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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給我個理由

我看向花憐情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被禁錮了上百年?」

花憐情點頭道︰「那次擂台賭命之後,花無心就把我帶進了二號密室。」

「所有人都覺得二號密室是惜花樓的核心,事實上,那只是花無心留下的幌子。真正的密室並不在那里。」

「花無心把我封在密室當中,等我看見他用一根血紅色的鋼針扎進我的眉心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我醒過來時,密室已經被人打開,我也只看見了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

「可我知道,花無心沒死,他還在某個地方控制著我,也控制著北水鎮。」

「那時候,我心里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找到花無心,殺了他,解除他留在我身上的禁制。」

花憐情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我看著對方問了一句︰「然後呢?」

樊方冷聲道︰「然後,她就故意接近我,利用我重建北水鎮。再然後,把我置于死地,霸佔北水鎮,完成她不可告人的陰謀。」

花憐情像是沒有听見樊方在說什麼,安安靜靜-坐在桌邊,一言不發。

花憐情越是不說話,樊方就越是生氣,干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兩位前輩,你們不要相信她的鬼話,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她就是花憐情,你們應該抓她回地府!」

我點起一根煙來吸上了一口︰

樊方的話,對我而言是對的。

我的任務就是抓捕花憐情的地魂,沒有必要去節外生枝。

北水鎮藏著什麼秘密,又會掀起什麼風浪,都跟我毫無關系。

百年前的數百條人命,馬蹄溝的屠村血案,如果與花憐情有關,自然有地府會做出裁決。與花憐情無關,也輪不到我去支持公道。

我輕輕敲打著桌子道︰「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花憐情微微搖頭道︰「我確實無法向你證明什麼?」

樊方冷聲道︰「信她的結果,就是等著被她從背後捅刀。」

我在兩個人的臉上來回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花憐情的臉上︰「或許,我有辦法去驗證真假,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花憐情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我敢!」

「那就稍等片刻吧!」我倒上一杯酒之後,就微微閉上了眼楮。

片刻之後,樓外燈火驟然熄滅,樓中陰風乍起,原本已經見亮的天色,忽然間變得形同午夜,伸手不見五指。

樓內空間在瞬息之後扭曲變形,黑白無常從陰陽屏障之後跨步而出。

花憐情和樊方還沒來得及出聲,人就被禁錮在當場。

黑白無常不願意多見外人,但凡跟我們兩界堂無關的人,他們就算是來了,也會先用法術禁錮對方。

白無常臉帶怒意道︰「你喊我們兄弟喊上癮了是不是?下回上廁所不帶紙,是不是也得把我叫出來?」

黑無常面無表情的道︰「給我一個不打你的理由!」

「哪能呢?」我趕緊站起來,把酒杯端到兩人面前︰「祖師爺,先喝杯酒解解渴。」

黑無常的臉色又沉了幾分︰「給我一個不打死你的理由!」

祖師爺發火了,現在不是盡孝心的時候,我得趕緊說事兒。

我把花憐情的事情飛快的說了一遍,並沒提自己在北水鎮做生意的經過。

生意不是黑白無常管轄的範圍,我說了,只能挨揍。

白無常听完不由得模著下巴道︰「篡改陰司密令,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黑無常說道︰「捕風捉影,就地打死。」

我頭上的冷汗跟著冒了出來,兩位祖師爺卻全都不說話了。

他們在等著陰司那邊的查證結果。

黑白無常分身無數,即使人站在我的面前,地府那邊也有他們的分身,想要查證密令用不上多長時間。

其實,這件事我做得似乎也有些莽撞。

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如果花憐情就是當年主導過北水鎮的人,為什麼會找不到自己當年居住的密室?

而我也不想一點點的去驗證她的話是真是假,那樣做太過危險。所以,我選擇了捷徑。

同樣,如果花憐情的話得到了驗證,說不定又是一場陰司的明爭暗斗。

陰司密令是為了抓捕地魂,但不是抓捕所有地魂。

每年流落陽間,甚至是被術士打散的地魂都難以計數,但是陰司卻只發布有限的幾個密令,這就足以證明,需要被帶回陰司的地魂,必然具有他的特殊意義。

但是,陰司從不向借命人透露抓捕地魂的真正目的。

陰司為什麼要抓捕地魂?陽間為什麼會有借命人的出現?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懸疑。

召喚黑白無常,印證花憐情命令的真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我對借命人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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