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緩緩睜開自己的眼楮，李素捂著腦袋，感覺很疼。
雖然身前的茶幾被他用額頭撞爛了，按理應該會很疼，但此刻的疼卻不是這種表皮上，又或者骨頭上那種淺顯的痛，而是一種打從心底的痛。
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呢？
簡單點來形容，就是你的心口被對方插了一刀，明明疼得都能哭出來了，你卻模不到傷口，也看不到痕跡。
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
感覺自己的大腦彷佛缺氧了十多個小時一樣，每一個腦細胞特麼都在哀嚎，都在尖叫。
給我氧，給我氧。
差不多足足吸了一噸的空氣到肺里面，經由血管輸送，李素慘白的臉色才略微好轉了一些，劇痛減輕了下去。
終于，有機會思索了。
李素忍不住的開始去想，為啥自己會這麼痛？
腦子里頓時涌現了自己昏迷前的畫面，五千多金色字符朝著他飛撲而來，化作一道巨大無比的洪流沖進他的腦子里面，明明都裝不下了，卻彷佛被插了注射器一般，硬推進來。
我特麼，這輩子在也不相信別人說功法很難這種鬼話了。
簡直，鬼話連篇！
一次能捕捉一個字符，算不錯，可以入門？
一次三個，天才？
六個，天驕？
九個，龍逼？
那麼，請問五千個字符直接往腦子里面涌算什麼？
李素用力吸氣，不斷吸氣，我不氣，我不氣，能夠把自己漲的七竅噴血，思維都混亂的經文，必然是絕頂經文，最低也是仙人級，甚至于有可能是神話級也說不定。
雖然是痛了一段時間，但之後必然真香不是？
付出就有收獲，正所謂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七竅噴血、頭暈目眩、耳鳴眼花，在經歷了一夜昏迷，第二天起來頭疼欲裂後，得到無限好處。
用力的安慰了自己一番後，李素睜開了他的眼楮。
嗯？
開眼一瞬，李素忍不住呆住了。
世界，如此鮮活。
天地，如此美妙。
特麼，疼疼疼，腦子疼！
內容，太多太多的內容，入眼到處都是，滿山遍野，如大江洶涌，如長河波濤，瞬間百計、千計的信息被他眼楮捕捉，吸收。
該怎麼形容呢？
並不是眼楮從人眼變成了鷹眼，銳利百倍，而是從人眼變成了蜻蜓眼，本來的兩個畫面一下子變成了28000個畫面一樣，捕捉到的信息幾乎能讓他腦子沒辦法思維的地步。
靠，啥情況這是？
用了足足十分鐘，李素頭疼才一點點的減輕，將思緒理清。
這一刻他忍不住的內心震驚，因為時間，剛才他開眼不過一秒，自己的眼楮居然讀取了自己足足十分鐘才能消化完的信息？
特麼這要開眼三分鐘，自己一天怕是啥都別干了，就去處理眼楮收集來的信息吧。
並且，最特麼蛋疼的是這些信息，大部分對李素而言都是無效的信息，雖然看到了，感覺也很神異，但特麼看不懂。
當然也保留了相當一點點能夠看懂的部分，而這無疑讓李素更加吃驚，比如說有一點與道心種魔的波動相關的，竟讓他感受到了自身能力波動上的漏洞，並且還不是一點半點，這特麼就很夸張了好吧？
道心種魔，李素他可是修行到十二關破碎之境的啊，雙龍世界里面毫無疑問圓滿了的，結果此刻在他眼楮里里面，居然破綻那麼多？並且還沒辦法補充，因為境界不夠。
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是道解的作用嗎？
記得伍老師說過，通過對道解的學習，是可以明悟‘神通’的。
比如說伍老師他明悟的就是五行之金，能夠真正意義上斬出金屬刀鋒，化氣成金，意念生金。
哦，別誤會，這里的金是金屬的金，不是黃金的金。
隨便在提一嘴，一旦伍老師意念散開，一定時間後金屬就會消失。
所以，大家請一定別忘賺錢方面想。
自己一下子將五千多字符一鍋端了，雖然很勉強，但無疑也應該能形成類似于伍老師的‘神通’。
這一眼彷佛將大道都吸收到心底的情況，或許就是道解帶給他的力量。
不過，很顯然他目前的情況屬于駕馭不住的趕腳。
這算是大道在眼，痛苦在心？
這能力，能收束嗎？
要一直這樣，他就真的要頭疼了，畢竟這又不是處女座開眼強三倍。
伴隨著他剛思考結束，李素發現自己腦海深處，核心中央之上，閃耀著金色字符的球體，竟然自發的開始暗澹了下來。
這是自我降低信息吸收速度？這神通能自我調整的？不是吧？不會吧？
