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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低沉、渾厚的聚兵鼓聲忽然響起,震蕩遼東城上空。

正帶隊沖鋒的尉遲寶林听到鼓聲從兵營方向傳來,高句麗做出反應了,頓時心頭一緊,回頭看向跟上來的尉遲寶琪喝道︰「敵軍聚兵,帶一千人沖陣,我帶人壓陣, 快!」

「明白!」尉遲寶琪會意地應了一聲,看向身後緊跟著的五名校尉喝道︰「跟緊我,加速沖鋒!」

「遵令,駕!」五人齊聲喝道。

五名校尉,每人所部兩百人,加起來就是一千人, 士兵看到校尉打出的加速沖鋒手勢,一個個拔刀拍打馬屁,一千人頓時如開閘的洪水,洶涌奔騰而去,直撲向高句麗大營。

禁軍任務是糧庫,糧庫在大營內,必須先清除駐軍。

大營駐軍起碼過萬,突然襲擊之下不是沒機會,但聚兵的戰鼓響起,敵人比預料中反應快,只因城門被守軍攔著盤問,耽擱太久,兩軍相逢勇者勝!

尉遲寶琪帶著一千人狂沖過去,上次燒糧來過,多少有些記憶,加上仔細研究過地圖,現在又有聚兵戰鼓指引,方向錯不了。

很快, 一千人沖到大營門口, 一隊守門敵軍沖上來阻攔,尉遲寶琪馬槊一挺, 身體壓低, 沖過去,接著馬力狠狠將一人捅穿,手臂一甩,尸體砸倒一名敵人,戰馬更是凶悍地往前沖撞出一道缺口。

尉遲寶琪從缺口 沖進大門,將幾名試圖沖上來關門的敵軍掃飛幾個,怒吼道︰「擋不者死,兄弟們,殺——」

「殺!」

一千將士齊聲怒吼,殺意沖天,將門口敵軍全部淹沒在鐵騎下,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繼續沖鋒,尉遲寶琪一馬當先,犀利的目光看到不遠處校場上聚集的好幾千敵軍,一旦行動起來,難以阻擋。

生死關頭,尉遲寶琪膽氣沖天,絲毫不懼地撥轉馬頭,朝敵軍陣地 沖過去, 身後跟著的五名校尉見尉遲寶琪如此生 ,也被刺激的熱血沸騰,紛紛拉動馬頭,緊隨其後,其他官兵也不甘示弱。

瞬間,一千人便組成一個攻擊隊形,如利劍一般刺向敵陣。

尉遲寶琪目光變得狂熱起來,死死盯著前方,如一頭帶頭沖鋒隊狼王。

集群式沖鋒,最好的辦法不是散開躲避,那會淪為被鐵騎踩踏的羔羊,兩條腿怎麼可能跑得過戰馬?而是結成厚厚的方陣,用血肉築城圍牆,拿命去擋。

然而,敵軍守將看到尉遲寶琪直奔自己而來,頓時慌了,撒腿就跑,其他準備血戰的將領看到這一幕有些懵,戰意瞬間跌了一大半,一名將領硬著頭皮怒吼道︰「不許亂跑,保持陣型,殺!」

官兵們紛紛拔刀,眼中滿是慌亂,沒有克制的兵器,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擋得住上千鐵騎沖撞?

瞬間,尉遲寶琪縱馬沖上來,人借馬力,馬槊如神龍出洞,帶著撕裂空氣的音嘯直奔一名敵軍將領。

這名敵軍將領倒也凶悍,揮刀 砍。

「當——」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狂暴的力量沖擊過去,將領被震的連連後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一口氣憋在心口,還沒等緩過來,就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心口被一桿馬槊捅穿,鮮血狂涌,頓時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尉遲寶琪手臂一震,帶著尸體的馬槊狠狠砸在敵陣人群中,砸倒一大片,將領尸體也跟著滾落出去。

「殺——」

一聲長嘯,尉遲寶琪如戰神附體,狠狠撞入敵群。

兵是將膽,將是兵魂!

