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昏暗的燈光下,兩個人貼的如此之近,所處的場景又這麼的曖昧,蘇洋就更是有點心猿意馬了。
這個時候,他不由的想起張小嫻書里的一段話︰
【愛情美好的時光,是患得患失的階段。你知道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打情罵俏,噯曖昧昧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甜美的。早上起來,臉上是掛著笑容的,很想听到他的聲音,很想見他。在還沒確定的時候,是最快樂的。】
他和初夏此時好像就處于這種階段。
蘇洋喜不喜歡初夏,蘇洋還沒辦法完全確定。他只能說應該是喜歡的吧?至少他從未遇到過一個像初夏一樣牽動他心的女子。
幾個和他關系密切的女人中,
湯靜給他的是一種母性的體貼,關懷。像一個大姐姐,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
許璐給他的是一種刺激,一種放縱到天亮的嗨,像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激情。
林嘉莉給他的是一種朋友間的關心,打鬧,互相損,卻有互相關心。
只有初夏好像不一樣。
那是一種淡淡的心動,淡淡的廝守在一起的沖動。
只是蘇洋畢竟從未談過戀愛,又同時遇到了這麼多優秀的異性,他有點分辨不出自己的感情,所以也就無法很快做出選擇。
尤其是人性都是貪婪的,沒有人不想獨佔所有美好的事務。蘇洋也不例外。所以他在猶豫,在糾結,在彷徨。這也近一步讓他對初夏的感情感到迷茫
而初夏喜歡蘇洋嗎?
蘇洋感覺肯定是喜歡的。
初夏已經好幾次沒有糾結于女孩子的嬌羞,矜持,勇敢的站在蘇洋這邊,再加上她的一舉一動,她的體貼,她的眼神。如果說這些都不叫喜歡,蘇洋也就只能說自己不懂感情了。
而現在兩個人心中都互相有著對方,說一聲曖昧一點都不為過。這恰好是愛情中最美好的經歷。
從自己的瞎想中月兌離,蘇洋看了一眼初夏。燈光下的初夏很美,小巧的臉龐,大大的眼楮,長長的睫毛,好像是一個天使。
蘇洋有點躲閃的移開目光,重新落到初夏的小腿上。他伸手模了上去,初夏的腿很滑,所以他就一路滑到了初夏腳踝腫起的地方。
蘇洋輕輕踫了踫。耳邊響起了「絲~」的一聲。
蘇洋扭頭看過去,就看到初夏小臉已經皺到了一起,倒吸了一口氣。
蘇洋問,「疼嗎?」
初夏咬著牙,輕聲道,「不疼。」
蘇洋笑了笑,「不疼那我繼續了啊。」
話說完,蘇洋突然感覺這對話有點怪異怎麼像極了某些其他讓人浮想聯翩的場景?
蘇洋看了一眼初夏,初夏倒是沒反應過來,蘇洋松了一口氣。
他大致檢查了一下初夏的腳踝,模了模,按了按,感覺骨頭應該沒有斷,只是扭傷的比較嚴重罷了。
所以他想了想,從口袋里取出了兩根三缺的參須,然後又從口袋里取出了一杯水,對初夏說道,「小初夏,我給你變個魔術。」
初夏看向蘇洋,眼楮眨了眨,「什麼魔術?」
蘇洋揚了揚左手,「你看,這是兩根人參須。」
初夏點了點頭。
蘇洋又揚了揚右手,「你看,這是一杯水。」
初夏再次點了點頭。
蘇洋把人參須往水杯里一扔,人參須入水即化,片刻就變成了一杯澄黃色的水,蘇洋道,「當當當~你看,魔術完成。」
初夏沉默了一會。
然後大大的眼楮看向蘇洋,「總裁大大,我媽泡茶好像也是這樣的,只是時間久一些。」
蘇洋︰
這能一樣嘛!那是茶!這是人參水啊!光價格也不是一個價格啊!姐們兒!