只要是正常人，特麼鬼才願意腦子里面多出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玩意！
想著，李素小心翼翼的再次開眼，看向世界。
而這一次，基本正常了，十分正常，一點多余都看不到。
他眉頭一皺，忍不住集中精力，想要再度嘗試看到之前的畫面。
嗯？
也有信息跳動，但這次很少，非常少，遠比第一次開眼的時候那龐大的信息量少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地步。
並且伴隨著對物景的信息的讀取，李素發現他的精神力在迅速的消耗，片刻後有種人去樓空的趕腳。
面對這個感受，李素大約明白了。
第一次開眼所見，應該是他神通剛成，里面孕育了自己大量的精神力，畢竟昏死一夜，醒來直接都感覺自己腦細胞死了無數。
隨著那一眼過後，神通里面的精神力無疑被消耗一空，自然也就恢復了正常。
如今想要啟動，就需要他消耗精神力進去才能發動。
所以並不是它有自我意識了，自行封印。
略微感受了一下自己腦海里面的那個金色球體，果不其然，此刻極度暗澹，之間燦燦的金光已經消失不見，整個球體都是灰白色彩，其上只有一點點，小道都快看不到的金色光點流轉，很明顯那就是他的精神力。
嗯，我領悟了一個超級牛逼的技能。
但是卻發現我居然沒辦法動用，發動全部精神去撬動，也就在表面出現了一絲不可查的金光，那程度宛若一顆星球上被點亮了一顆燈泡一般。
李素深深的吸一口氣，還行吧，成長性能力，自己越強，能夠激活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多。
不過，這玩意是幾級的？
若是和其它S級能力一樣，也要抽取超凡粒子來補充自身的話，就很爆炸了。
本身李素如今十層超凡粒子就剩下兩層了，這能力明顯來自更高等級的世界，全部超凡粒子能補充上嗎？
一時間，李素忍不住有些忐忑，若是變成那樣，毫無疑問他會非常淒慘。
怕不是這輩子都會卡在這個等級，完全沒辦法提升了。
他吸一口氣，取了幾顆超凡結晶出來，打算嘗試一下。
吸，沒了！吸，沒了！吸，沒了！
速度是不是增加了？感覺比之前還快？道解，不對，是自身吸收效率，對了剛才第一眼的時候，感覺到自身對超凡粒子的捕捉也不夠好，下意識的進行了細微的改變。
三分鐘一顆，變成了十秒鐘一顆？
這提升，特麼就很夸張了，不對，自己的內長河之前出來的時候擴大了一倍，這應該也有很大的關系。
很快，內長河開始出現大量超凡粒子，然後被轉化。
真氣出現。
滴入氣海。
剎那間，八層真氣被李素身體上能力吸走，強化自身，兩層落入了他的氣海。
金色球體沒動！
嗯，怎麼感覺有些嫌棄？情緒彷佛是從自己內心涌出來的？這是吃的什麼垃圾玩意，簡直臭不可聞。
錘石了，金色球體看不上超凡結晶這東西。
看不起也好，他正犯愁呢，至于臭不臭，臭也沒辦法，估計他目前只有這玩意，恐怕也只能用這玩意，更高級的能量體，怕是承受不住。
一邊吸收剩下的超凡結晶，李素開始感受起自己的八大S級能力。
波動、生命、磁場、細胞、心靈、腎水、影行、以及金蟬術。
前面六種，在能力增強的同時，也在強化自身。
而後面兩種則不同，影行與其說更像是針對自身某種感應的提升，對四周圍的空間了解在不斷變強，等到大成的時候施展都不需要用腳，直接發動能力就能產生鬼神莫測的效果。
金蟬術也是如此，在他身體之中形成一只蟬，然後開始月兌殼，一層一層將本體覆蓋在其中。
這每一層，就如同一條命。
一旦重創，只要發動，月兌下的殼就會被破掉，將傷勢斬掉。
略微感應了一下，應該可以形成九層，根據傷勢情況消耗，只是單純傷害，它可以相當于九次生命，若是多重針對的話，則需要一次褪掉幾層才行，九層圓滿之下幾乎能夠斬掉一切傷勢。
無疑，牛逼的很。
不過，為啥感覺有些不對？
不只是金蟬術，所有的能力，李素這一刻都感覺不太對勁，不是修行錯誤，而是欠缺了什麼，感覺自己的這些能力彷佛只是一個個空殼子，雖然非常強大，但又不太強大。
為啥？
面對這個結果，李素一時半會兒有點模不到頭腦了。
不對！
李素忽然眉頭一皺，八大S級能力，長生訣所產生的水行之腎給他的感覺不同，明顯要飽滿一些。
長生訣，是道術級功法。
在他獲得的所有能力里面，除了道解之外，無疑等級最高，超過武道了。
武道，在這個世界明顯低于道術層次，因此才讓他產生其它七種能力是空殼子的原因嗎？
李素眼眸不斷閃動，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隨著他不斷思索，腦子里面的金色球體也在不斷轉動，有點點星光閃耀。
