰「可是到了?」
……
大長公主回宮參加家宴去了,秦無病與林淮,春草一家過了一個中秋節。
飯後,秦無病借口累了,回房休息去了,春草抱著孩子,與沉家老兩口陪著林淮。
鳳鳴和福爾摩斯陪著秦無病在自己房間吃著瓜果,聊了一會兒閑天,鳳鳴說了說京城的趣聞,福爾摩斯吹了吹早年護鏢的見聞,秦無病罕見的一聲沒吭,只靜靜的听著。
小福看了眼秦無病低聲說︰「七少爺在想心事。」
小爾也壓低聲音說︰「七少爺根本沒听咱們說什麼。」
小摩低聲問︰「七少爺今日是不是在宮里受了委屈?」
小斯朗聲道︰「七少爺定是在想大事,跟桉子有關系的大事!」
秦無病像是根本沒有听到福爾摩斯的議論,他看向鳳鳴問︰「你剛才說能在京城開商鋪,且能站住腳的,背後都要有依仗?」
鳳鳴先是點頭,隨後才說︰「多新鮮呀!你家便是經商的,你問問你家人在哪座城做買賣不得將當地的官員喂飽?更何況這是在京城!」
「咱們家背後是誰?」秦無病又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四人同時搖頭。
「明日去鋪子里將掌櫃的找來,我親自問問。」
小福說︰「薛掌櫃來了好幾次了,七少爺要麼不在,要麼在睡覺。」
小爾說︰「別管之前是靠誰,如今有七少爺了,誰都不用。」
小摩忙說︰「那可是托了七少女乃女乃的福!」
小斯眉頭一皺︰「那也是因為七少爺有本事……」
「都去睡吧,我困了。」秦無病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