蘇洋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所以他直接把水杯往初夏的手里一懟,「喝了。」
初夏看了蘇洋兩眼,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乖巧的接過人參水,然後一飲而盡。
喝完,她看向蘇洋,萌萌的問道,「這里面不是迷藥吧?」
蘇洋被初夏給氣笑了,「要是迷藥,你喝完再問也沒用啊!」
初夏想了想,點了點頭,「有道理。」
喝完人參水,蘇洋把水杯收起來,然後來到床邊,問初夏,「怎麼樣?有感覺了嗎?」
初夏想了想,「好像腳踝癢癢的。」
蘇洋點頭,「那就對了。癢的話說明在治療,很快就會好了。」
初夏抬起自己的腳踝,她本來腿就長,這一抬起來,整條腿簡直就像是一個起落架一樣,她歪頭看了看腳踝,肉眼可見的腳踝在一點點的消腫,變輕。
初夏臉上洋溢起了開心的笑容,她放下自己的腿,然後笑著對蘇洋說道,「謝謝總裁大人了。」
蘇洋坐到床邊,給她把被子往身上蓋了蓋,說道,「客氣什麼。」
見到蘇洋那溫柔的動作,初夏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一些什麼,她側了側身,輕輕倚到蘇洋的肩膀上,然後輕聲說道,「蘇洋,你抱抱我吧。」
可能因為初夏離得自己太近,可能是初夏身上散發的淡淡的輕柔的香味,也可能是初夏讓自己抱著的要求,反正那一瞬間,蘇洋感覺心跳好像在緩緩的加速。
他咽了口口水,手輕輕抬起,環過初夏的肩膀,然後放下。
初夏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身體挪了挪,貼著蘇洋更近了。
蘇洋低頭看了看初夏,發現初夏的手輕輕的絞著被子,眼楮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了起來,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就像是兩只調皮的小翅膀一樣。
蘇洋臉上勾起一個笑容,然後環著初夏肩膀的手,輕輕的拍了起來,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睡覺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有二十分鐘,有可能有半個小時,一直被蘇洋環在懷里的初夏的呼吸漸漸平緩,睫毛也不再動彈。
蘇洋看了看她,確認她睡著了以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平在床上。
初夏沒有被驚醒,還是那麼輕柔的睡著。
蘇洋看著她睡夢中的臉,越看越可愛,然後緩緩低下頭,輕輕的吻在了初夏的唇上。
初夏的唇軟軟的,滑滑的,還帶著一點甜味。
蘇洋淺嘗輒止,然後起身離開了床邊。
來到床尾,蘇洋掀開初夏腳下的被子,就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一下初夏受傷的腳踝。腳踝已經恢復如初了,除了還有淡淡的紅印之外,和另一只腳沒有了其他區別。看樣子明早就會徹底好了。
蘇洋放心的給初夏重新蓋好被,又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後關了燈,使用了【撥弄命運的雙手】離開了初夏的家。
回到別墅,蘇洋躺在自己床上,手撐在腦袋後面,望著天花板,腦海中全都是初夏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人就特別容易多愁善感,蘇洋突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明明剛從初夏那回來,明明剛和初夏有了一些進展,但是蘇洋居然有點迷茫。
他不是普通人,他有著超能力,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小妖怪和秘密。這些東西好像總讓他有一種特殊的使命感。
他想改變這個世界,他想讓人們過的更好,也想讓自己變的更好。但是這好像會讓他站在很多人的對立面。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資本家,那麼多的既得利益者,當有一天他用超能力,用特殊物品砸了他們的鍋的時候,他們真的能容忍嗎?
到時候,自己會不會舉世皆敵?
如果自己舉世皆敵了,那初夏還會願意陪在自己身邊嗎?
她能接受這樣的生活嗎?
自己會不會帶給她一個她不喜歡的生活?
蘇洋有點迷茫。
過了不知道多久,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悶悶的聲音,「你戀愛了。」
蘇洋驚了一下,「誰在那?」
燈亮起。刺眼的光線照射而來,蘇洋連忙用手掩住眼楮,然後眯著眼看過去。
結果就看到是自己頭頂的燈泡在說話。
蘇洋松了一口氣,「老鎢啊。你嚇死我了。」
說話的是蘇洋之前點化的燈泡︰小妖怪老鎢。
這家伙點化完以後,也不喜歡呆在虛擬空間,天天在蘇洋的別墅里偽裝燈泡。
老鎢燈光緩緩變暗,然後吟詩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蘇洋沒好氣的說道,「換一個。」
老鎢還真換了一個,「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蘇洋︰
蘇洋坐起來,然後說道,「老鎢,能不能不要念愛情詩?你懂愛情嗎?」
老鎢像個詩人一樣說話多愁善感,他說道,「我怎麼不懂愛情?我剛剛經歷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
蘇洋驚訝了,「什麼時候的事?」
老鎢,「就前幾天。晚上。」
蘇洋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疑惑的說道,「你和誰談戀愛啊?咱們家里的台燈?射燈?燈帶?還是白熾燈?」
老鎢緩緩說道,「都不是。」
它的聲音像是來自遠方,悠遠而感傷,「是一只飛蛾。」
蘇洋︰??