一千將士見尉遲寶琪如此凶悍,一個個被打了雞血一般,緊跟在尉遲寶琪身後,如一刀鋒利的刀狠狠刺進敵陣,戰馬奮力沖撞何其可怕,一時之間,無數人被撞的倒飛出去,慘叫聲此起彼伏。

刀光烈烈,鮮血飛濺,宛如修羅地獄。

尉遲寶琪殺的渾身浴血,卻一刻不敢停,騎兵的精髓就是速度,就是沖鋒,一旦停下,就是活靶子。

馬槊如神龍翻江倒海,時而劃過敵人咽喉,而是刺破敵人身體,時而橫掃砸倒一大片,無人能擋,戰馬嘶鳴,奮力沖鋒,前蹄飛揚,不斷踩踏擋在前面的人,真可謂是人借馬勢,馬助人威。

這時,尉遲寶林帶著另外一千人沖進大營,看著這一幕大吼道︰「下馬,結連弩攻擊陣。」

敵陣已經被沖擊的七零八落,上去作用不大,一旦其他敵人趕來圍攻,兩千人就會被團團圍住,不可取。

將士們不明所以,但軍令如山,沒人敢違抗,紛紛停下,翻身下馬,按照平時訓練迅速哪著連弩沖到前面集結。

等待集結之際,尉遲寶林緊緊盯著沖陣的弟弟,心中滿是擔憂,但沒有表露出來,看到更多敵人從營地沖殺出來,呈包圍之勢,弓箭手也開始集結,一旦完成集結,後果很嚴重,趕緊回頭看去,大軍還沒有完成集結。

時間緊迫,每一刻都異常寶貴。

尉遲寶林不想再等,喝道︰「隨我來——」

說著沖向弓箭手集結方向,將士們顧不上結陣,趕緊跟上去,隊形更亂了,一窩蜂似的,尉遲寶林顧不上了,一馬當先往前沖。

敵軍弓箭手也慌了,顧不上結陣,紛紛張弓搭箭,無數羽箭飛過來,落在奔跑的將士中,有人中箭倒下,哀嚎起來,但生死關頭,其他將士顧不上救治,繼續往前沖,不沖,死的更快。

兩輪箭雨過後,隊伍沖到連弩射擊距離,尉遲寶林喝道︰「自由射擊,殺!」

將士們早等不及了,听到命令紛紛端起連弩,顧不上瞄準就發射,一支支駑矢飛掠而去,中間停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無形中形成一張密集的奪命網,朝敵弓箭手鋪天蓋地籠罩過去。

密集的箭雨如狂暴的龍卷風,帶著席卷一切的氣勢瞬間放倒一大片,敵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更多駑矢又接連過來,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瞬間,敵人弓箭手便成了待宰的羔羊,在恐怖的連弩射速下哀嚎,無法反擊。

十幾輪射擊過後,一萬多支駑矢將敵軍弓箭手位置覆蓋,無一活口。

沒有了弓箭手威脅,尉遲寶林心中大定,看向一股試圖沖過來援救的敵軍,大手一指,喝道︰「準備射擊!」

沖過來援救的敵人沒想到弓箭手這麼快就被團滅,看到連弩瞄準過來,一個個嚇得膽寒,紛紛後退回去。

尉遲寶林並沒有馬上追擊,而是喝道︰「結攻擊陣型!」

將士們按照平時訓練迅速集結,剛才擔心弓箭手不得不臨時沖鋒,現在難得有點空隙,不能錯失。

敵陣中,尉遲寶琪帶著部隊殺了個對穿沖出來,馬速不減,繼續往前沖,跑出一條弧線,看到敵陣被沖的亂七八糟,毫無威脅,尉遲寶琪膽大包天,興奮地馬槊遙指,大吼道︰「兄弟們,看到沒有,他們是什麼?是銀子,一貫一個,跟我沖過去,撿銀子,殺——」

