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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就這?

想活?你配嗎?

路平安不加掩飾的少年音,帶著輕蔑和無視。

如果是踐行自己信念的惡徒,就別在這個時候慫啊。

想要和平和寧靜?在你血祭同族的時候,你問過他們沒?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種覺悟都沒有,還敢出來提刀混江湖?

既然是把他人作為面包的自私者,就別表現的這麼天真好嗎?享受異域的平靜生活,好好的活著?您配嗎?配幾把(鑰匙)?

雙標到這種程度,連恨的心都沒了,只讓路平安覺得可笑而已

「上路吧。」

路平安連頭都懶得抬,向前一步,就準備送道忠上路。

「你,你你沒資格審判我。我可以投桉自首,讓法律審判我!」

路平安向前一步,這位「赤聖子」,居然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一個律令巔峰,甚至被視作規則級的強大存在,居然畏懼一個小小的初入律令級?

那蒼白的臉色就算了,那躲閃的眼神,滿是不安和恐懼似乎,連續的挫折,擊潰了他的意志?在他的眼中,一直隱匿在幕後的「安楠先生」,是無法抵抗的天災?

那歇斯底里的尖叫,把原本的紳士風度丟在地上,沒有惡徒的自尊和覺悟的他,在路平安眼中,連個街邊流氓都不如。

「哈哈。」

這一刻,路平安真的被惡徒的臨終表演逗笑了。

這就是十七州通緝的大惡徒嗎?這縮成一團的丟人模樣,還真夠好笑的。

「審判的資格?我還真有。」

別說,路平安還真有審判道忠的資格。

他隨手拿出了一枚特勤隊的金色警徽,那代表著榮譽的提燈者徽記,同時,也意味著他的身份。

「長平州古城錫安區特勤三隊路平安,一個普通的警察」

路平安聳了聳肩,玩笑一般的把玩著小小的警徽。

「你們這個桉子,總不能交給夏川的同僚辦吧,畢竟他們都被你們屠了。根據警力調度原則,同為長平州下屬地級市的警察,我是有辦桉權的。」

路平安一半公事公辦,一半攻心的言語其實已經沒有意義,道忠他一直死死地盯著那枚警徽他想到會被敵對教會追捕,會被軍方追殺,甚至想到來的會是賞金獵人,卻真的沒有想到

警察?一個普通的特勤?一個象征著治安的普通警察,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這閃光的小小的金色,這在過去被「血宴大老」道忠完全不當回事的提燈者徽記,卻讓他徹底動搖。

他在思考,他在回憶,他在猶豫是不是命運真的有報應

「你,在,怕什麼」

理應是弱者的路平安,只是平靜的緩緩的前行。

但這一刻,他這一步,恰好踏入了五米之內這已經是戰斗區域的範圍邊線!

「去死!」

那一霎,道忠原本的猶豫和不安全部的消失無影無蹤。

之前的「虛弱」彷若全部是假象如果不是路平安已經「嗅到」了恐懼和絕望,他還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偽裝。

這一擊,是道忠的全部,他豁出去了。

強行催化的血海已經襲來,這一次是他的極限,腥風帶著惡徒的咒罵化作了侵蝕生命的詛咒,而路平安依舊只是微笑著。

「啪!」

血海和血海踫撞到了一起,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圈,同源的力量依舊發生了踫撞,完成了互換。

「怎麼可能?」

這一刻,大口喘息的道忠是真的懵了。

整個房間都已經被血海腐蝕,只有路平安腳下的那一塊,依舊被淺色的血跡保護。

是叛徒?不,如果僅僅只是這個的話,他不會這麼動搖

「錢福?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血海」重新散去,出現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容,只是那透明的身軀,怎麼都讓人想起了曾經熟悉的老部下

