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收錢就是好事。
李疏鴻最煩的就是那些態度模糊不清的家伙。
這種只看錢的他反而比較喜歡合作。
「能不能先說說價格？」
見潛在客戶詢問，苦心馬上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恭敬遞上，接著雙手合十低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價格都在冊子上，施主一觀便知。」
李疏鴻翻了個白眼接過冊子。
都成體系了是吧？看來這事兒沒少干嘛。
話說這些武道聖地到底都是怎麼教育弟子的？這麼不靠譜真的行嗎？
他現在甚至覺得自己寫的那本R18小說屬實是拯救天下了。
未來魔門門主被他拿下，未來正道最強聖地的領袖也被他拿下，而且那還是個表面聖潔大氣、實則心狠手辣還心眼小的家伙。
若不是自己「以身飼虎」，怕是整個天下不知道要迎來幾場浩劫。
可惜，那都是小說里。
現實是自己得先能從對方的追殺中活下去再說。
心里嘆了口氣，李疏鴻翻開冊子。
爾後，他就被苦心的專業性所深深震撼到了。
【算命︰事業一兩銀子，姻緣十兩銀子。】
【超度︰一百兩銀子。】
【法事︰五十兩銀子。】
【打架︰天人合一不保證勝利，一千兩銀子；後天大圓滿八百兩銀子；開竅境五百兩銀子；凝脈境及以下一百兩銀子。】
【注釋︰不殺人，但濫殺無辜者與罪大惡極者除外。】
【注釋二︰先天高手恕不接待！】
【注釋三︰若施主罪孽深重，貧僧會出手超度，還望施主見諒。若是不見諒也無妨，下地獄之後記得報上貧僧的名字，就說是貧僧超度的你。】
李疏鴻眉頭微挑。
這和尚好狂！
不過他反而對這和尚感官不錯。
可如果能接天人合一級別的高手李疏鴻之前問過陳清焰，她現在就是天人合一這個程度。
所謂天人合一其實依舊是後天大圓滿，或者按照俗套的稱呼，也可以算作「半步先天」？
當然與真正的先天差得遠。
後天大圓滿未感悟天人合一亦可突破至先天。
不過按照陳清焰的說法，天人合一對先天之後很有幫助，所以基本都是頂尖勢力的天之驕子們才有那個天賦、毅力、資源來領悟天人合一，而且也只是有機會罷了。
林霽塵跟陳清焰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但只有她一個也不保險。
況且若以後她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忽悠的，那李疏鴻豈不是要兩面受敵？
同時得罪正道跟魔道最強勢力的傳人嗯，怎麼想都感覺是在兩顆雞蛋上跳舞
還不如花錢找苦心呢，能用錢搞定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于是李疏鴻邊把冊子還給苦心邊問，「其實我現在確實有個難言之隱，而大師您確實也有能力幫到我——」
苦心接過冊子，听到李疏鴻的話之後瞬間打斷了他，「敝寺確實也賣藥，但壯陽藥是沒有的，那種藥施主可以找太清觀買，他們太清觀的的特產之一就是龍鞭丸，因為重振男人雄風的效果確實不錯，所以賣的還挺好。」
「龍鞭丸是治療心悸的，和尚說的那種事情不過是副作用而已，本觀並非特意售賣此藥。」軟軟糯糯的慵懶聲音響起，李疏鴻回頭，看到張道綾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也可能她一直都是醒著的。
這個一言不合就躺平開擺小道姑的行為著實難猜。
這難道也能叫清靜無為？
不過如果也能拉上她就更穩了。
李疏鴻精神一振，馬上問道︰「張道長，那您能不能也幫幫我？」
「不要，你是個大麻煩，小道最討厭麻煩。」張道綾俏臉上滿是嫌棄，仿佛多看李疏鴻一眼就會懷孕一樣，「再說你又不信道。」
李疏鴻認真道︰「我也可以信。」
這些輪到小道姑震驚了，「你這不是明顯不信嘛！」
而且這種事情為什麼他能好無心理負擔就說出來？
什麼叫「我‘也可以’信」？
「嘖，沒用的道姑。」李疏鴻無視了張道綾反駁的「是坤道」這句話，而是回頭重新浮現笑容，「苦心大師，幫幫我。」
苦心那張俊秀卻正氣凜然的臉上下意識露出警惕的神色，「施主意欲何為？刺王殺駕之類的事情貧僧可是不接的，咱們不熟。」
意思是熟了就能接？
李疏鴻賠著笑臉，「那倒不至于。」
他從後面站著的侍女手中「奪」過茶壺幫苦心倒了杯茶，「其實只是件小事。」
無事獻殷勤苦心卻越發警惕，「施主還是先說為好，這杯茶貧僧不一定喝得起。」
「行吧。」李疏鴻放下茶杯，輕聲道，「有人在追殺在下，在下只想請大師幫個小忙，就是在那人出現的時候攔住她替在下爭取跑路時間。」
「如此倒也」苦心頓了頓，問道，「施主雖然腳步虛浮，但似乎實力不差。敢問施主那人是誰？」
「林霽塵。」
「請恕貧僧拒絕。」
李疏鴻說的干脆，苦心拒絕的也很果斷。
「真沒法通融通融？」李疏鴻還沒死心，「其實在下也信佛的。」
他豎起兩根手指頭，「大師那冊子上寫著若對手是天人合一的實力便要一千兩，我出兩千兩。」
苦心腦袋搖了搖，「兩千兩銀子不足以買貧僧這條命，潛龍榜上貧僧只排第五。雖然貧僧與第三第四的這兩位實力應當差不多，但前兩位是論外的。」
潛龍榜第三就是擺爛道姑張道綾，第四則是娘炮書生李觀棋。
第一的黑心聖女林霽塵自不必多說，第二也是李疏鴻熟人——沒錯，正是憨憨陳清焰。
李疏鴻不屑一顧，「連女子都不如？大師，若在下是你的話肯定忍不了這口氣。若你能打敗林霽塵，豈不直接空降潛龍榜榜首？」
「出家人四大皆空，功名利祿皆是浮雲。」苦心低誦佛號，「況且佛門講究一個萬物平等，施主看不起女子，顯然不信佛。」
那你特麼還死要錢李疏鴻繼續使出激將法，「大師自己說不懼天人合一，結果這就慫了？在下看不起你。」
「阿彌陀佛，貧僧都說了功名利祿于貧僧如浮雲，無論施主看不看得起，貧僧都不會放在心上。」苦心又重復了一遍，「貧僧方才也說過了，兩千兩銀子不足以買貧僧這條命。」
李疏鴻看著他，他也看著李疏鴻。
然後李疏鴻懂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三千兩。」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