「殺——」

大家想到賞銀,兩眼發光,疲憊一掃而空,繼續打馬 沖過去。

尉遲寶林見自己弟弟殺瘋了,有些羨慕,早知如此就該換一下,自己帶隊沖陣,不甘示弱地吼道︰「兄弟們,你們甘心銀子被他們搶完嗎?都給老子快點。」

「快,快集結!」校尉大聲發令,約束部隊。

很快,隊伍戰成兩排,每排五百人,前後間隔兩米左右,左右間隔一米左右,形成一道攔截網,尉遲寶林喝道︰「一排,自由攻擊!二排準備!」

「咻咻咻!」

連弩再次響起,朝被沖亂的敵陣射去,雖然只有五百人出手,但射速快,一支接著一支,密不透風,威力依然恐怖,瞬間將前面清理出一大片真空地帶。

敵軍愈發慌亂,紛紛朝營房沖去,卻被尉遲寶琪攔截,一通沖殺,地上再次鋪滿了尸體,還有無數哀嚎的傷兵。

尉遲寶琪殺的大呼痛快,還想再沖,尉遲寶林性格穩住些,大聲喝道︰「二弟,快歸隊,結陣!」

「明白!」尉遲寶琪對自己哥哥相當敬重,趕緊帶人沖過來,繞到連弩陣後面,紛紛下馬,取下連弩沖上來。

「連城排,快!」尉遲寶林大喝道。

尉遲寶琪不明所以,但不妨礙執行命令,迅速指揮隊伍沖到另一頭,也結成兩排,合並在一起,形成一條長千米,寬兩米的陣勢,看著有些單薄,如果是弓箭手,這樣的陣勢一沖就破,但連弩不同。

尉遲寶林見隊形集結完成,大吼道︰「緩步向前,碾壓!」

「明白,緩步向前,碾壓!」尉遲寶琪跟著大喊道,將命令傳個自己人。

兩千人緩緩向前,如山岳,似波濤,一個個手里都端著連弩,目光犀利,冷漠,死死盯著前方,拉網式碾壓過去。

一千米,幾乎沒有死角!

敵軍看到這一幕慌了,丟下一地尸體後退,躲進營房內,依托地形準備反擊。

但沒有了弓箭手,這樣的反擊在連弩下毫無意義,尉遲寶林很慶幸剛才冒死干掉了敵弓箭手,雖然犧牲不少,但值得,面如寒霜,步伐沉穩,待靠近營房後喝道︰「一排,自由射擊!」

「一排,自由射擊!」尉遲寶琪也跟著大喝道。

排在第一排的將士們邊走便出手,射殺看得見的敵人,嚇得外面躲避的敵人紛紛往房間里沖,大家輕松殺到營房,一大幫人忽然殺出,如驚慌失措的野獸臨死反撲,帶著某種看不到希望的瘋狂。

「定!」

尉遲寶林大吼一聲,絲毫不懼。

隊伍腳步戛然而止,紛紛舉弩鎖定沖上來地敵人。

尉遲寶林繼續喝道︰「一排,蹲,緩弩匣,二排,自由射擊,殺光他們!」

一時間,駑矢如無數毒蛇沖動,似蝗蟲過境,朝前飛撲過去。

「啊啊啊——」

一道道慘叫聲接連響起,一茬茬人跟著倒下,血流成河。

在連弩面前,這種無遮擋的沖鋒就是找死。

敵人沖的夠 ,但駑矢更 。

很快,二排弩匣打空,尉遲寶林一聲令下,一排起身,接管射擊,確保火力不斷,將瘋狂沖上來的敵軍死死壓住,形成一道睡也無法跨越的死亡線。

這條線上,尸體堆積如山!