蘇洋一頭的霧水。自己沒听錯吧?飛蛾?燈和飛蛾談戀愛?
自己家的妖怪現在一個個的都是在學小哈,不僅要跨越性別的界限,還要跨越物種的隔離,是嗎?
老鎢道,「前幾天,我爬到了廁所,把自己扭了進去。」
「廁所的邊上,有一個小窗,與外界相通。」
「我每天晚上就那麼亮著燈,看著外界的景色,感念著我的人生。」
「而就在我感懷的時候,突然,她出現了。她飛到了窗邊,看著我,深情的凝視著我。訴說著對我的愛意。」
蘇洋︰
雖然老鎢說的挺有詩意,但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蘇洋問,「然後呢?」
老鎢道,「然後她就扇動著翅膀想要飛進來,與我融為一體。」
蘇洋再問,「再然後呢?」
老鎢道,「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並沒有為她打開窗。」
蘇洋︰??
蘇洋道,「這就是你的愛情?哪里有愛?哪里有情?而且這好像就是一只撲稜蛾子被燈光吸引的故事吧!」
「而且的而且!你根本就沒有手!怎麼給她打開窗啊!」
「非也非也。」老鎢道,「你不懂我們的愛情。」
蘇洋︰
「你們的愛情是什麼?」
老鎢,「放手。放手就是我們對彼此的愛情。」
蘇洋感覺老鎢說的好像越來越有哲(qi)理(guai)了,他不由的問,「為什麼是放手?」
老鎢問,「我問你,與飛蛾有關的成語,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
蘇洋想了一下,「飛蛾撲火?」
老鎢,「對。飛蛾撲火。所以她想要的是火。而我並不是。我只是一盞燈。所以她找錯了人。我知道自己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我拒絕了她。」
蘇洋沉默了一會。
突然感覺老鎢好像話里有話的樣子。
蘇洋仔細琢磨了一會,然後抬頭看向老鎢,「你不會是想借著故事給我講什麼道理吧?」
老鎢沒承認也沒否認,「你自己考慮。」
蘇洋再次低頭,沉默。
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很久很久。
一個小時以後,蘇洋抬起頭,然後「切」了一聲,說道,「我感覺你的愛情觀根本不對。你自己認為她需要的是火。但你怎麼知道她想要的不是燈光呢?」
「我現在承認你確實擁有過愛情。但你錯過了。而我不會。」
說完,蘇洋也不打算繼續和老鎢吵,而是直接把它扭下來,扔到了虛擬空間。
眼不見心煩,吵完架就跑!爽!
不過和老鎢討論完了一下兩個人的愛情,蘇洋倒是感覺看開了。
去他媽的資本家,我就是要讓世界變得更好!
至于初夏讓她選擇吧。
永遠不要用「為了她好」的借口,放棄她。這是對女孩最大的不尊重。
想通了一切,蘇洋上床美美的睡去︰明天找初夏玩去!
第二天一早,蘇洋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蘇洋知道這種時候小迪能通過的電話,肯定是重要的電話,所以他爬起來,揉了揉眼楮,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蘇老弟!你醒了沒?」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帝都爺們的豪爽,顯然是吳峰來的電話。
蘇洋和吳峰已經很熟了,所以開著玩笑,「現在醒了。」
吳峰哈哈笑著,「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點太激動了,所以大清早給你打電話。」
蘇洋打了個哈欠,說道,「沒事。你找我什麼事?」
吳峰道,「找你當然是大事了。我跟你說,咱們電影的男主演定了!」
蘇洋一下清醒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