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去忙了,老和尚也回到自己的房間等著了,還拽上小摩和小斯陪他打法等待的時間,屋里只剩鳳鳴和秦無病,小福和小爾。
鳳鳴閉目養了一會兒神,突然開口問︰「這次皇上若是沒有對誠郡王如何,你打算進京後收拾他?」
「不然呢?他知道我知道, 我也知道他知道我知道,既然都知道,裝作和和睦睦一家親怕是難!」
鳳鳴放心的重新閉目養神,而門外卻傳來急速的腳步聲,隨後房門被大力推開,林淮急匆匆的沖進來說︰「來的是誠郡王!」
秦無病利落的坐起身,嗷的一嗓子又趴到床上。
鳳鳴直接蹦到地上, 急問︰「你是說皇上派誠郡王來押解那些人?」
「也不全是,皇上竟是派了二百護衛親軍來接人,三弟可知護衛親軍?那可是直屬皇上的,負責護駕侍衛,皇上派他們來接人,誰還敢生事?」林淮激動不已。
「你下次能不能……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秦無病齜牙咧嘴的說。
鳳鳴問︰「皇上命誠郡王領護衛親軍來接人?」
「當然不是,有個姓譚的指揮使領軍,還有一個老太監,我在宮里見過,是皇上身邊的,但不是總管太監,還有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大人,比唐禮生高兩品,再加上誠郡王,他們一起來接人的。」
小福和小爾站在床邊看著秦無病齜牙咧嘴的,很是著急,又不知道如何做能幫他減輕疼痛,秦無病卻道︰「幫我更衣!」
小福和小爾一愣。
秦無病緊接著又道︰「大哥, 幫我將七叔喊過來吧,這時候,只能靠七叔了。」
「你還準備見誠郡王?」林淮不解的問。
「他目前是否還是誠郡王?」秦無病問。
「應該是,走在第一個嘛,穿著郡王禮服……」
「我目前是否還是靜海捕快?」秦無病又問。
「是又怎樣?你眼下在養傷……」
「所以我可以不去後院,但誠郡王要是惦記我的傷勢,來看我呢?」
林淮不在廢話,趕緊跑出房門。
小福和小爾費力的將秦無病攙扶著站起,老和尚便推門進來了。
「怎麼著?我听說誠郡王也跟來了?」老和尚問。
小福和小爾麻利的伺候秦無病將長衫穿好,又開始幫秦無病束發。
「皇上這是給誠郡王難堪呢,誠郡王心中這口氣不沖我撒沖誰撒?回到京城還是不是誠郡王可說不準了,趁著還有這個頭餃還不好好用一用?」
老和尚眼一瞪︰「他敢!」
「所以我才將七叔叫來,他肯定敢,但有七叔護著,他也只能憋著!大哥呢?」
老和尚坐到桌旁說︰
「把他忙乎的,不知道城門驛館來回跑了多少次了,他說剛才他去看的時候,那些人剛進城,現在再去看看還有多久到驛館。」
秦無病站在床前愣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眼床。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你站早了,他們少說也要半個時辰才能到。」
秦無病懊惱的走到鳳鳴的床榻前,說︰「你躺我床上去,我在塌上靠一會兒。」
鳳鳴慢慢起身,說︰「我真是不明白你,你即便不理不睬他,他又能拿你如何?凡是今日在場的,哪個不知道你們倆怎麼回事?誰還能在皇上面前說什麼不成?」
秦無病仔細一想,是這麼個理兒,誠郡王想擺譜,他秦無病也得接才行,他就躺在床上不動,甚至眼楮都不睜,誠郡王又能如何?
秦無病趕緊攔著鳳鳴,說︰「你接著閉目養神吧,我回去躺著。」
小福和小爾又趕緊將秦無病剛穿上的長衫月兌去,頭發散開,又費力的將秦無病側身放到床上,剛躺好,林淮氣喘吁吁的推門進來了。
「說話就到驛館了,我去後院盯著了。」
說完,也不等秦無病說點什麼,轉身又跑了。
「我咋總覺著武定侯家這個老四,腦子里缺點啥?」老和尚喝了一口茶說。
秦無病沒有說話,在他看來,林淮好像是一直停在十幾歲的叛逆期沒有過去,哪怕戰場上的殺伐血腥,都沒能讓他成熟起來,可見武定侯對他的保護到了什麼地步。
屋子里很安靜,老和尚也沒有再開口,他豎著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
這麼多人進驛館,動靜小不了,且這些人不可能接到人便離開,怎麼也要住上一晚吧?
秦無病听著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心中琢磨著一會兒見到誠郡王,如何才能先小小的出一口氣。
這時,房門再次被大力推開,老和尚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快八十了,還這般毛毛躁躁!」老和尚吼了一句。
林淮嘿嘿一笑,興奮的道︰「那唐禮生被帶出酒窖,一眼便看到誠郡王,激動的就要往誠郡王腳下撲,一邊哭一邊喊‘我就知道郡王會來救我!’」
老和尚眉毛一挑︰「這不等于不打自招?」
「誰說不是!誠郡王一腳便將唐禮生踹倒在地,說‘莫以為平日與本郡王有些走動便可無法無天!’」
「他還不想認!」老和尚眼一瞪。
「可不是嘛!我就說‘王大人可是都察院二品左都御史,唐禮生的上司,平日里走動更多,怎不見他撲向王大人?’」
「問的好!」老和尚也興奮了︰「後來呢?」
「他自然無言以對,我就來跟你們報信兒了,我再去看看,對了,」林淮剛轉身又回頭說︰「那太監是德才,皇上身邊伺候筆墨的,正兒八經皇上的心月復。」
林淮說完又跑了。
秦無病想了想說︰「扶我起來,更衣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