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剎那之間，張岳便是將這旗主的記憶碎片罷了。
本我意識已然湮滅。
就算還有手段，也難以翻天！
當初張岳得到這旗主的記憶碎片，之所以不立即煉化，一則是正值大戰分心不得。
哪怕稍稍分神，都可能被這些霸主老魔乘虛而入，到時候，十死無生。
二則。
這旗主終究不簡單，備不住就有什麼了不得的厲害手段，可以攪動風雲，到時候，就算自身無法殺傷他，可造成干擾，在群魔環伺之下，也足以對張岳造成殺劫了啊！
種種。
張岳得到這旗主。
即便是這旗主十分非凡，上古時代曾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名動一時，可是，那又怎樣？
不還是被他斬殺？
連本我意識都被抹殺的貨！
殘身都被抹殺掉了！
如此，具備殘身都不是他的對手，難道還能憑借一點小手段讓他陰溝里翻船？張岳怡然無懼。
當然。
還有的謹慎，張岳還是有的。
但是。
並無絲毫慌亂。
哪怕這旗主，真的具備詭異手段，本我意識被湮滅，在記憶碎片之中都能留下什麼後手，張岳也不會有半分的心神搖曳。
這是絕對的自信！
是千百次戰斗，以弱勝強，一次次生死搏殺殺出來的威風，是絕對的必勝信念。可以說，如今的張岳，真的具備了一種斗戰必勝的氣質。
從容、澹定！
可以說。
現如今，即便是那仙道淨土的極境老狗殺至，張岳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神都不會有半點動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是而已。
然而。
出乎意料，卻又是意料之中的是……旗主的記憶碎片，就只是記憶碎片，直到張岳將之完全煉化，也都是沒有半點波折出現。
顯然。
其中並沒有什麼後手存在。
說白了。
旗主的本我意識被張岳湮滅的一瞬，就已然是徹底毀滅了，天地之間，再無此一號，沒有半點翻盤的可能。
出乎意料，卻又是意料之中。
這話听上去很是自相矛盾，但其實不然。
旗主，那是什麼存在？
絕對不簡單！
甚至。
張岳與之交手，以管窺豹，也是能洞察此一位只怕生前是修至了極境的偉岸存在，實力之強，絕對是難以想象。
因為他這里的極境可是不一樣的。
完全一天一地。
似那當初他們方才月兌離落祭之地時遭遇的、幾乎對他們造成殺劫的仙道淨土極境老狗。
雖然也是旗主提鞋怕是都不配！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便是十個仙道淨土旗主生前真身巔峰戰力，有一個評估。
——上古諸仙之下，第一！
至少。
也是並列第一，即便是有不輸他的，多半也難以超越其一絲半毫！
甚至。
此一位都可能與上古諸仙爭鋒，所謂爭鋒，那可不是能接對方一招半式，逃出生天不死那麼簡單，而是要更進一步。
能夠與上古諸仙激戰！
這樣的存在，便是有些特殊手段，也不足為奇，所以，張岳才是在煉化記憶碎片的時候，多加了幾分小心。
可沒想到的是。
對方這里，如此強橫的存在，被滅了本我意識之後，也都是一切成空，真的身死道消。只是，轉念一想，張岳便也是釋然。
畢竟。
當初在陣墓之地，上古道脈仙鼎一脈貴為上古諸仙之一的玄鼎真人，堂堂第一步自然道的存在，在隕滅之前，曾經說過，本我意識毀滅，便是真的歸虛。
但是。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若是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將他們以秘法復活。如此，反而是足以說明，本我意識毀滅，一切手段都不復存在。
無法再行翻盤。
「怎麼會這樣？」
張岳釋然之中，查閱殘血老怪那里繳獲的記憶碎片戰利品之中，從未感受到的東西。
——上古殺劫！
準確來說。
是上古殺劫的氣息！亦或者說，更為準確的表述，應當是旗主深刻元神之中的……上古殺劫氣息，在張岳煉化其記憶碎片之下，等于是身臨其境。
盡管這氣息並不是真正存在十方六虛之內。
可張岳元神感應，卻依舊是不寒而栗。
這氣息……
邪惡！
可怖！
遠非是他如今可敵，那股氣息，十分浩瀚，充塞整個天地。其實，這也正常，畢竟，上古殺劫啊。
導致上古諸仙都隕落的殺劫！
能是簡單了？
只是。
讓張岳神色微變的另一層原因，卻是因為……這可怖氣息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神秘骸骨！
沒錯！
就是自深海種族舊墟之中發現的密布無數符文的神秘骸骨，導致深海種族部落毀滅的罪魁禍首！當初，張岳只是覺得這或許與上古殺劫相關，只是猜測，並沒有確鑿證據。
可自旗主記憶碎片之中感知到的浩瀚氣息，卻讓他捕捉到了屬于這神秘骸骨的氣息。
然則。
還是有所不同。
因為自旗主記憶碎片之中感受到的這股神秘氣息，雖然是與神秘骸骨同源，但感覺之中明顯要更為強大了很多很多，似乎更為高端。但是，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說明，神秘骸骨是與上古殺劫有關的。
此物……
要好好研究！
此外。
張岳自這旗主的記憶碎片之中，得到的一些信息來看。
雖然模湖不清，一片混沌，只有一鱗半爪，等同于一部經文之中，只有寥寥幾句口訣流傳下來，但是，也足以讓他以管窺豹了。
他隱約感受到了一股意念。
或者說殘缺到了極致的信息。
便是……
旗主遭遇了上古殺劫的「格外照顧」！
他遭遇的上古殺劫，甚至于遠超霸刀老魔等諸多上古霸主老魔，以至于，魂魄不止殘缺，還失去了很多性靈。
連之前禁制、陣道上的造詣，都被抹殺了很多。
形同「半失憶」狀態！
雖然張岳未曾從這旗主的記憶碎片中，真正窺得上古殺劫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但是，也依舊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旗主實力太強，遠超霸刀老魔等，所以，遭遇了一些不可名狀的存在或者說東西的關注。
以至于隕落。
否則。
以他的能為，有極大概率，本來是可以幸免于難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麼……」
張岳心中呢喃，滿是凝重。
如此。
這一次的天地大劫，又會是如何？會不會再來一次上古殺劫？隱約之間，他似乎是把握到了一點上古殺劫的脈搏。
——修為沒有突破一個界限之前，修為再高，也是必遭殺劫，根本難以幸免。而這個界限最低的標準，應該便是三步自然道之中的第一步了。
哪怕踏入第一步自然道，也都可號稱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