漸漸的,敵軍被殺破了膽,士氣大泄,沒了剛才的瘋狂,也不知道誰喊了句投降,馬上有不少人跟從,爬在地上不敢亂動。

人是有從眾心理的,可以一起瘋狂沖鋒,也會一起投降。

很快,大批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丟了武器,雙手抱頭。

但尉遲寶林沒有下令停止攻擊,將士們便繼續射殺,尉遲寶琪不明白自己兄長為什麼這麼做,但沒有當眾質疑,戰場上只能一個聲音,也沒有下令停止。

很快,放棄抵抗的敵人被殺光。

尉遲寶林一聲令下,隊伍繼續往前,派出四支小隊上去踹門,挨個房間排查,其他人則掩護,壓陣,隨時出手支援。

敢玩命的敵人剛才已經發起了瘋狂沖鋒,被全部肅清,剩余躲在營房里的敵人戰戰兢兢,沒了勇氣反抗,門被踹開,一陣駑矢過來,全部射殺。

半個時辰後,整個大營清剿一空,尉遲寶林調一千人去守大營門口,剩余一千人繼續搜索殘余,打掃戰場,清點物資。

隊伍再次行動起來,如一台配合默契的機器。

尉遲寶琪抽空找到尉遲寶林,示意到一邊後低聲說道︰「剛才為什麼不接受俘虜,傳出去恐怕會對咱哥倆不利。」

「如果接受俘虜,就會對秦兄弟不利,秦兄弟仁義,把咱倆當親兄弟對待,咱倆不能沒良心。」尉遲寶林低聲說道。

「為何?」尉遲寶琪有些驚訝。

尉遲寶林見自己弟弟真沒明白,便看看四周,低聲解釋道︰「留著他們會浪費很多零食,還需要浪費寶貴的藥物救治,留下人看守,我軍缺糧,缺藥,更缺兵,寶貴資源怎能給敵人?如果咱們不殺,秦兄弟也會找借口殺,到時候朝廷責怪的就是秦兄弟。」

「有道理,這鍋咱哥倆背了。」尉遲寶琪恍然。

「你可能沒看出來,秦兄弟巴不得有借口殺俘。」

「為什麼?」尉遲寶琪又懵了。

尉遲寶林恨鐵不成鋼地提醒道︰「因為秦兄弟這次功勞太大,會功高震主,賞無可賞,所以秦兄弟開始自污,雇佣軍有違朝廷規矩,秦兄弟卻沒有征求我們意見,直接建立,就是要將責任攬上身,不牽扯咱們。」

「既然是自污,為什麼不將殺俘的機會讓給秦兄弟?」尉遲寶琪反問道。

「你我兄弟臨陣時殺了也就殺了,到時候就說殺紅眼,一推干淨,沒啥影響,主將事後殺不行,不是污水,是禍水,會有不祥之兆,秦兄弟可以自污,但絕不能用殺俘這招。」

尉遲寶琪恍然大悟,鄭重點頭。

「這事不能亂說,否則別說我,老爹也能拔了你的皮,留下好好守住大營,不容有失,我去找秦兄弟看看情況。」尉遲寶林提醒一句,轉身匆匆去了。

「放心吧,我懂!」尉遲寶琪鄭重答應道。

尉遲寶林帶著幾十名親衛出了大營,一路急行,忽然看到前面廝殺成一團,羅章被一員大將死死纏住,兩人打的不相上下,雇佣軍和一支敵軍也廝殺在一起,一時難分高下,頓時眼角一抽,趕緊回頭看向親衛隊長︰「帶人外圍偷襲。」

「將軍,親衛必須跟您在一起。」隊長急了。

「放屁,服從命令!」

尉遲寶林怒斥一聲,打馬沖上去,大吼道︰「羅章,我來助你。」

「不用,老子能行,去殺其他人。」羅章大吼道,奮起神勇,一連參槍 刺,虛空乍現出參朵槍花,嚇得敵將趕緊身體後仰躲避。

尉遲寶林見羅章能應付,沖向前去,馬槊一掃,砸飛一大片。

「希律律!」

戰馬嘶鳴,馬踏敵人,沖了上去,尉遲寶林馬槊旋轉,將一名敵將挑落馬下,大喝道︰「跟緊我,沖殺!」

雇佣軍缺乏大將坐鎮,攻擊遲遲施展不開,有了強悍的尉遲寶林加入,局勢瞬間大變,尉遲寶林的幾十名親衛也沖上來,隔著距離射殺,掩護進攻。

羅章見行駛逆轉,一顆心放下,專心和敵將廝殺起來,槍法陡然一變,示弱地接了幾招,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見敵將緊攻不放,招式越來越急,拔腿就跑,注意力卻高度集中。

听到敵將追來,腦後還有破空聲,羅章忽然蹲下,避開削首的致命一擊,一個回頭望月,馬槊化作一道閃電狠狠刺去,捅入對方腰部。

羅家,回馬槍!

