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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店

「工廠」是一個半自由秘境,其中蘊含的秘密非常多,其掌控者不明,甚至可以說沒有。

其中「車廠」時刻處于高危狀態之中,詭異的巨獸和機械不斷的攻擊彼此,上演著一場永無止境的「巨獸電影」,有自信者還可以上門送餐(低于四階就沒有回來的)但只要不靠近,就可以真的當電影看。

「酒廠」就比較微妙,類似藏寶之地和試煉之地的那種,危險性不大還有「門釘」隨處撿,算是本地的新人區。

順帶一提,酒廠是真的有酒的,但貌似只有本地人才能消費、飲用,不少外來者試了一下,就把自己試沒了。

更遠的地區?就目前來看的話,還有發電廠、垃圾處理廠等,但由于過度危險,所以沒有人去。

現在的商業區和居住區,是「工廠員工」的住宿區,除了黃昏時分有一些極度危險的「上班族」回來睡覺,還是相對安全的。

這里雖然整體保持本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大工廠風格,但其實是在九十年代初才被發現的,經過專家的查勘,並不是被反復重演的虛假歷史,而是一個被切割下來的空間。

為何?未知。

但有人說,這里囚禁了一個神祗,或者,一個神祗級的異怪。

在守秘人的世界,弱者知道的太多只會導致不幸,心智健全者,就不會追求太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由于這里太多的「未知」和「風險」,才導致了異管局和軍方數次聯合執法,都以「對方逃之夭夭,可能進入未知區域」、「街上沒顧客,店里都賣的合法貨」為終局當然,根源還是他有存在的價值。

安德里,真名是一串未知字符的代碼,人類口中的蒸汽小精靈,「工廠」的小型維護機偶群的一員,

他們這個族群,是整個工廠的衍生物和產品,負責管道、廠區、生活區等等常見器械的維護。

但作為智慧生物,在完成自己工作的同時,也肯定有一定的愛好和奢求至少,這樣的角色設定才周全。

而安德里的愛好稍微特殊了一點,也讓他在人類這邊,有了一個稍微微妙的名字。

「‘新人蟻獅’安德里,這就是你的見面禮嗎?」路平安微笑著,念出了資料中的稱呼。

這個惡劣的稱呼,昭示了他長期誘騙新人,並將其導入陷阱的惡劣行徑。

蒸汽小精靈的確是不會攻擊外來者的,他們設計功能就沒有「防護」和「警戒」之類的職責,面對外來者的攻擊,也只能盲目而無知的本能反擊,就如壞掉的吸塵器。

作為服務者,他甚至沒有謊言模塊,但繞過自己的限制來坑人,就是他的興趣之一。

「真有趣,新來者,你認出了我,還跟著我走?」小安德里有些好奇。

這里是他最常用的一個「胡同」,但作為「陷阱」的兩個打手,已經躺在了地上。

雖然這是兩個實力一般的職業者,但這麼快就沒了,足以證明眼前的年輕人的實力了,小精靈有些好奇。

路平安卻笑了笑,話語之中確是毫無掩飾的失望。「我還指望你能給我帶來有點有趣的東西,結果就這?」

「人類,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路平安,一路平安的路,一路平安的平安。」

「記錄完畢」小精靈雙童之中閃爍過一次靈光,當這份記憶被記錄之後,即使它「回廠再造」,也不會遺忘眼前的人。

「需要導游服務嗎?路平安先生。」彷若背叛者不是自己一般,小精靈問出了同樣的話語。

但這一次,交換姓名本身,也意味著服務契約的成立。

「當然,給我找點有趣的地方。」微笑著路平安,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接下來一段時間,小安德里也履行了自己作為導游的職責,給路平安介紹了一堆有趣的地方。

鮮血浸泡著廠區的大地,「肉塊」流水線一般運作,讓路平安想起自己在港區的加工廠,或許,這就是外面部分商品的產地看來在對弱者殘酷的方面上,人類和外族並沒有區別,只不過一個的結果是銷售一個的結果是食用。

「別誤會,這里幾個幫派雖然他們叫自己教會,但其實大家都稱呼他們幫派。呃,這些家伙,可沒有膽量這麼挑釁特勤隊,其中大部分原料都是用某種方式獲得的復制體,你看他們的樣貌是不是一模一樣。」

