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仙眼神渙散的道︰「那個魔頭……他是……是報應。」
「我們誰也走不出去,這個地牢理有報應。」
「我一輩子拿人做機關,自己卻被人做成了機關,想死都死不了哇!」
「你們殺了我!殺了我,我就解月兌了。」
我走上去道︰「讓我殺你也可以。」
「你把自己下地牢之後的事情,仔仔細細跟我說一遍。」
「我就送你走!」
一線仙哀求道︰「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敢說。」
「他快來了,讓他听見,我在背後說他,我想死都死不了了。你快點動手吧!」
我沉聲道︰「那個魔頭,說不定已經來了,他要是……」
我本來還想嚇唬對方兩句,沒想到,一線仙的七竅當中竟然飄出了磷火。
曾經稱霸一時的東天王,就這麼被人莫名其妙的散了魂。
監獄當中一時間靜得可怕。
這些囚徒,應該全都知道一線仙的威名。
或許,當年一線仙離開囚室,尋求生機的時候,這些人還對他抱著無限的希望。
到了現在,監獄中的魔影,已經兩次毀滅了他們的希望。
我敢肯定,對方還會用同樣的手法,再來對付我們,直到掐滅我們最後一絲希望的時候,才會露出他的猙獰。
我對葉陽點了點頭,我的意識是︰讓他開口說話。
現在,葉陽說話比我管用。
他北一葉,風水,機關大師的身份擺在那里,也是唯一能給囚徒希望的人。
葉陽說了一句︰「密室背後就是通往下一層的密道,願意走的,過來!」
我差點沒被葉陽氣死。
他就不會多說兩句嗎?
畫餅不會嗎?
鼓舞士氣不知道嗎?
葉陽連看都不看我,轉頭就往密室里走。
我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等我跨進密室,葉陽已經打開了通往下層的大門。
沉重鐵門撞上了甬道牆壁時,竟然爆出了幾點火星,點燃通道兩側火槽。狹長的燈火像是靈蛇一樣貼著牆壁竄向監牢下層的當口,我忍不住問道︰「葉陽,我們這麼走對麼?」
「我們本來就是在地底下,再往下走,不是越走越深麼?」
葉陽道︰「你沒看過地圖,才會這樣說。」
「這座監獄,是一座被倒過來的塔。」
「我進來的地方是塔底,最下面一層就是塔尖。」
我听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魔頭應該在塔尖上對吧?」
塔,這座建築,大多數都是底兒大頂小。
有些高塔最上面一層,也就只有一個房間。
如果,鐵牢是倒置的塔,那不就代表著塔尖那層就是封魔所在?
我問過之後又自言自語的加了一句︰「倒過來的塔能鎮魔麼?」
在我印象里,鑄塔鎮魔,倒不如說是用塔把魔物給壓住。可是,把塔給反過來,還怎麼鎮壓魔物?
我沒想到是,葉陽竟然說了一聲︰「能!」
「倒塔鎮魔的先例不是沒有,而且,就是把倒塔給修建在地下。否則的話,底小頭大的塔,能立得住嗎?」
「倒塔就相當于是把塔的重量集中在一點上,壓在了魔物的身上。」
「只要塔不崩潰,若干年之後就能將魔物徹底消滅。」
「只是倒塔鎮魔的秘術,會用的人非常少。而且,我也不知道,這里為什麼會被變成了監獄。」
葉陽說話的時候,我稍稍往後掃了那麼一眼,看監獄里的人沒跟上來,才說道︰「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把魔物放出來,才把這里變成了關押囚犯的地方?」
自古以來,監獄就是陰氣最重的幾個的地方之一。
要不是,公門術士獄卒定時清理,鎮壓監獄中的邪祟,監獄必然會成為最容易鬧鬼的地方。
這座鐵牢里偏偏就沒有獄卒。
如果,有人在鐵牢里施展某種秘術,足能將監獄里的陰氣導向塔尖,供給魔物。
這不是在釋放魔物,又是什麼?
葉陽沉默了片刻道︰「我也說不準。不過,從地圖上看的話,我們只有達到了鐵牢最底層,才有可能離開這座大牢……」
葉陽的話沒說完,我就听見身後傳來幾聲慘叫,緊接著,囚徒沖向地牢的腳步就亂成了一團,那其中還夾雜著有人不慎摔倒的動靜。
那些囚徒明顯是在逃命。
葉陽急聲道︰「快走,別被他們撞上。」
人在逃命的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要是遇上紅了眼,急瘋了的人,就算擋在他們前面的是他親爹,他說不定都能推上一把。
我們現在的位置,不就是擋在了那些囚徒路上嗎?
我二話沒說,跟著葉陽一路沖向了下面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