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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芽商號在南淵國都是商界里的龐然大物,薛天瑯又是掌管一郡生意的大掌櫃,錢票數額對他而言還真就難以擾動心理,只是瞥了一眼,暗道「是有些貴了」也就這反應。

張硯不會漫天要價。他之前去廊源城里的兵器鋪里逛了多次,對這行當也有了解。他那三把短兵的標價雖然看上去很離譜,但也是他在心里衡量之後拿出來的價格。

一把廊源城里最大的兵器鋪中據說是鎮店之寶的長刀張硯去親手拿過,也試探了其方方面面。以那一把長刀的價位為參照,張硯把自己的匕首和短刀在其基礎上翻上十倍。他覺得就很合理。

但是和張硯所想的不一樣的是薛天瑯的想法。

在薛天瑯看來,張硯是在用這種方式篩選接觸的勢力。畢竟真真切切的錢票最是直接,也是薛天瑯這樣的商賈眼里最穩妥最有效的「誠意」。

這次從向口日夜奔波的到廊源城,薛天瑯也是帶著死命令來的。淵定皇城那邊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與張硯搭上線,並且建立交情。如有必要的話,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其中的深層原因薛天瑯沒有去猜,那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他只要把上面給他的命令執行到位就行。

所以在薛天瑯的眼里,那貨架上離譜的價格並非不能接受。一來堂堂秀芽商號拿出這點錢來根本不費勁。二來他買的又不是匕首,而是與張硯「交個朋友」的機會。

「呵呵,張教習的開門生意怎麼也得支持一下。」一邊說,一邊抬手,招進來一名隨從,耳邊言語幾句之後,後者便跑著離開。然後也就一盞茶的時間便拿著一只小木盒子跑了回來。

秀芽商號在廊源城也是有鋪面的。抽調一些錢票過來毫無困難。

薛天瑯接過那只盒子,打開後展示里面厚厚的兩摞大額的錢票。只不過這盒子里的錢票對應貨架上的短兵標價可不只是一對一,而是足夠買下貨櫃上全部三把。

「呵,薛掌櫃,你這是?」

「哈哈哈,一直就听說張教習為人豪爽,學究天人。想著若是有幸結識實乃人生大幸。如今張教習手藝初面世,這等好東西又怎能不貪心呢?還請張教習原諒則個,一並賣與我才好。」

錢?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也叫事?薛天瑯看來張硯是在用錢票篩勢力,也看誠意。三柄兵刃也就是說只願接觸三方勢力?或者別有用意?

薛天瑯都懶得猜了,一口氣全買走,這誠意該是夠夠的了吧?還能排除掉可能的競爭對手。一舉兩得不好嗎?

可惜張硯拿法器出來賣並不是薛天瑯以為的哪些彎彎繞繞,主要的目的就是賺錢。如今了不起還有一個附加的想法。但不論如何是不可能讓薛天瑯一人就拿走所有的。至少暫時不行。

「薛掌櫃這一片心意張硯心領了。如今就三件兵刃,暫時的規矩是一次只能買一把。還請薛掌櫃莫怪。」

「哦?」薛天瑯笑了笑,心里沒有著惱,反而是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認為張硯所謂的規矩不過是不想讓他攪亂了篩選接觸勢力的這個計劃罷了。

「呵呵,張教習果然奇人行異事。既然是張教習的規矩,那薛某自當遵守。」于是一邊說一邊拿出盒子里對應一柄兵刃的價錢遞給張硯,隨意的拿了一柄。這交易就算完成。

聊了兩句之後薛天瑯留了一個「下次再與張教習喝茶」的口子便告辭離去。而張硯也跟著收起兩把余下的兵刃回了家。暫時還沒有足夠強度的法陣布置在店里,所以張硯還不能將東西留在這里。

回到廊源城商號駐地,薛天瑯的心情很不錯。一掃之前被張硯拒絕接觸的煩躁。

只要開了口,等明日或者後天,再去一份拜帖就應該能夠正式的接觸張硯了。上面給他的命令也就可以繼續往下走。而不像之前那樣毫無頭緒。

「呵呵,那張硯倒是個妙人。必然是猜到青鈴公主得勝之後他會成為眾多勢力的青睞對象,居然為了避免紛擾想到用錢票來篩勢力的辦法。

的確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或者不願意拿的人也沒必要接觸。嘖嘖。不過這門生意倒是要撈不少錢呢!」薛天瑯心里如是想到。

光是那三柄兵刃的標價,已經抵得上一般的富戶幾代人的全部身家了。尋常勢力哪里舍得花這個錢?

想到這里薛天瑯也不得不感嘆一下有些人賺錢是真的太容易了。

拿出那只插在粗糙鐵鞘里的匕首,稍微一用力便把夾緊在鞘里鋒刃給拔了出來。甚至一道清脆的金屬吟聲「鏗鏘」把他听得渾身一個激靈,似乎在他拔出這把匕首之後屋里都涼了幾分。

「這」

薛天瑯雖然不懂兵刃,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股寒氣從匕首的鋒刃上撲面而來,甚至會覺得涼颼颼的。這無不說明這把匕首似乎並不是之前自己以為的那樣只是一個幌子。

一般人要去確認一把兵刃的好壞都是拿它去削點什麼。俗話說的「我看這刀子快不快」。薛天瑯就是如此,拿著匕首就往桌角上切了過去。

「呲。」

就好像是刀刃在水里劃過的那種聲音。很輕,要不是在屋里又清靜的話薛天瑯根本就听不到。

「吧嗒。」

一塊桌角掉在了地上。切面整齊平滑,連一點木器切面的毛刺都看不到,就好像專門用刨刀打光過一樣。

「這麼快?!」

薛天瑯嚇了一跳。然後又在屋里找了不少東西來試。什麼茶壺、硯台、銅鎮紙。這些東西在他手里的匕首面前無一例外的全都斷得絲滑,甚至他都沒感覺切下去的時候費什麼勁兒。一如拿著刀子朝水里劃拉的感覺。

「老李,你進來一下。」薛天瑯心里好奇。這匕首如此鋒利,是他對著這方面見識少呢?還是真就屬于利器?于是將自己貼身的侍衛叫了進來,想要听听對方的說法。

「好的。」

進來的是一個留著胡子鬢角帶白的男人。听了薛天瑯的話之後也來了興趣。然後當他握住那把匕首的瞬間,本來平澹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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