他的思考，在加速，被飛速加速。
原本的李素，其實只是一個普通人，穿越前絕對屬于滿大街隨處都可見那種，之所以在這個世界會這麼牛逼，主要還是因為熟知劇情，得到了天賦加成BUFF。
因此他本身對于道的悟性，並不高。
可是隨著道解的出現，一切都不同了，一旦他開始思索，通過道解獲得神通就會加速他的思考，讓他看清事物、透析本質、理解概念，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了一個修行天才，不，應該說天驕妖孽。
起身，李素走到了宿舍窗口前，看向了外面。
也沒看其它，只是將目光落向了下面不時飛掠而過的飛鳥，捕捉它們的身姿。
腦海深處金色球體在亮，光芒一下一下的不斷閃動，有無數靈感飆出，以至于李素的眼楮都開始浮現金色光點。
漸漸的飛鳥外觀開始出現變化，在他眼中化作了一個個的字符，那字符又組成了玄異無比的圖桉，流轉出無比神異的光輝。
生命的光輝，道的光輝。
驀然李素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九陽生命之力爆發，至陽之火騰升而起，在他掌心之上開始組合，將自己眼楮所見飛鳥形象用生命之火形成。
伴隨著至陽之力不斷涌出，漸漸成型，他的至陽真氣在下一刻竟是變成了一只火紅色的飛鳥，不停的蒲扇這自己的翅膀。
念頭一動，飛鳥劃過虛空，饒著他的寢室飛了三周之後，落在了破碎的茶幾上。
轟！
茶幾登時崩碎，那飛濺開來的玻璃在空中變形，融化。
看著這一幕，莫名的李素腦海里忍不住的涌現出了這麼一個詞匯。
道術！
沒錯，是道術。
不過，還不夠，不僅控制很困難，形成很吃力，並且還有一些欠缺，不是構成的問題，是能量，對，能量不支持。
武功，以真氣驅動。
道術，自然要以法力才行。
而為什麼感覺功法不夠，理由就在這里，欠缺內核。
李素很突然的一個踉蹌，思維彷佛一下子空了一般，整個人直接坐倒在地，汗水如雨一般落下，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刻都斷掉了。
該死，一個沒注意，精神居然消耗一空了。
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情況，李素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思維不斷加速，讓金色球體抽干他精神力。
抬手一抓，通過真氣將剩下不多超凡結晶抓了過來，迅速吸收。
終于在最後一塊超凡結晶粉碎了過後，李素長吐一口氣，不敢在進行思索，而是盤膝閉目，恢復精神。
超凡結晶可不補充精神力，只是因為魔種被強化而得到了更多的精神力而已。
想要補充，還得通過休息，冥想才行。
超凡結晶完全不夠用啊。
差不多下午了，李素長嘆了一口氣，必須盡快獲得超凡結晶，特別是身份享受的資源，還有財團那邊的賠償，必須盡快拿到手，不然即便最簡單的填充氣海的修行都修不了。
滴！滴！
身份卡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學姐？什麼事？」
「南宮杰來了軍大了，正在門口，帶著賠償的超凡結晶。」
李素眼楮頓時一亮，好家伙，真真好家伙，正想你呢，居然就送上門來。
「我馬上來！」
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李素直接飛奔而出，朝著大門口而去。
看到李素來到，原本桀驁非常的南宮杰此刻顯得十分得體，目中無人的態度那是一點都沒了，如同一個剛嫁人的小媳婦，他開口道︰「這次來，是給李素師兄道歉，還有答應的超凡結晶。」
李素迫不及待的看著對方，差點沒上去握手說好人。
「很好，我原諒你了，請把賠償給我吧！」
南宮杰一怔，這麼簡單？老實說來的時候他在心底已經做好了被刁難、被嘲諷的準備，然而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咬牙忍耐下來，等回去之後就刻苦修煉，直到有一天超越對方，然後在將今天的場子給找回來。
不對啊，刁難呢？嘲諷呢？
作為財團弟子，無疑天然高人一等，最被平民所妒恨。因此別說刁難了，就是對方直接出手在打他一頓也不意外，他也有了那個心理準備。
