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了是要去找金錢豹的真正死因。
他不相信,金錢豹會死在掌命鬼神的手里。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站在山腳下,就覺得致命的危機向他籠罩而來。
文一了轉身看向背後的瞬間,一只利爪卻忽然間破空而來,直襲文一了心口。
文一了本能的想要抽身而退,卻沒想到自己四周的空間,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所禁錮,堅如鐵壁,文一了只是稍稍往後移動了一下,就被擋回了原位。
文一了在情急之下,雙手成爪,往對面手掌上絞殺而去。
換做常人,文一了的手法足夠在一瞬間扭斷對方的胳膊。卻沒想到,自己的雙爪雖然在對方手臂上抓出了一陣劃開樹干似的聲響,卻沒能阻擋穿射而來的鬼爪半分。
鬼爪五指指尖同時刺入文一了心口之間,文一了雙手再次發力,十指全部沒入對方手臂,才堪堪將鬼爪擋在了身前。
對方卻在冷笑當中,緩緩轉動了手掌,鋒利如刀的指尖,在文一了心口上呈順時針連轉幾寸,文一了的一根肋骨被指尖劃斷的聲響清晰入耳。
暗襲文一了的鬼影,是想要活活掏出他的心來!
千鈞一發之間,文一了口中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凌空四散,方圓數米之內全被籠罩在了猩紅的血霧之下。
等到血霧散去,文一了已經不知所蹤!
暗襲文一了的鬼影,也隨之隱沒在了夜色之下。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文一了遇襲,反而是老劉在第二天一早得到了消息。
老劉沒讓我帶輜重,他自己卻裝了一車東西,路上日子過得那叫個滋潤。大清早就在山頂上擺了桌子,喝上了茶水。
坐在老劉對面的趙慈看他如此愜意,忍不住問道︰「老劉,堂主那邊已經是四面楚歌了,你就一點不著急麼?」
老劉搖著扇子道︰「有什麼可著急的?外面傳來文一了重傷昏迷的消息,那就代表主公不會有事兒。」
趙慈仍舊擔憂道︰「按照你的計劃,堂主應該是在青岩村。他們現在沒出來,可能是正在休整。如果輪回司大舉包圍青岩村,堂主他們……」
老劉搖著扇子笑道︰「小趙,我跟你打賭,輪回司最快也得在文一了醒過來之後再去青岩村。」
「輪回司並不信任文一了。加上兩堂人馬,只走出來文一了這麼一個人,輪回司肯定要懷疑,所以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趙慈仍舊是放心不下︰「陷在青岩村里的可是兩堂人馬啊!輪回司難道就不去看看他們的死活嗎?」
「最少,也得過去搜尋一下幸存者吧?」
「哈哈哈……」老劉笑道︰「你以為輪回司是兩界堂啊?」
「輪回司里派系眾多,互相排擠,沒有長老以上的人出面,他們絕對會互相扯皮,誰也不會去輕易犯險。」
「你放心好了!」
趙慈見老劉說得如此肯定,才算是松了口氣。
不過,趙慈很快又開口道︰「老劉,你這次的安排,我怎麼看不明白了?你在瞞著堂主做什麼事兒?還是在防備誰?」
老劉搖頭道︰「我只是在騙輪回司而已。」
「輪回司的勢力極為龐大,僅僅能戰的堂口就多達十二個,這還不包括其中暗堂、殺堂、執法堂這些特殊的堂口。」
「如果我不兵分幾路,輪回司就會像是瘋狗一樣追上來,大舉將我們包圍。」
「憑借兩界堂現在的人手,想要正面硬悍輪回司,無異于痴人說夢啊!」
「我把人分開,輪回司也會兵分幾路對我們圍追堵截。這樣的話,輪回司一次出動的人馬就不會太多。」
「只要我們各自在路上小心應付,不僅不會被他們吃掉,反而會消耗掉輪回司一部分力量。」
老劉說到這里不由得笑道︰「我能做到這點,多虧主公聚集了這麼多江湖人杰啊!」
「兩界堂每個人拿出去都能獨當一面,輪回司以為兩界堂主不出,就是群龍無首?那可就錯了,我們這些人單獨拔出來也是條龍。」
「輪回司就等著吃虧吧!」
趙慈猶豫道︰「那你為將來想過沒有?就算我們能消耗掉輪回司一部分力量,也傷不到他們的筋骨,更別說是傷到他們的元氣。」
「就算我們能佔一時的便宜,也會遭到輪回司的全面圍剿,我們兩界堂難道不回江湖了嗎?」
老劉笑眯眯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堂主單槍匹馬的時候,也沒向任何人示弱半分。」
「難道有了兩界堂之後,還要畏首畏尾不成?」
「這……」趙慈不由得搖了搖頭,不再接老劉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