「不可能的,人死了一切都已經結束。」

「是啊,可憐的錢福已經死了,死于你們的拋棄,死于你們的背叛」

路平安用詠嘆調述說著這個倒霉蛋的遭遇,他是如何是被欺騙,如何被當擋箭牌丟下,如何在臨死之前發出詛咒,如果咒罵道忠並等待他同歸地獄

但接著,路平安卻搖了搖頭,懶得去說了。

倒不是這種攻心戰術無用了,而是對方的眼神游動,雙足不斷顫抖,大量的「恐懼素」被排出

這一刻,路平安看向對手的眼神,已經失去了耐心。

或許,過去的赤聖子是一個大惡徒,是一個有擔當的規則種子,但現在的他,經歷了風雨後又享受了和平的甘美,沉溺于和平而期待永遠下去的他,在最後的夢也徹底碎掉後,甚至連惡徒都稱不上了。

「只不過,一個敢做不敢當,想找個地方養老的可憐蟲」

感受到他的恐懼,還有肉眼可見的衰老,路平安連生氣都懶了。

生命系的職業特性,往往就是從對抗生命的天性開始的,而最首要對抗的目標就是「死亡」、「衰老」、「疾病」。

很多生命系的強者,都給人詭異的年輕感但相對的,當其徹底失控、失衡的,對抗的「生命天性」,就會找上他。

在路平安面前,這個可憐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速衰老。

他是自責?是愧疚自己的罪過?不,不,他只是恐懼。

恐懼自己將要遭受的待遇,恐懼這些天的「甜蜜的和平生活」只是一場夢境,恐懼家鄉的「罪」找上門來了。

反思?這種人怎麼可能反思,他們早就沒有道德和底線,只有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們才有可能感覺到痛。

在這個「小老頭」的眼中,不斷靠近的路平安似乎越來越高大。

但最致命的,卻那自己曾經是同伴的鬼魂。

是奴役?是詛咒?理智試圖讓他保持冷靜,但似乎他做不到。

失去了大部分「自己」的道忠,不住的後退,卻已經退無可退

「你不要過來啊!」

當他發出絕望的怒吼化作血霧的時候,這一次,纏繞住他的一樣是同源的血霧。

「喲,劉哭你來了?」

劉哭?劉哭不是死了嗎?他沒死?他假死?還是

低著頭,臉色比哭泣還要難看的道忠,看到了一張同樣蒼白的半透明面容

「不是劉哭?!」

當然不是劉哭,劉哭的兩枚金幣已經用掉,又怎麼會變成路平安的「倀鬼」。

只不過,當道忠的心神全部被「鬼魂」所牽引的時候,路平安只是輕輕一步已經大成的縮地,就讓他踩到了道忠的影子。

那輕柔的手臂稍微一撕,纏繞著「枯萎」、「干枯」的手臂,就直接汲取了道忠的「鮮血」。

而這,只是給路平安一個抓住他的手段。

「我,抓住你了」

滿是恐懼的面容就在眼前,曾經的劊子手變成了一個哭泣慘叫的小老頭。

「滋。」

撕裂的聲音,帶來了生命的分割。

路平安準備的幾個後招都沒用上,就輕輕松松的撕開了道忠已經脆弱不堪的生命。

金幣,或者類似的玩意,已經腐蝕了他的心靈,而撕裂自己斷尾求生的落水狗,面對自己命中注定的「報應」,連理智的抵抗都做不到。

血肉在橫飛,霧氣重新化為鮮血,鮮血重新化作了血肉。

同為生命系,觸模著「生命力」的少年,用著最簡單直接的操控(生命力)方式。

「呲。」

一聲聲脆響,帶著一片片碎屑落下。

當少年平靜的離開的時候,他的雙腳依舊干干淨淨,而雙手已經戴上了紅色的「手套」。

他嘆了口氣,有些遺憾,有些失望。

他原本,還期望著一場苦戰,他還準備了很多精彩的「戲法」,結果

「就這,背叛了信仰背叛自己的族人背叛了自己的教會背叛了自己的同類背叛了自己的就這?!」

少年,都被氣笑了。

他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不遠處。

「期望,下一個,能給力一點吧。」

而與此同時,當路平安他離開之前,他把玩的已經不是警徽,而是金幣三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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