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武江山就被能起早的仲大古給推醒了。
兩人吃了早飯,見老爸還要套牛車,急忙攔了一下。
「爸,那邊差不多了,你跟我媽不用去了,在家歇歇。抽空找木匠幫我打櫃子,打好了直接送去給我沈叔就行。」
「還有不少地方沒擦干淨呢,真不用我跟你爸去了?」宋香君怕兒子累著,想著她能多干點,武江山就少干點。
「等把東西都安裝好,再收拾一回就行了。」
大伯娘笑著走過來︰「江山啊,有用著大伯娘和你大伯的地方,你就說。」
武江山笑著點頭︰「好 ,等開了業,大伯娘,爺女乃,你們都去玩。」
找出身干淨衣服,武江山帶足了全部身家,騎自行車準備跟仲大古回鎮里。
一直躲在屋里的二伯出來了︰「江山啊,你三姐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要不然叫她去幫你干點活?」
武江山順著二伯屋的窗戶往里看了一眼,武美華正伸著脖子往外瞅呢。
武江山對這個二伯也是服氣的很,不過他也懶得再操心,更不想把二伯娘跟三姐弄自己跟前惡心自己。
「二伯,等忙不過來的時候再麻煩我三姐吧。」
說完,也不看二伯啥表情,馱著仲大古就走了。
屋里的武美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撇了撇嘴︰「有啥了不起的。」
劉芳听了,也沒向往常那樣跟著陰陽怪氣。
回來的這兩天她老老實實的,正屋一趟也沒去,也不去下地。
就連抱柴火回來燒火,都叫武紹東去。
她大哥蹲了拘留,親爹親媽還有嫂子都跟她翻臉了。
她想把雞鴨拿走,結果倆佷子差點把她給打了,比武家的人對她還狠。
還有說給武美華的那個對象,劉山水進去了,娘家那邊也說不管了。
她帶著武美華灰頭土臉的回來,武紹東又說要跟她離婚。
劉芳這才有點害怕了,要是離了婚,她能上哪去?
又是哭又是求,還給武紹東跪下發誓以後好好過日子,這才讓武紹東沒真下去狠心。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才好了兩天,听說武江山在鎮里包了個挺老大的電影院。
她這心里又開始不平衡了。
武江山能上哪去弄那麼多錢把個大電影院都包下來?
在劉芳看來,指定是那兩個老不死的給的。
分家的時候說沒有錢,現在武江山要干個體戶,這又有錢了
劉芳越想越氣,不過她也知道現在武紹東對她還沒熱乎起來。
昨晚她好說歹說,武紹東才同意今天找武江山問問,能不能讓武美華去電影院干活。
想不到那小癟犢子,連他二伯的面子都不給。
劉芳正自己生著氣,武紹東進來了︰「江山說等忙不開了再叫美華去。你別天天在炕上坐著了,趕緊做點飯吃了好下地。」
「爸,你也不問問能給多少錢,不給錢我可不去干活啊。」
武紹東臉板了起來︰「自己家人幫點忙要啥錢?」
武美華憋著嘴︰「咱們不是分家了麼」
「分家咋了?分家了你就不姓武了?」
劉芳趕緊把武美華給攆那屋去了︰「你跟閨女喊啥啊?」
武紹東看了眼劉芳,沒好氣道︰「都叫你給慣的,你听听屯里人都咋說她的?別人家那閨女哪個像她那樣?沒那個命還老想找城鎮對象。」
「武紹東,你這話啥意思?有你這樣當親爹的嗎?這麼埋汰自己閨女?」
劉芳又放了起了潑︰「怎麼就沒那個命了?咱閨女長的水光溜滑的,咋就不能當城里人?」
武紹東嘴皮子沒劉芳能說,這些日子,他一面是自己爹媽,一面是自己老婆孩子。
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都住一個院里,親哥親弟那日子過的平平穩穩,咋就到他這了就那麼難?
武紹東晚上睡不著就尋思自己,他覺得他對劉芳夠好的了,啥事她說了算,錢也她把著。
生了武美華這麼些年肚子里就再沒了動靜,他也從來沒說啥。
把這一個閨女也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劉芳說不叫閨女干活,那就不干。
可結果呢,養的武美華現在二十了,在家連個碗都不刷。
屯子里沾親帶故的,誰啥樣能不知道?農村都沒有樂意找這麼個不能干活的懶媳婦回去,更何況城里人?
人家城鎮里的人就傻嗎?
這幾日那火騰騰的上,嘴里都起了泡。
武紹東就覺得誰都不怨,就怨自己。
明明在老劉家的時候,武紹東覺得自己那心都冰涼的,肯定不能跟劉芳過了。
可晚上睡覺的時候,這炕上冷冷清清的總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劉芳回來再這麼一求一哭,他就怎麼都狠不下心來把她給攆出去了。
「家也分了,你也別想著去佔什麼光了。江山再出息,跟咱們也沒啥關系。能踏實過就過,不能過,你想走就走吧。」
武紹東說完,早上飯都沒吃,上院里抗了鋤頭下地干活了。
這麼一句軟趴趴的話,他也知道劉芳不能放心上,這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己咋就這麼沒出息呢?
武江山跑了一趟安縣,一無所獲。
那種舞廳用的吊頂旋轉彩燈,需要提前從南方定,安縣的燈具店里也沒有現貨賣。
在這個時候,電子廠電器廠,在南方遍地開花。
他們北濱這里,多是發展重工業,又或是紡織業,想買這種東西,卻是不太方便。
去一趟南方的成本太高了,武江山現在就是卡在資金上。
重生回來到現在,一個月的時間,不算崔筠給的那五百。
他跟大古兩個人,前前後後也賺了差不多一千塊多塊。
還拿下了這麼大的場地,其實賺錢的速度也不算慢了。
可要正經開始做生意,沒有一點底蘊,全憑白手起家,真的是太難了。
今天是7月10號,高考第三天。
武江山不知道武名姝他們在哪個考場,住哪個招待所。
所以也沒打算去找姐姐,尋思著崔筠那邊也應該一樣。
就算崔筠不考試,武江山也不好意思找她幫忙了,薅羊毛也不能可一只羊薅不是?
他想了想給王富貴打了個電話,結果青年店的人說王富貴這兩天都沒去。
武江山白跑了一趟,無奈只能先回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