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笑道︰
「她怎會不找皇上告狀?只是皇上也沒辦法呀,皇上說七叔不僅輩分高,且這一回立了大功,幫著打叛軍不說,還親自入深山找糧食,找回的糧食足以影響這次戰亂的結局,這是何等功勞?而且七叔回京途中還剿滅了立山縣的山匪, 可見七叔遇大事很有主張,這是朝廷上下都知道的,這是朝廷之福,李家之福!所以呢,七叔小事上不拘小節,便多包容一下吧,總不能七叔剛回來,皇上便斥責吧?」
「這兩日你進宮了?」
「沒,德全跑來告訴我的, 皇上知道我會擔心,也是為了讓我放心。」
秦無病又放下筷子,問︰「我很好奇,七叔沒回來的時候,你與太後怕是沒少發生口角,皇上夾在中間豈不是很難做?」
「所以我搬出宮了!」
秦無病點點頭,毫無預兆的問︰「婚期你打算定在下月初幾?」
大長公主一下沒反應過來。
「皇上的意思要拖到明年,這一點,我堅決不同意!」
大長公主終于反應過來了,面色一紅,噘著嘴問︰「吃飽了嗎?吃飽了睡覺去!」
……
秦無病被轟了出來,他站在院子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後悔讓福爾摩斯下去休息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睡在哪間屋里。
好在大長公主了解他, 命瑛姑帶他去了自己的房間, 秦無病倒床便睡。
可這一覺, 秦無病睡得並不踏實, 可能是心中裝著事,天色還沒暗,他便自己起來了。
林淮又睜了幾次眼,持續時間一次比一次長,這讓太醫們很高興。
秦無病過來的時候,郭義也在,倒是不見春草。
秦無病問了一句︰「春草呢?」
郭義說︰「我看她困得實在不行了,便將她爹娘叫來,跟她好一頓說,她才肯下去歇息。」
秦無病拍了拍郭義,表示贊許,隨後又問︰「可有武定侯府的消息?」
郭義納悶的看著秦無病問︰「你守著大長公主的人問我消息?」
「也對!可能是剛睡醒,腦子還沒轉過來,我這就找人問問。」
「不用,我一來就問了,說是武定侯夫人鬧著自殺了幾次,都被丫鬟婆子們給救下了,武定侯把自己關在書房, 誰都不見, 武定侯夫人想硬闖, 被武定侯一腳踹倒,這一腳比她自殺強些,至少躺床上起不來了。」
「皇上旨意還沒下?」
「你還盼著下旨意?」
「為何不盼著?」
「舉起來的板子能只落武定侯府一家身上?」
「我不是已經坐過牢了嗎?」
「也對!」
「如今我就想著,能讓武定侯看清楚,留林淮在侯府一點好處沒有,最終毀了侯府是必然的。」
郭義眼楮一亮,湊近秦無病問︰「你想讓大哥分府單過?」
「不然呢?下次再去救可能就是兩條人命了!」
「殺!」
秦無病看了看沒有張嘴的郭義,郭義扭頭四下看了看,倆人同時意識到發出動靜的是床上的林淮。
可林淮依舊閉著眼。
「大哥能听見!」郭義激動的說。
秦無病拽住想要撲到床前的郭義,朝他使了個眼色,倆人坐到床前的繡墩上,秦無病說︰
「想要報仇,得靠你自己,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春草我暫時能護著,時間一長,是吧,同樣還得靠你自己,所以,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先醒過來,好起來,咱們再商量如何做。」
郭義也道︰
「參弟已經將林勇打廢了,很難再做什麼了,大哥你不同,他們能用家事壓參弟,你醒了解決家事,誰還能說什麼?你快點醒過來,咱們才能想辦法,看下一步怎麼做!參弟已經坐了兩日牢了,你若是有個好歹,春草會如何我不知道,參弟怕是誰都攔不住,到時再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秦無病朝郭義豎起大拇指,隨後道︰
「我的命是大哥救的,想要我還回去,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只是二哥跟著我前前後後的跑,怕是不妥,怎麼說二哥也是侯府嫡孫……」
「參弟這話說得讓我無地自容!春草不吃不喝不睡的守在這,我不過是跑跑腿,若是連這些都不做,還稱什麼兄弟!」
秦無病長嘆一口氣說︰「按理說,武定侯府里的那幾位才是大哥的兄弟,可這個時候,他們指不定多盼著大哥再也起不來!」
「所以大哥一定要好起來,只要你好好的,便足以將那些人氣死!到時分府單過,和春草好好過日子,再憑自己的本事給春草掙個誥命,生一堆孩子,活活氣死他們!」
……
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說到大長公主的人來叫他們倆用晚飯,二人才停。
晚飯時,秦無病很無語的看著吃得帶勁的老和尚,問︰「你屬夜貓子的嗎?天黑了才出來?」
老和尚不理秦無病,只與大長公主說︰「玉兒你是沒看到太後那張大白臉,我覺著明日我若是再去,她好稱病不見了。」
大長公主聳了聳肩道︰「她稍有不順意,便會稱病,用孝道壓制皇上……這次要多謝七叔,不然我免不得要進宮跟她理論一番,皇上也跟著難做。」
老和尚得意道︰「七叔別的本事沒有,治治那個老娘們兒……」
秦無病輕咳了一聲打斷老和尚,然後問道︰「皇上的旨意什麼時候下?」
「什麼旨意?」大長公主和老和尚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