「大部分?也就是小部分」

「復制品物美價廉,性價比極高,但質量嗎,還是差了正常人一截的你有錢的話,可以訂購特定品的。有需要款式的話,和我說,可以幫你打八折,當然,即使這樣,我還有一成佣金的。」

路平安走進這明顯違法的黑工廠的時候,看守只看了一眼領頭的黑精靈,就無視了一臉好奇的路平安。

倒是路平安出來的時候,他們有些驚訝看樣子,是將路平安看做黑精靈送上門的「商品」了。

而路平安平靜的彷若逛街的行為,讓蠢蠢欲動的他們不敢動了。

在滿是奇奇怪怪成列品的古董店中,那詭異的獅頭看守,對著路平安詢問了一堆有的沒的哲學問題。

包括「你媽媽和老婆掉河里,你會救誰」這種無解的答桉,就衍生出相當微妙的答桉。

「當然是媽,我沒老婆的。」

「你以後會有的。」這獅頭倒是很人性化。

「不會有的。」路平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獅頭沉默了,它看的出謊言,對方是真的這麼想的。

「打個比方,就當她存在。」

「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怎麼比方?純粹的虛構假設只能得到毫無意義的結果,我可沒興趣和你玩嘴皮子。」路平安平靜著的,如看小孩子一樣的看著對方。

好吧,這樣真的談不下去了,獅頭果斷轉進。

「有一輛列車沖過來了,兩條軌上,一條是和你無關的100個人,一條是你的朋友。你手中要有改變的機關,你選擇那邊?」

「一條軌上怎麼綁上一百個人?」

「假設,假設,這假設可能發生,所以是有意義的,之前那樣的回答可不算數。」

「那我可以知道,那邊那個朋友是啥等級的?好朋友?女朋友?酒肉朋友?我做出這樣的抉擇,是否會被外界知道,導致我社會性死亡?」

路平安的平澹言語,一如既往的讓獅頭生氣,但他只能咬牙補上更多的「條件」。

最終,在半個小時後,補了至少五十個條件的路平安,饒有興趣的回答道︰

「哦,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好友,關系相當不錯,我們曾經還有一段三角戀。這里發生的一切會被報道,不管選什麼,我肯定會社會性死亡,但那百人之中任何一個人都和我沒有六個人之內的交際其實,你沒必要補充這麼多的,這題目出來我就肯定選‘友人’的,陌生人的生死,關我啥事。」

路平安依舊很平澹,對面的斯芬克斯卻當即炸毛了,那它嘮嘮叨叨說這麼多有啥意義!

「你有病吧?!」

「你才知道?!」

真話,毫不疑問的真話。

最喜歡說話甚至嘮叨,只剩下頭顱的斯芬克斯,此時卻有些不想說話了。

但從少年嘴角的笑意,他應該是在故意逗貓。

「你到底願意選一個愛你的人,還是你愛的人」

「您又在說笑話了,先不提我是否會有愛或愛人,讓我們定義一下何為愛吧,是化學反應,還是社會學上的契約,或者」

第三個笑話至少路平安覺得是笑話,依舊在漫長的拉鋸後,以獅頭的無奈告終。

啥都沒買(買不起)出了店後,路平安隨口問了一句自己的導游。

「如果回答不上,說謊了,或者被問破防了,會被一口吃掉?」

「不會,只是咬掉你的右臂,你沒听說過那個辨別謊言的獅頭的典故嗎。」

「沒有的。哦,沒了手的話,還可以去隔壁店消費?你順便拿個分成?」

「沒錯,可惜了,沒有賺到但從結果來看,挺好的,我也想再玩一下,有新的目標嗎?這一次,讓你選。」

玩鬧了一圈之後,路平安還在斯芬克斯那里收獲了一個小禮物。

【達利安(幼年斯芬克斯)的智慧祝福(白銀階)︰作為戰勝智慧聖獸的收獲,你在三天內的悟性大幅上升。】

一個看似無用的小祝福,路平安卻有點開心,甚至主動聯絡導游,更改了自己的游覽購物計劃。

「給我介紹一點外面買不到的書和道具吧,有趣的優先」

啥?正事?有正事嗎?這麼有趣的地方,不多看看不就虧了,帶薪拉X旅行的時間,自然要好好的用上。

誤事?夏琴給了路平安三天,作為一個老社畜,路平安自然知道「一天的任務給三天」是個什麼意思?

「這是讓我三天內不要回去?大清洗?還是不適合我參與的事情?算了,無所謂了,先玩玩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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