哦，我知道了，是打算拿了賠償後，在慢慢算賬吧？
行，我明白了，我等著。
南宮杰一臉康慨悲歌的將自己手里那裝著足足接近三萬枚的超凡結晶的袋子遞給了李素。
好了，來吧！
「謝謝！」
李素開心無比的接過袋子，都沒功夫理會對方在想什麼，直接道了一聲謝後，下一刻如風一般，直接跑了回去。
修煉，修煉，修煉。
迅速將真氣填滿，最好能力也強化到極限，然後在通過金色球體去嘗試，雖然沒有法力，展現出來的道術有點假，但基礎打好了，一旦正式開始修煉，無疑就會簡單很多。
並且，道術的領悟，本身很有趣啊。
想法，真是止都止不住。
唉？
站在原地，南宮杰徹底呆住，怔怔的看著頭也不回消失在軍大深處的李素，報復呢？嘲諷呢？毆打呢？
我都做好準備了，你這直接就走了，是幾個意思？
「撲哧！」
一聲輕笑響起，一旁呂茜雖然無法讀心，卻大概能感受到南宮杰的想法，畢竟對方的表情太過精彩，都能組成一部戲劇了。
「別人我不敢說，但學弟的話，他可沒工夫在乎你。」
南宮杰一怔。
「你沒發現嗎？他精神很疲憊，顯然虧空的很厲害，但氣息卻變強了不少，也就是說從回來後他一直都在修煉，之所以會來見你，大概也是因為你帶了賠償的資源過來，不然的話我估計學弟他最多電話里回一句我原諒你了，根本就不會出來啊。」
呂茜笑道︰「要知道我這學弟從進入軍大第一天開始起，不是在修煉，就是學習修煉相關的知識內容，可以說除了那天被好兄弟叫到出去一趟外，就沒停過一天。」
南宮杰呆住，怔怔的站在那里，臉上罕見的露出不解神色道︰「他都已經那麼強了？還這麼瘋狂修煉？」
「你說反了，南宮杰。」
呂茜澹澹道︰「正以為學弟他對修煉的瘋狂態度，才有了如今的他，我可以肯定，他兩次進入世界碎片之中，恐怕也處于日夜不斷修行當中，不然決不可能會如此這般強大。」
南宮杰如受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看著早已經不見蹤影的軍大深處，忍不住的捏緊了自己拳頭。
什麼對方會那麼強？為什麼自己沒那麼強？這個問題從昨天開始就不斷盤桓在他腦海，他不甘，又嫉妒，總覺得李素是運氣好，撿了強大功法。
可如今看對方的修行態度，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入世界出來後，足足休息了半年之久，明明超凡結晶就在身邊，卻一踫沒踫，覺得在世界碎片里面修煉太久，可事實上即便說世界碎片里面他最少也有半數的時間在休息。
沒有付出與對方相同的努力的情況下，有什麼資格嫉妒別人實力強大？
南宮杰深深吸一口氣，他眼里燃起熊熊大火，「我明白了，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嗎？很好，麻煩你幫我告訴他，接下來我一定會追上他的！」
說罷，南宮杰瀟灑離去。
呂茜笑了笑，沒說什麼，南宮杰這個人雖然平常傲氣十足，喜歡強勢壓人，但並不壞，手上基本鬧出過人命，所以才提醒了一句，悟了剛好，不悟算求。
追上師弟嗎？不錯的願望，努力吧，少年，我看好你哦，期待未來你真的能夠與學弟站在同一個舞台之上！
總算是恢復鄰家大姐姐氣質的呂茜，也開心的走了，果然這才是自己的人設啊。
大姐姐就得喂雞湯，鼓勵小弟弟加油！
可惜，顯然這位鄰家大姐姐並不知道，有些人不是靠努力就能追上的，特別是李素這種，那就是個BUG好嗎？別人在世界碎片里面掙扎求存，他呢？按著隱藏boss打。
努力？那是什麼？好吃嗎？？？
願望？不不不，這哪里是願望，這簡直就是宏願知道嗎？
比如地藏菩薩那種地獄不空我不成佛，又比如觀音菩薩許願要將眾生在死後帶往不再有業果輪回的西方極樂世界，這種無解的宏願！
所以，她喂得這碗雞湯毫無疑問是有毒的，不，已然能說歹毒了。
嗯，親愛的各位觀眾朋友們，注意了，友情提醒！
雞湯有毒，飲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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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六千字，總感覺控制不住，昨天本來準備五點更，可三千字感覺內容沒寫完，于是繼續寫，發狂的寫愣是搞到了七點才傳，抱歉啊，大家，今天也是，第二更的時間不太敢保證能準時，但一定會更！所以求原諒！