「死!」

羅章大喝一聲,將敵將整個挑起來,手上用力一挺,馬槊又深入進去不少,再順勢奮力一甩,將敵將砸入正在廝殺的敵群之中,暴喝道︰「敵將已死,給我殺——」

「殺!」雇佣軍興奮地大吼起來。

敵軍看到將領尸體,頓時膽寒,戰斗力大跌,紛紛後退。

尉遲寶林擔心羅章下令讓敵軍投降,大吼道︰「殺過去,都是銀子!」

雇佣軍一听「銀子」就更加興奮了,投軍玩命為的是什麼?想到上次領到的賞銀,一個個瞬間瘋狂起來。

「殺光他們!」

「都是銀子!」

「殺呀——」

一時間喊殺聲響成一片,殺氣盈天。

羅章並沒有組織的意思,沖上來,和尉遲寶林一左一右,兩個人,兩桿馬槊如奪命的鐮刀,不斷收割敵軍,雇佣軍見兩人凶 ,愈發狂熱,跟著大砍大殺,士氣如虹,戰斗瞬間變成一邊倒,碾壓上去。

很快,又有一支雇佣軍沖過來幫忙,兩頭夾擊,這支敵軍士氣瞬間大跌,兩兩邊逃去,雇佣軍殺出了氣勢,也殺紅了眼, 追上去,在大家看來,每一個都是一貫銀子,絕不能跑了。

沒多久,又有雇佣軍跑來幫忙,四面合圍,將這股敵軍斬殺殆盡。

尉遲寶林長舒一口氣,對羅章喊道︰「沒事吧?」

「沒事,多謝相助。」

「咱們之間用不著客氣,剛才怎麼回事?」尉遲寶林問道。

「不清楚,忽然冒出一支五千人大軍,正好撞上,領頭大將武藝高強,將我纏住,導致部隊沒人指揮,還好你及時趕到。」羅章解釋道。

尉遲寶林思忖片刻,說道︰「難道是出來換防的部隊?遼東城兩萬左右,剛才在大營發現也就一萬左右,四道城門,每到城門守軍一千多點,加起來五千左右,正好少五千。」

「這麼說還真有可能,不管了,反正已經干掉,你去忙吧,我繼續巡城。」羅章抱拳,指揮部隊去了。

尉遲寶林正好離開,就看到前方街道跑來一支騎兵,打著羽林衛的旗號,只有主將才能打這種旗號,顯然是秦懷道來了,趕緊打馬迎上去。

待近了些,果然看到秦懷道在軍中,趕緊喊道︰「將軍!」

羽林衛見有人過來,都舉起來連弩,听到喊聲紛紛放下,秦懷道示意隊伍停下,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兒,大營那邊拿下了?」

「順利拿下,來找你匯報,恰巧遇到雇佣軍血戰,就出手了。」

秦懷道也是听了羅章遭遇大規模敵軍攻擊的消息才趕來支援的,一臉擔憂地問道︰「羅章沒事吧?」

「他沒事,干掉了一員大將,看著武力不錯,恐怕來頭不小,正在打掃戰場。」尉遲寶林趕緊說道。

「走,看看去!」秦懷道放下心來,打馬上前。

一行往前,很快來到戰場,羅章迎上來,抱拳行禮︰「將軍。」

「沒傷著哪兒吧?」秦懷道問道。

「沒事,就是損失有些大。」羅章郁悶地說道。

「把傷亡統計好,回頭報上來,一定要多核實,確保萬無一失。」秦懷道叮囑一句,看向前方滿地尸體,追問道︰「你干掉一名大將,什麼身份?」

「語言不通,沒辦法審問,不過,從對方身上搜出一塊令牌。」羅章說著模出一塊令牌遞上來。

秦懷道接過去看看,上等羊脂玉凋刻而成,正面有個「王」字,背面有個「真」字,頓時一動,不會是個高句麗王子吧?那羅章這功勞可就大了,而且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趕緊說道︰「找人通譯,查實身份。」

「遵令!」羅章抱拳,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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