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行疑惑道︰「這話是怎麼說?」
我沉聲道︰「我一直想,導游的那個故事究竟是什麼意思?直到導游散魂的時候,我才想明白了那個故事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個故事,其實就是在說‘選擇’一種可以後悔的選擇。」
「故事里,那個男人已經到了逃不出天命,必死無疑的地步。他的妻子,獻祭了自己替他而死,那個男人才活了過來。」
「但是,他的妻子反悔了,不想替他死了。等他回去的時候,女人不僅要了他的命,而且,斷了他死而復生的可能。」
「你們听完這個故事,有什麼反應?」
林照道︰「沒什麼感覺啊?就是當故事听了。」
「對!」我點頭道︰「可是那些游客呢?他們為什麼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很久都不說一句話?」
「要我看來,那個故事沒有任何感染力,也不會引發听眾的共鳴。」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听眾把自己當成了故事里的人。」
「他們來太曲山就是為了活命,同樣也是為了讓人替他們去死!」
我說到這里停了一下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如果不算導游和司機,車里的人數,應該正好是男女對半。」
「這不正好跟故事里的人相似麼?」
林照道︰「你是說,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都是想要把自己伴侶拿去獻祭?」
我點頭道︰「現在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
林照道︰「可是,現在導游死了,我們去哪兒找那座廟?」
「去找徐玉龍!」我看向風若行道︰「你的後輩,你決定怎麼做?」
「一起去!」風若行第一個走出了房間,我們一行人緊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了徐玉龍房間的門口。
風若行還沒來得及敲門,我就听見了徐家的爭吵聲。
先是徐安安在屋里喊道︰「哥,我就是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那麼害怕風若行?不就是一個借命人嗎?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借命人,有什麼好怕的?」
徐玉龍也有些惱火︰「你還要我跟你說多少次?我怕的不是風若行,是家主。」
「家主跟風若行之間是生死之交,她也一再強調,沒有風若行就沒有徐家。你要讓我怎麼樣?去得罪風若行,然後,我們都受家主處罰嗎?」
徐安安激動道︰「家主怎麼了?家主也不能不講理吧?」
「我得罪了風若行那些人,是我的錯嗎?明明就是他們欺負一個老人家,我還不能拔刀相助了嗎?」
徐玉龍道︰「我沒說你做的不對!」
「可是,風若行的江湖地位擺在那里。論修為,我們打不過他們;論地位,他們高出我們那麼多。求家族,家主只能處罰我們。我不回來道歉能行麼?」
「我不管!」徐安安叫道︰「我不需要這種唯唯諾諾,軟弱可欺的哥。你不敢找風若行理論,我敢去。」
「你回來……」徐玉龍想要攔他妹妹,卻一個沒攔住,讓對方拽開了房門,徐安安也正好跟我們踫了一個面對面。
對方先是一愣,馬上就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們!」
「滾!」我抬手將徐安安給擋在了一邊,徑直往屋里走了過去。
被我推到一邊的徐安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照給掐住了脖子,葉陽也隨手關上了房門,抱著肩膀倚在了門上。
徐玉龍這才反應過來︰「風前輩,你們……」
風若行的龍脊雙刃同時出鞘,一刀架在了徐玉龍的脖子上︰「跪下!」
被林照掐住了脖子的徐安安,艱難的喊出了幾個字來︰「不……不能……跪!」
林照五指再次往里一收,生生把她的話給掐了回去。
徐玉龍沉聲道︰「風前輩,你有什麼事情對著我來,別為難安安!」
我似笑非笑的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風若行單手抓住徐玉龍的頭發,強行把他給按在了桌子上。
我看著面紅耳赤的徐玉龍道︰「不錯嘛!兄妹情深嘛!不過,你既然這麼心疼你妹妹,怎麼不告訴她,我打的人是誰?」
我看向徐安安道︰「那個傻妞,你哥就沒告訴你,我抽的那個老頭是個謠門子麼?」
林照稍稍一松手,徐安安就冷聲道︰「你們這些江湖的成名人物,怕自己欺凌老弱的事情傳出去,過來下手威脅了嗎?」
「腦子壞了!接著掐著!別讓她說話了。」
我低頭看向徐玉龍道︰「小子,你妹妹是個傻子,你不是。你想把那個傻妞騙到山上獻祭給鬼神,那是你的事兒。」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徐玉龍的表情,等我說到獻祭的時候,對方的臉色果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