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站在院子里,看著秦無病很快從廚房出來,面帶笑容,大長公主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揚。
老和尚追著秦無病問夏大夫怎麼說,大長公主笑呵呵的囑咐秦無病早點休息,又說兩個晚上都住在這里不好,今晚要回大長公主府, 明日一早再過來。
秦無病心疼大長公主來回折騰太辛苦,便說︰「誰知道你住我這里了?就這麼住著誰敢說什麼?」
大長公主腳下沒有停,說︰「想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秦無病惱道︰「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大長公主邊走邊勸道︰「是我覺得應該回去了,我離開京城這麼久,回來沒住兩日便來你家了,如今林淮也醒了, 好好靜養便可痊愈, 我也能放心了, 還不許我回去忙乎一下自己的事?」
秦無病嘟囔道︰「我只是心疼你來回折騰,我這里離你府上定是不近,你明日別著急過來,睡到自然醒,什麼時候想動了什麼時候再過來。」
大長公主笑著應下。
秦無病一路送到大門口,看著大長公主的馬車消失在夜幕中,一轉身看到了老和尚︰「你怎麼還在?」
「你啥意思?我在這半天了,你與玉兒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的時候我一直都在!」
「我的意思是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家洗洗睡了。」
「回去干什麼?偌大個親王府,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老和尚沒好氣的說。
秦無病嘆了口氣,趕緊命人為老和尚準備房間。
老和尚如願以償的住在了秦家。
……
轉日,秦無病被小福推醒,說襄王爺來探望林淮了。
秦無病睡得正香,他翻了個身說︰「他探望他的,我睡我的。」
「可王爺說,讓你去書房等他。」小福急道。
秦無病惱怒的坐起身, 吼道︰「怎麼到家了,反倒睡不好覺了!」
「七少爺!」小福耐心的勸道︰「現在已經是辰時末了。」
秦無病深吸一口氣, 下了床。
因帶著起床氣,秦無病早飯用的不多,然後便氣哼哼的去了書房。
原本還說讓秦無病在書房等襄王爺,秦無病到書房的時候,襄王爺已經喝完兩杯茶了。
「能讓我等的人,本朝怕是只你一人!」襄王爺繃著臉說。
「誰知道九哥會這麼早過來?我幾夜未睡好……」
「昨晚,準確說是今日凌晨,蘭香館走水。」
「蘭香館?干什麼的?拉面?」
「青樓!」
「九哥!青樓著火了也歸……誰在里面?」秦無病反應過來了。
「林淮二哥!」
「死了?」
「一共燒死參人,其中之一便是林毅,武定侯二子!」
秦無病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的道︰
「他大哥,四弟可都還躺在床上呢,他家剛剛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還有心思去青樓?!」
「林淮的二哥死了!」襄王爺嚴肅的重復了一遍。
「我知道!」秦無病撓了撓額頭︰「套路都不知道變一變,換個死法就能往我身上安了?」
「你覺得是……誠郡王?」
「不然呢?人的腦子想問題有自己的習慣,他以前有沒有這麼做過我不知道,只胡謙的桉子,就能看出來他在栽贓這件事上, 絕對不是新手,加上皇上總是得過且過的,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後果!只會更加的任性妄為!」秦無病越說越氣惱︰「走,帶我進宮見皇上!」
襄王爺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只靜靜的看著秦無病。
秦無病走到門口見襄王爺沒動,急道︰
「九哥這次得幫我,不能由得他再這般胡作非為了,那是人命!他將人命當兒戲,便已失了人性,往後指不定闖出多大的禍事來!」
「我不想幫你急匆匆的來找你?你可有證據嗎?你見到皇上怎麼說?說誠郡王的腦子就是這樣的,所以是他在幕後指使,將武定侯家的老二殺了栽贓給你?」
秦無病撓了撓腦門,說︰「我知道,光說不行,但是,即便我現在去了那什麼樓……」
「蘭香館!」
「別管是哪,我看到的一切,我說出來的推斷……九哥,沒人能證實我說的對還是不對,最終還是憑著你們信我……」
秦無病沒再說下去,他怕自己一不留神說出些不該說的話。
燒死?是燒之前便死了還是燒之後才死的?想要證明這一點,驗尸時的各項推斷,免不了要多費些口舌,這要放在上一世,尸體解剖後,結論就出來了,可在這里,就算皇上親自出面幫他與武定侯府說項,解剖之後得到的結論,誰認?
所以,秦無病說不下去了。
「你怎知一定不是其他人所為?你得罪的人可不少,只憑誠郡王做過類似的事便斷定是他,別說皇上,連我也不認同。」襄王爺說的很嚴肅。
秦無病撓了撓額頭,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穩定了下情緒,這才解釋道︰
「首先,武定侯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林毅還有心情去青樓便已經說不通了,他也不年輕了對不對?就算他沒心沒肺,紈褲到底,昨日黃昏大哥醒過來,玉兒便命人去武定侯府‘報喜!’大哥一直受他幾位嫡出兄長的欺負,玉兒特意告訴武定侯府,如今的林淮是誰!那林毅再如何溷賬,這事跟他也有撇不開的關系,他還能有心情即刻去青樓?」
襄王爺皺眉道︰「有人約了他,他不得不去?」
「什麼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約他去青樓?九哥當知,武定侯在京城這二十年,可說活得非常謹慎,除了皇家,他盡量不與達官貴人多來往,連兒子們結親都是低娶,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武定侯夫人娘家的佷女,嫁給了誠郡王做側郡王妃。」
襄王爺眉頭皺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